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看着顾言那种笃定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慌,难道葛琛真的已经不在乎她了?
不行,她不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只因为她的自尊不允许;更因为她此次回国的原因,那个男人说了只要她办好了他交代的事情,就可以放她自由了,她不要再被折磨......
她扬头,睁着眼眸对上顾言的视线,漆黑的夜里她的眼睛格外的亮,像是某种野兽出没。
不论如何葛琛是她唯一可以抓在手的底牌,她不能连这个都丢掉了,不再刻意装柔弱,她平静下来淡淡的开口。
“不管阿琛现在如何放纵,她终究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那些女人算什么,不过都是我的替代品罢了。
两年了,阿琛都没对哪个女人专一过,你又凭什么那么笃定的说我在他心里不重要了。”
顾言摇头嗤笑,“程潇,你这样多好,不装不闹的。不管阿琛对你什么想法,最后的结果都只能是你消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阿爵的那些龌龊心思,既然你非要孤注一掷的利用阿琛,那你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程小姐无故割腕自杀,情绪起伏极其不稳定,时常有致幻的症状,经过诊断发现体内有吸食过毒品的迹象,我的建议是,移送戒毒所!这个结果程小姐满意吗?”
说着顾言对身后的私保摆了摆手,“送程小姐去戒毒所吧,和那边打好招呼,好好照顾程小姐。”
程潇懵了,他没想到顾言一出手就是要治她于死地,不说戒毒所那样的地方,她进去了什么时候能出来,而且他还和那边特意打了招呼,她哪里还能有命出来。
“顾言,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没吸毒,没有!”她朝着顾言狂吼。
顾言只淡淡的笑了一下,“哦,不过这精神状态,我看着也有些精神病患者的影子,不然去精神病院也可以,程小姐喜欢哪个套餐?”
她此刻看着顾言就觉得他就像是一个恶魔,这样的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却下着最让人恐惧的命令。
她早就听闻过顾言的狠戾阴鹜不输黎爵,只笑她单纯的将曾经和她相处的顾言先入为主。
那时因为她是葛琛的女朋友,顾言对她也算是谦和有礼,她只觉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狠厉沾边。
没想到,他竟真是一出手便不给人留后路,没了葛琛这层关系的庇护,顾言竟如此的不顾从前的情面。
不理会程潇的狂吼、控诉,顾言命人将她的嘴堵了,连夜送到戒毒所,他不会给葛琛再见到她的机会。
......
南沐与葛琛两人又是一夜缠绵,当她再来医院上班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
初念眼角不经意扫过南沐脖颈上的可疑红痕,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南沐不敢对上初念的眼神,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我,我去换衣服,一会儿主任来开会了。”
初念侧身让南沐进到办公室,看着她慌慌张张将包扔进柜子里,然后换上白大褂。
她凑近南沐的耳边小声说道:“小沐,你腿抖什么?”
南沐的脸唰一下子红了,直红到耳根,她愤愤的剜了一眼初念,“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婆了?”
初念唇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你高兴就好。”
两人嬉笑间晨会的时间已经到了,开完晨会,慕辰叫住了初念。
初念点头,两个人一起往慕辰的办公室走。
进了慕辰的办公室,他顺水给初念拿了一罐椰汁,“喏,温过的,喝吧。”
初念笑笑,接过慕辰手里的椰汁,他仍旧很细心的知道她喝什么,只是这份细心她只能装作无视,终究是要辜负了。
“师兄找我什么事儿?”
慕辰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到初念的手中,“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从德国托朋友空运来的,那边最好的祛疤药膏,今天刚到我手里。
毕竟你那天受伤也是因为我,看到你胳膊上留疤,我心里会不舒服。”
初念看着手里不大的小盒子,这个药膏她是听说过的,价格贵的离谱不说,据说想买没有一定的关系都买不到,是专供德国政要界人物的。
“师兄,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而且我去看过医生了,阿爵也托了顾言,让他给我配了祛疤的药。
顾家祖上是宫廷御医,这方面流传下来的古方也不少。师兄真的不用麻烦了。”
慕辰的脸上流露出了低落的神色,凤眸中夹杂着难掩的悲伤,“念儿,接受我的东西就让你这么排斥吗?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身上因为我留下难以磨灭的疤痕,有必要这么拒绝我吗?”
“不,不是。”初念想要解释些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药膏价格又贵,又需要托很多人才能买到手,师兄没必要浪费在我身上。我这点小伤真的没必要用它。师兄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念儿,东西是我专门为你买的,就当做买我心里一个安心吧。你若不喜欢用,就随便处置吧。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忙吧。”说完,他已经埋首在办公桌前的病例上。
初念心中低低叹了一口气,罢了,就这样吧,大不了和黎爵解释一下药膏的来源,只要他不误会就好。
从慕辰的办公室出来,初念低垂着头,只想快点离开这儿。她发现,她现在见到慕辰越来越尴尬了。
没走几步,她就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的板鞋,她抬起头,就对上尤楚略微担忧的眼眸,“嫂子。”
他低低的叫了声。
初念见他这幅略带忧愁的样子,以为他是在担心他外婆,便开口安慰道:“你外婆现在情况很稳定,估计今天就能醒,若是各项数据正常,明天就可以转出icu了。”
尤楚淡淡的‘嗯’了一声,“麻烦嫂子多照看了。”
初念笑笑,“不用客气,经过上次一起‘抽烟’的事儿,我觉得我们可以算是朋友了。”
她以为她说完这些话,就该结束两人的对话了,可尤楚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他拢起的眉头也没一丝舒展开的迹象。
“还有事儿?”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话也跟着问出了口。
果然尤楚点头,‘嗯’了一声,“嫂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