长时间的束缚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会轻松,尤其是以前并没有这种体验的方鹤亭。
等宴会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因为身体的僵硬和酸痛而不得不躺在了沙发上,这种姿势对于他来说当然是不优雅的,可是被紧紧裹在罩衣之后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顾燃作为新任的少将,今晚被灌了不少酒,这是必要的交际活动,也是某些人的别有用心。
萧明远希望顾燃这位好友能在对待omega的态度上尽早和自己保持一致,他不断劝说对方道:“早点标记了你那位贵族老爷吧,没有身体的结合,你要相信,他的心永远也不会属于你。”
“殷飞被你标记了那么多次,可他不也不肯听你的话?”顾燃醉醺醺地嘲讽起了萧明远,对方今天以卑劣的手段对付殷飞的行径,实在让他有些瞧不起。
“这时候他听不听话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只能乖乖被我上。”萧明远也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他倒是不信顾燃这家伙能忍着不去碰方鹤亭。
“你要搞清楚,他不仅是我爱的人,更是我的恩人。我绝对不会那样对他……”顾燃呢喃着转过头又看向了休息区,看着躺在沙发上蜷缩起身体的方鹤亭,他的心中有些酸楚,让自己的恩人陷入今天的困境,他难道就真没点责任吗?他难道不就是这个极度践踏omega的自由与尊严的专制政府的帮凶吗?
“今天累坏了吧。”顾燃将方鹤亭抱上了车,他一边吩咐司机开车,一边开始动手替对方解开罩衣以及面部的束具。满是唾液的口塞被取出之后,方鹤亭立即大口地喘起了气,他一整晚滴水未尽,唾液也几乎被海绵口塞吸干,嗓子早就又干又涩痛。
“请给我点水……”方鹤亭艰难地请求道。
顾燃急忙将放在车上的一瓶纯净水拧开,递到了方鹤亭的嘴边。看着方鹤亭的喉头随着每一次吞咽的动作而缓缓滑动,顾燃的心里开始有了些许异样的感受,他盯着对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更为深沉了。
“鹤亭……”顾燃不知不觉地挪开了水瓶,取而代之地用自己的双唇堵住了方鹤亭的嘴。
对于未被标记的omega,alpha直接的亲吻无疑是主动撩起两人的欲火,而方鹤亭体内的抑制剂在经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后,也开始逐渐失效,这让方鹤亭再次变得难以抗拒顾燃身上那股强烈的alpha信息素。
“唔……”方鹤亭闷哼了一声,他吃惊于顾燃突然的举动,却也因为身体受到束缚而难以挣扎反抗。
“鹤亭,你或许不相信,但是我的确爱你。你还记得当年那个……差点被人打死的街头小混混吗?”酒精的作用让顾燃的意识逐渐不再受他的控制,尽管他竭力想要在方鹤亭的面前隐藏那段令他感到自卑的过往,尽管他才在萧明远的面前说过他不会强迫标记方鹤亭,但是此时此刻,他的所作所为,都在逐渐失控。如果是alpha的信息素令未被标记的omega难以抗拒,那么相反,omega的信息素何尝又不是这世上对alpha而言最有效的催情剂。
“什么小混混!你放开我!”方鹤亭尽管已经被顾燃的信息素撩拨得难以自持,可仍旧不愿轻易背叛胤荣生。这时候,顾燃在他耳边说的话,他只以为对方是故意扰乱自己,完全想不起十多年前的那次偶然的善意之举。
“你果然忘了我吗?”顾燃的神色变得有些忧伤,他又开始感到自卑了,当然他也想过对于方鹤亭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救了自己这种乞丐似的流民一命,就如同救了路边的野狗野猫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放手!”方鹤亭感到自己就要被顾燃的信息素击溃了,他猛地一声大喊,吓得司机几乎停下了车。
“继续开车!”顾燃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他抱紧了方鹤亭,将对方搂在怀中,然后将人按倒了在宽敞的车后座地毯上。
“你疯了吗!”方鹤亭抬起唯一能动的膝盖,狠狠地撞向了顾燃的胯间。
酒醉状态下,战斗力s+级的顾燃并没有太多的防卫意识,他被方鹤亭这一撞痛得弯下了腰。
“啊……”顾燃趴在方鹤亭身上,伸手捂住裆部,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司机这时候再也不敢听顾燃的话,赶紧踩停了刹车,后面坐着两名监护者的车看见顾燃的座驾停了下来,也急忙停了下来。
坐在后车的保卫人员与监护者一起打开了车门,他们先把痛得神色扭曲的顾燃扶了出来,然后才摁住了气喘吁吁的方鹤亭。
“将军,您没事吧?”保卫军官担惊受怕地看着面色铁青的顾燃,对方如果受伤的话,自己可是难逃失职之罪。
顾燃咬紧牙关狠狠地摇了摇头,他下身被方鹤亭这么狠狠一撞,酒也顿时醒了大半。
“没事!”
方鹤亭仍愤怒地瞪视着几乎强暴了自己的顾燃,他还没来得及出口叱骂对方,担心会引起麻烦的监护者已经手脚麻利地再次堵住了他的嘴,为他戴回了面罩。
“唔唔!”方鹤亭不服气闷哼了一声,他的膝盖也正在被监护者们用束带捆绑起来。
“方先生,请您保持冷静。”roy头痛地看着这位固执的贵族,他拿出随身带的视觉屏蔽药水滴入了方鹤亭的眼中,剥夺一个人的视觉可以很有效地让对方丧失安全感,而不得不屈从于支配者。
顾燃扶着车门在外面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感到胯下的疼痛逐步缓解,他挥了挥手,将监护者赶出了自己的座驾之后,又钻进去坐到了方鹤亭的身边,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敢再伸手去搂住对方了。
“对不起,我喝醉了。”顾燃在关上车门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对方鹤亭道歉。
方鹤亭微微一愣,他压根就没想过顾燃会对自己道歉,这让他一时间竟有些愧疚,或许对方并不是他想的那么恶劣与卑鄙。
“唔……”不过方鹤亭此时难以说话,只好闷闷地呜咽了一声。
回到家后,顾燃立刻让监护者解开了方鹤亭身上的束缚,方鹤亭看了看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顾燃,直接冷着一张脸去了浴室。
洗完澡之后,方鹤亭换好睡衣躺到了床上,逐渐失效的抑制剂让他变得有些焦躁,他的血液深处也渴求着alpha的爱抚。
过了一会儿,顾燃来到了卧房,他刚在楼下喝了一些醒酒汤,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不是故意的。”顾燃苦笑着坐到了床边,他动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目光里难免有些失落。
“我知道,那是你的天性。但是目前,我还不想被你标记。”方鹤亭也不打算继续让顾燃难堪,他给了顾燃台阶下,只不过感情上却仍是难以接受对方。
顾燃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挂念着胤将军。但是……你也应该明白,他可能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了。今天宴会的时候,我和特别监狱的副监狱长聊了几句,他已经确认胤将军被送到了特别监狱服刑,对方的状态不太好……”
“他怎么了?!”方鹤亭的情绪一下因为胤荣生的安危而变得波动。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副监狱长也没有明说。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我应该可以去特别监狱见见他。”顾燃继续说道。
“你会救他吗?”方鹤亭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哀求。
顾燃沉默了。且不说胤荣生对他而言是情敌一样的存在,其次,以方其正对反叛者的铁血镇压手段,只怕对方也不可能因为自己这样区区一个少将去求情,就放过胤荣生这个背叛者。他之前答应方鹤亭的话,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句无法做到的许诺罢了。
“我会尽力的。不过依据现在的情况,若不是方总督下令,胤将军的事情或许很难有转机。”
方鹤亭紧紧盯着顾燃的脸,他从这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上看到了坦诚,也看到了无奈,他并非不能理解对方的为难。
“不管如何,多谢你。我也不奢望能和他再在一起,但是至少我希望他能活下去,万一有朝一日,这星球的暴政被推翻了呢?”
方鹤亭缓缓垂下了头,他攥紧了自己的手指,他的无名指上,仍戴着一枚与胤荣生结婚时由对方亲自为自己戴上的钻戒。
顾燃看着方鹤亭那么珍惜地抚摸着那枚钻戒,心里又开始泛起了小小的醋意,他不是没想过与方鹤亭举办婚礼,为对方戴上婚戒,然而这一切,似乎还要等很久很久。
“对了,这是抑制剂,之前那支的药效应该快过期了。”顾燃将背在背后的手伸了出来,他的掌上放着一枚小小的注射器。
方鹤亭愣了下,随即伸手从顾燃的手中接过了抑制剂,他默不作声地将药物注射进了自己的体内,在感到体内的躁动开始逐渐平息之后,这才发出了一声叹息。
第十五章 探视胤荣生
既然答应了方鹤亭,就算心中如何不情愿,顾燃还是决定去特别监狱走一趟,当然他去那里的原因自然是不会是要探视犯人,而是作为帝国高级军事官员享受特别监狱的所提供的特殊服务。
只有将军级别的官员才有资格来到特别监狱的服务中心,刚升任少将的顾燃正好符合这一要求。
“顾将军您好,据我们所知,您似乎已经有匹配对象了。”服务中心的事务官热情地接待了顾燃,每一次的特殊服务都会为特别监狱带来额外的收入,也会成为他们的奖金,所以他当然很乐意看到有达官显贵来到这里享受别样的快乐。
顾燃在外人面前总显得有些傲慢而无礼,他似乎并不忌讳自己的出身,也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
“怎么,有了匹配对象就不能来这里玩玩呢?以前我就总听说特别监狱有一些特殊的服务很有意思,呵,这不才想着来看看吗吗?”顾燃说着话,将穿着军靴的脚一下抬到了桌上,他掏出一根雪茄点上之后,一脸不耐烦地喷了口烟。
“您的匹配对象是方鹤亭先生对吧。”事务官笑了笑,手指轻触投影光屏,点开了关于顾燃的一些基本资料。
顾燃挑了挑眉,轻笑道:“不错,是方鹤亭。相信你也知道这位方先生出身贵族,更是某位将军大人的前任。”
“方先生的大名,整个特星之中,谁人不知呢?您真是好运,能够拥有这么优秀的伴侣。”事务官虚情假意地恭维着顾燃。
顾燃冷冷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呵,好运吗?我原来也以为自己足够好运,可谁会想到这种贵族出身的omega在床上会是那么无趣呢?和他上床,简直就像在搞一个死人,连叫床都不会叫,实在很没意思。偏偏他又是总督的堂弟,我又不好去一些光明正大能为我们alpha提供服务的场所,所以只好转而投向你们这里了。
为了让事务官看不出自己来特别监狱的真实目的,顾燃也顾不得诋毁自己连碰都没有机会碰过的方鹤亭了。
“咳,咳。”事务官显然不便探听太多关于那位方总督堂弟的房中事,他清了清嗓子,随即将投影屏幕转向了顾燃,“好吧,既然顾将军有这方面的兴趣,作为总督特许给诸位的奖赏,我们也不能不接受您的申请。这是目前在押的omega的信息,您可以挑选一个喜欢的试试。以及,请您放心,这里的omega我们都已经为他们做了绝育处理,而且会定时消毒清理他们肮脏的身体,您大可安心享用,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
绝育处理。这四个字让顾燃暗暗皱了皱眉头,特星政府对外提出的那些对omega的保护措施,看样子在这里是完全不存在的。
他装模作样地翻看了一下在押omega的档案,他们其中不少人都出身贵族,甚至在以前的政府中担任高级官员,但是因为涉嫌勾结平权党妄图颠覆帝国政权,又或是公开声明反对总督的统治而被送到这里集中关押惩治。顾燃越看越感到害怕,依方鹤亭的情况,对方有朝一日是否会因为牵涉进胤荣生的叛国行径,又或是仅仅因为反对方其正也被送到这里服刑呢?
顾燃对omega的信息档案表现出了一副不甚感兴趣的样子,他看向事务官,问道:“对了,我听说特别监狱的服务不仅仅限于提供omega,是吧?”
“呵,不错,我们这里在押的beta和alpha也是可以提供服务的对象,不过您可是alpha呀。”事务官没想到顾燃会这么问,他笑了笑,并没有把对方的话当一回事。
“我是alpha没错,可是我也想试试alpha的滋味呢。你知道吗?方鹤亭总是拿我和他的前任胤荣生比,所以,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胤荣生将军在床上的表现到底有多好?”顾燃的身体往前一倾,他的眼里浮现出了一抹强势的侵略色彩,这是alpha古老的争斗本性在蠢蠢欲动。
事务官对胤荣生这个名字很熟悉,因为对方不久之前才被送到特别监狱,当然对方并不是被送到特别监狱中职务最高的人,但是中将的身份也已足够煊赫,一般情况下,这种将军级别的alpha并不会被轻易作为服务品提供,而来此消遣的alpha们也基本不会选择去凌辱曾经的战友。
“怎么,不是说这里的所有的犯人都可以被享用吗?”顾燃看出事务官眼里的犹豫,他有些担心对方会拒绝自己。
“话虽如此,但是……”
“需要多少金元,我都可以支付。”顾燃并不心疼自己的钱,那都是他驻守在外时从流匪的老巢搜刮来的。
有了钱,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不少,事务官很快联系上主管这一块的监狱长,在获得了监狱长的允许之后,他随即着手让人安排。
“对了,顾将军,胤荣生才受了刑回来,他的身体状况可能不是太好,希望您温柔一些。他是重要的犯人,后续还有继续对他的审讯要进行。以及,按照规定,在整个过程中,他会被封死五感,所以他可能并不会知道您是谁。您还是坚持要使用他吗?”事务官已经相信顾燃是为了报复才来到这里的。
顾燃点了点头,不管如何,他总得亲眼确认胤荣生的情况才行。
特别监狱的服务中心修建在地下,毕竟见不得光的事情总适合发生在地底。
顾燃在经过了安检,确认身上并没有带任何武器以及可以录音录像的设备之后,被人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架子上有各种最新的道具,您可以根据需要随意取用,但是请一定要适度而为,切不可造成犯人的致命伤害。”负责带顾燃进来的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着。
顾燃点点头,把目光落到了房间正中的大床上,这张床和普通的床有所不同,四周布满了用于固定的环扣与束带,毕竟这里的犯人大概没有一个愿意被人当作玩具享用,所以强迫的手段也是必须的。
顾燃并没有等待很久房间的另一道门就打开了,两名军警推着一张轮椅进入了房间,轮椅上坐着的人正是胤荣生,当胤荣生被军警抬到床上之后,顾燃这才注意到,对方的左腿齐膝盖处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金属环固定在对方的断肢处。
顾燃的神色一下变得凝重了起来,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副监狱长和事务官都对自己说胤荣生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大活人被截断一条腿,换了谁都不会太好过。
胤荣生似乎被用了什么药物,这个曾经强势的alpha此时显得十分虚弱,他几乎是毫无反抗能力地被军警摆弄着将双手捆绑在了床头,然后脱光了对方的衣物。
“唔……唔……”胤荣生低沉地呜咽着,他的下半张脸都被厚实的皮革口罩封锁着,鼻腔内隐约可见过滤鼻塞的踪影,而他的胯间,一枚金属笼具将他的男性象征禁锢其中,不露丝毫。
“好了,您可以享用了。为了让他更配合,我们事先为他注射了镇静剂以及助兴药物。相信,他会让您满意的。”工作人员一脸得意地解释着,他上前简单地查看了一下胤荣生面部的拘束,确保对方的五感已经被完全封闭。
随着房间的门被关上,顾燃确定室内没有监控设备之后,这才走向了床头。
胤荣生似乎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依旧低低地呻吟着,双眼也并未睁开。
“胤将军。”顾燃轻轻地叫了对方一声,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这不过都是徒劳,胤荣生的耳孔早已被液体耳塞堵满,根本不可能听到他说话。
无可奈何之下,顾燃不得不轻轻拍了拍胤荣生的脸。
感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的胤荣生猛地睁开了眼,他的瞳仁上覆盖了一层剥夺视觉的银灰色。
顾燃托起胤荣生的头,他想要为对方解开面部的束具,却发现口罩的后面被指纹锁锁着,他不可能为了强行破坏这个东西,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嫌疑。
最后,顾燃只好抓住了胤荣生的右手,在对方掌心上写下:我是顾燃。
胤荣生鼻腔中轻轻地哼了一声,他的手指曲了曲,顾燃看出他也想与自己交流,急忙将自己的手掌贴近了对方的手指。
大概是被使用了肌肉松弛剂的缘故,胤荣生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手指,区区几个字,他都比划了好一阵才写完。
——你来这里做什么?
——方鹤亭很担心你,所以我来替他看看你。
在感知出顾燃的回答之后,胤荣生竭力睁大了什么也看不到的双眼,他被紧紧封闭的口鼻中发出了哀戚的呻吟声,眉眼之间也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告诉他,我一切都很好。
胤荣生写完这句话,难受地闭上了眼,他一点也不好,为了逼供,方其正令人当着他的面肢解了他的左脚,而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