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会不知道阎子陌的心思呢?
——无非是以为自己是有能力做一个好人的。
那种所谓的仁义道德,死死的束缚住了阎子陌。
——而皇家亲王的优越待遇,让阎子陌误以为自己可以站在高处去奉献这份悲天悯人!
阎子陌啊,以为护着蝶衣和蝶衣肚子里的孩子是对他这个兄长的同情和情谊?
为此甚至不惜配上自己沾惹兄长女人的污名?
——可惜啊,他阎子烨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同情,也憎恶这种弱小到对他没有丝毫帮助的情谊!
阎子陌还以为给蝶衣良妾的名分就是负责的好男人?
——可惜啊,奉献出来的不过是烂好心。
或许所谓“睡了蝶衣”也根本就是这个贱奴的阴谋诡计。
这贱奴的心肝都黑的,坏主意多着呢!
“二哥,我再叫你一声二哥,是因为我与你血脉相连,可二哥,你与蝶衣的事,也不只是蝶衣的错,甚至你的错是要占大部分的,如果你当初不会算计盛家,不去和蝶衣好,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的事。”
“我认为,你不应该将你犯的错,都推到蝶衣的身上,她到底只是一个弱女子,只是真心的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甚至给你生儿育女的!”
“而关于天煞孤女,大家都只看到了“天煞”,却没看到她这样一个怀着孩子的孤女活着有多么的不容易吗?”
“她其实,年纪也不大,还是个小姑娘,有一些虚荣心,想要过更好的日子,这又有什么错呢?”
这些话,都是这段时间,蝶衣到了阎子陌的身边后,反反复复在他面前哭的话。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的被蝶衣洗了脑,竟相信蝶衣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身子如今面对阎子烨,竟还理直气壮。
却没看见众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你说的没错,”阎子烨笑的更加邪恶了:“五弟啊,二哥到了今日才发现,你竟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啊!”
“那你说说看,你想让二哥怎么处理蝶衣肚子里的孩子呢?”
阎子烨说着,还拖着沉重的镣铐朝前挪了几步,更靠近阎子陌。
却没等阎子陌回答,就说:“要不然,这个贱奴,和这贱奴肚子里的孩儿,二哥都送给你了好不好?”
阎子陌的脸色顿时大变:“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想要你的孩儿?”
“要嘛要嘛,你连蝶衣这种又脏又臭的破鞋儿都愿意给名分了,要个孩儿怕什么?”阎子烨的语气柔了几分,竟还有些大姑娘撒娇的语气。
盛锦姝差点将刚喝进肚子里的茶水吐出来。
阎子烨这是怎么了?精神出问题了?
阎子烨又往前挪了几步,已经到了蝶衣的面前。
他缓缓的蹲下去,猛地揪住了蝶衣的头发,将她一把拉扯起来,瞧见她惨白的脸上满脸的泪痕:“蝶衣啊,你觉得本王对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儿的处置,怎么样呢?”
“你……满不满意啊!”
“瞧你,哭什么呢!”他伸出自己满是脏污的手,擦掉蝶衣脸上的泪:“你不就是用这副柔弱可怜的模样骗的本王好惨的吗?”
“如今,你又攀上五弟的高枝了,你怎么还哭呢?”
“你应该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