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可不可以讲的清楚些,当年景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你会在精壮之年就告老还乡,来了这里做和尚呢?”慕菀赶忙问道,她想要以最快的时间知道所有的事。
“景家大案那可是当时轰动一时的大案了,一家百余口就这么一夜之间全部死了,那现场的惨状,让人不寒而栗。而老衲就是负责调查的刑部官员,而从旁协助的人就是已故的翟明、贾安等人。其实到了现场老衲才发现,这可不是一起简单的谋财害命的案子,这是早有预谋的案子。很明显的,谋害景家的人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可不像翟明他们所说的什么家丁串谋山匪打劫景家。”戒悔大师说道。
“你还知道什么?我想不止这一些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出家为僧逃避这件事了?”慕菀看着戒悔大师问道,他既然会出家,可能是因为某些事无法原谅自己才来这里的,这件事必然很严重。
“当一个人明明知道真相,可是却无力反驳,无力救赎,就是心理最大的遗憾。老衲明明很知道那个家丁是无辜的,可是老衲却是不能救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诬陷致死,老衲的心里过不去,真的过不去啊!老衲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偏袒着那真正的杀人凶手,老衲却是无力的去揭发他们,真的很是懊悔。老衲对不起死去的人,也是对不起那被冤死的家丁。”戒悔大师无奈的边说边摇头,他看起来真的一直都在忏悔,忏悔自己当年的不作为。
而戒悔大师说的顶头上司,不就是慕承宗,是慕承宗在袒护真正的凶手?那慕承宗真的是杀害了景家全家的主谋吗?
慕菀不相信,慕承宗是这样的人,他是有野心,可是有野心的不至于这么大的,夺了景家的钱财,那足够可以谋朝篡位了,他不可能有这样的野心的,这里一定是有着什么误会?
“大师,你在说详细点。”慕菀再次问道。
“当年我在现场发现了,那些人的死法是各不相同,可是他们却都是一击致命的,而且都是伤到了要害之上,我当时判断了,杀人的定然是训练有素的人,而能够做到这点的就是官府的士兵了。我那时就怀疑,杀人的人就是当时驻扎在附近的兵营的人,可是我势单力薄,人微言轻,说出的话没人信服。而协助我查案的人也是一口咬定,杀人凶手就是家丁,是他联合的盗匪杀人劫财。”戒悔大师说道。
“怎么可能,要是真的如此,这人早跑了,还能让你们抓住吗?”这话说出来,就是没见过那场景的慕菀都觉得不信,那其他人会信吗?
“那家丁只是一个恰巧请假回家而已,只是回家了一天后回来看到的就是景家全家被杀,他是何其的无辜啊!而那之后,汲元甲带领着驻守附近的官兵,连夜抄了一个山寨,非要说那山寨就是杀了景家的山寨。我去看过了,那山寨民风淳朴,断然不像是可以杀人掠货的山寨。这个案子涉嫌残害的人就多达到了500多人了,可以算是真的罪大恶极了。”戒悔大师叹息的说道。
“何止是恶毒,简直是令人发指。”要是真的如此,那可真的不可以饶恕了。
“而案子发生之后,这景家的财帛却是不翼而飞,谁都没有见到,如果那家丁真的联合了山匪洗劫了景家,怎么可能是一文钱见不到呢?他们都是被陷害的,而陷害他们的人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
“大师心里有数了?”慕菀问道。
“老衲心里有数了,而施主心里也应该有数了吧?那些人就是你想的那些人,是他们杀了景家全家,陷害了家丁和山寨,造成了那500多人的惨死。”戒悔大师紧闭双眼的说道。
“那大师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你如此的正直,应该可以查清楚一切的,还他们一个公道的?”
“老衲何尝不想,可是那上头让我不得不畏首畏尾。他的权势滔天,可不是老衲可以应付的,就是因为畏惧了他,老衲才不得已放手不在查下去,而是让那案子就此石沉大海。老衲也是逃不脱心里的愧疚与懊悔,这才就此脱离了官场,来到了这佛门之地修行悔悟。”戒悔大师说道。
“他真的是如此之人吗?”慕菀茫然了,难道慕承宗真的是这样的人?是她从来都不了解慕承宗吗?
“老衲也从来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可是现在老衲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这样的人。最近的案子老衲也是有所耳闻的,想来定是景家的遗孤回来了,他定然是找到了那些害了景家的人复仇来的。”戒悔大师继续说道。
“景家还有遗孤?是谁?”慕菀问道,看来这个遗孤就是杀人真凶了。
“景家有三子的,可是现场我们只找到二子,少了一子,那景家必然是逃出去一个儿子的,想来就是他来复仇的。”
“那当年那些人,除了死了的,还有谁?”现在要紧的是其他人都是谁,一定要利用他们找出景家的遗孤,不可以让他一错再错了,虽然这些人害死了景家全家,可是景家遗孤也不可以如此的视国法于不顾的。
“如果当年老衲的调查没错的话,现在还剩下御林军校尉贲文林、户部侍中芮语堂、虎林都尉鞠豪、刺史加擎宇、兵部尚书濮阳致远。”戒悔大师一一阐述了起来,这些人都曾出现在景家那边,真的过于巧合了,他们必然是有阴谋的,只是那时的戒悔大师根本没办法指正他们,只能眼看着景家的案子石沉大海,而真凶逍遥法外。
敖佑凡是一惊,这些人都是京中要职,这些人要是真的有狼子野心的话,那可就糟了。
慕菀牢牢的记住几人了,看来是时候好好的查查这几个人了,如果当年他们真的做了这些事,那就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