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风月今日要出门一趟,所以赶在凌晨写了一章发了,第二章恐怕得风月晚上赶回来写了更新了,可能有些晚,尽量9点以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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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工事,只能趴在野地里挨炮的日军终于掐不住了,在松田国三下令之后,潮水一般向后方退去,就壮士断腕留了两个中队在后方阻敌。
这是中国军队常用的方式,留下一部阻敌,主力撤退,没想到有一天大日本帝国皇军也用了这一招。
松田国三极为屈辱的指挥着余下3000人快速朝关外撤退,至于重炮大队那边,是暂时顾不上了,若是再被中国人黏上,他这3000人恐怕也得丢这里了。所以,重炮大队那边,松田国三只派了一个中队去看看情况,如果事不可为,撒丫子跑路即可。
可以说,日军目前的两个少将指挥官,对重炮大队那边已经放弃了希望。
这倒不是日军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哪怕独立团还有十几门大炮对他们构成了极大的威胁,但这并不足以让还拥有着数千步兵和上万辅助兵种的日军绝望。
两名日军少将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们之所以放弃重炮大队,不是因为形势危急也不是因为重炮大队不重要,而是,他们潜意识中已经觉得重炮大队完蛋了。
没错,经过这八天和刘浪所率领的中国军队较量,他们已经对刘浪的风格有所熟悉。他的每一项军事行动,都成功了。
这次,显然也不会例外。小股部队?小股部队能攻破至少两个步兵中队的防守阵地,还是在没有炮火支援的情况下?刘浪能变出偷袭的部队,那或许就能变出一支大部队。
在这种几乎他们二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理状况下,两名日军少将很干脆的将重炮大队和第八炮兵联队给放弃了。
打不下关口,损兵折将有西义一这个大个头去顶,他们两个人能将剩余的一半人以及数千名伤员带回,至少能捞个无功无过不是?
不得不说,人性是自私的,在已经知道胜利无望之后,两名日军少将必须得为自己考虑了。
于是,日军出乎刘浪意料的大踏步撤退,也让刘浪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刘浪并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反而是命令所有部队向中央靠拢,集合全力先搞定眼前这股被留下断后的日寇再说。
其实,独立团和288、289两团打到现在也是强弩之末,连日的作战不仅让部队伤亡惨重,官兵们更是疲惫不堪,甚至于在战斗的间隙,往战壕里一坐,就有人能睡着,就算一颗炮弹在数十米外炸响,都不能将疲惫至极的士兵从睡梦中唤醒。
最糟糕的是,四一式山炮的炮弹已经打光了,直至日军主力撒丫子开撤的那一刻,已经只有两门博福斯山炮还在开炮了,其余山炮全部哑火。刘浪心里很清楚,恐怕,战斗到这个时刻,博福斯储存的炮弹也所剩无几了。
但是,刘浪还是要求两门博福斯山炮全力开炮,随着步兵前进的迫击炮也全力开火,刘浪这会儿必须得装大瓣蒜,如果让鬼子看出他的虚实杀个回马枪的话,恐怕这会儿该撤的不是他们,而是看似准备乘胜追击的国军了。
虽然只有两门山炮还在开炮,但也不是两个断后的日军步兵中队仓促间挖的野战工事所能抵挡的,加之还有十几门迫击炮助阵,在数量远超他们的国军士兵的疯狂进攻中,300多名日军抵抗了不过二十多分钟,就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独立团全歼在罗文裕关口前一千米处。
然后,阵地上就陷入一片平静,几乎所有官兵都瘫软在阵地上,甚至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后一战。再打下去,不用超过一小时,他们不是死于枪炮,而是死于极度的劳累。
已经连续四天,这里的每个人的睡眠时间都低于2小时,没有多少人能将神经紧绷96小时的,哪怕是受过极其严苛的战士。
突然安静的阵地却吓得已经跑出去五六里地的松田国三跑得更快了。
落跑的日军少将一边跑还一边在庆幸自己所做的决定极为正确,300多号士兵竟然没撑过半小时就全军覆没,中国人火力真是太凶猛了,远不是现在的他们所能抵抗的。
可以说,整个罗文裕战场,现在除了重炮大队方向还有零星的枪声响起,其余各处,包括在古山山顶上已经将步兵炮炮弹打空的敢死连,全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远方日军撤退消逝在风里的沉重脚步声,应该是这个北方的夜空中最嘈杂的声音了。
松田国三派遣的那个步兵中队忠实的执行了旅团长的军令,去重炮大队那边“看了看”。
的确是看了看,当他们小心翼翼藏好身形,对重炮大队上空打出一颗照明弹之后,看到的是尸横遍野的战场,身着花形军服在黑暗中显得不是那么清晰的中国人的身影和土黄色的友军身影还不时的在视野中出现,“叮叮当当”拼刺的声音也依旧清晰地充斥着耳蜗。
敌人尚在进攻,我军尚在抵抗,日军步兵中队长脑袋一热,就准备挥军进入战场。
不过,“咣咣”迎面扫射而来的熟悉的机关炮的声音瞬间将日军中尉的脑袋变清晰了。
中国人竟然抢走了重炮大队双联装防空机关炮,日军中尉浑身冰凉。那玩意儿的可怖,做为步兵中尉的他自然很清楚,那是连坦克都能打出一个大洞的家伙,他们这总共只有六具掷弹筒当远程火力的步兵中队能跟它对阵?
一想到这玩意儿在重炮大队可是有高达六台,日军中尉更是浑身汗毛直竖。接着,MG42机枪疯狂扫射过来的数百发子弹彻底打消了日军中尉去营救重炮大队友军的想法。
不是皇军不努力,而是中国人火力太强劲,搞不赢。日军中尉当机立断,率领着属下匍匐着倒退二百米,撒开脚丫子闪人了。
足足十分钟后。
“八嘎,懦夫,可耻的懦夫。”藏身于远方战壕里的石井松满脸绝望的低声怒吼着。
等了近两个小时,他终于等来了援军,可这帮混蛋打了颗照明弹,被中国人机枪扫射了两梭子,他们竟然就不见动静了。
十分钟,石井松要是再不明白那帮懦夫是跑路了,那他就真是头猪了。绝望笼罩着石井松中佐也同样笼罩着这片黑暗里的日军,中国人仿佛要比他们冲进来的人数要多的多,四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可,没人能逃,也没人敢逃,严苛的战时条例,让奉命抵抗的这股日军也只能死战。
黑暗中的杀戮依旧在继续,上千名日军就算全是猪,也得杀上半天,何况他们不是猪。
等刘浪率领着三个休息了二十分钟恢复了一点点体力的连赶到这块战场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七八颗照明弹打出,将这片并不宽阔的阵地照的雪亮。
映入刘浪和三百名气喘吁吁快跑断气官兵眼帘的是一处血腥的战场。
血腥味儿十足,远远盖过了不算太浓烈的硝烟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