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老师的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甚至是一生的,我从来没想过,昨晚的一别,竟是永久。
当我疯狂的跑到安娜老师的宿舍楼下时,宿舍楼下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好几辆警车已经停在那里,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
我的心中砰砰直跳,心中千般万般的祈祷着,安娜老师千万不要有事,可是当我推开围观的老爷爷老太太的时候,警戒线的中间赫然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周围散漫了鲜血。
我的脑袋一阵昏沉,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呢喃道:“安娜老师死了?”
这个时候,警察过来扶起我问道:“你是死者的家属吗?”
我半天没有回答,我只觉地我在做梦,就算做梦我都不希望安娜老师出事,可是她还是出事了。
“先生,这位死者是你的家属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抓着警察的手抽泣到:“她是我最好老师,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怎么就死了?我和她昨晚还在一起呢,昨晚她好好的……”
警察扶着我站了起来,安慰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你要冷静。”
此刻的我根本就无法冷静,我很想发狂,可是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缓缓的走到安娜老师身边,揭起了白布,安娜老师那苍白的脸颊上布满了鲜血,安静的躺在地上,周围都是猩红的鲜血。
从现场,我已经看出来,安娜老师是跳楼摔死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昨晚上,我们还一起喝酒,一起开玩笑呢!
最后,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安娜老师是怎么死的?请你告诉我!”
警察说道:“她是从楼上摔下来的,目前我们推测,她可能是跳楼自杀,当场死亡,目前原因还不明确,我们还要继续调查,不过,需要先生你的配合,因为你是她最后一个通话的人,根据监控显示,你昨晚去过她的宿舍,今天凌晨你才出来。”
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听他叽叽歪歪,我想不明白,安娜老师为什么会自杀,我根本就找不到她自杀的理由,这不可能,以前死亡诅咒没有解开的时候,他都能坚强的活着。
现在,她的死亡诅咒已经解开了,应该高兴才对,应该迎接光明的生活。
这个时候,我的几个舍友也赶过来了,他们见到安娜老师静静的躺在血泊中,每个人都露出了忧伤的表情,他们也不相信,安娜老师会自杀?
警察见我们都不是死者家属,就把尸体运回了警局的太平间,让法医剖尸检查,而把我也带回了警局,接受询问,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我的嫌疑是最大的,因为我昨晚在安娜老师那里住了一宿,监控上显示的很明确。
一天的功夫,我就待在拘留室,我的脑袋昏昏沉沉,满脑袋都是疑问,安娜老师为何要自杀?
直到下午的时候,黄希阳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在拘留室的,居然亲自过来看我,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他已经知道了安娜老师是为什么自杀的。
我连忙站起来抓着黄希阳的脖子问道:“安娜是怎么死的?安娜是怎么死的?我不相信她会自杀?”
黄希阳被我捏的咳嗽了几声,连忙说道:“你先冷静,我知道你和安娜老师的关系非同一般,只是现在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伤心也不能换回安娜的生命,剩下的事情让苟叔告诉你吧,他就在门外等着。”
黄希阳走了,苟叔就进来了,苟叔脸上全是无奈的表情,我知道,安娜老师自杀的原因,估计苟叔最清楚了,因为是他送安娜去的茅山的,他们之间一定常有联系。
“苟叔,你告诉我,安娜老师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要自杀,她说她的死亡诅咒已经解除了啊!”
苟叔挥挥手,让我安静,把我拉到椅子上坐下,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安娜的诅咒其实并没有解除,而且更加恶化了,只是之前她找过我,让我不要跟你说,你不是昨天晚上去见她了吗?难道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之处?她的皮肤已经发生了病变,一层层的像尸斑一样从脸上往下掉。”
我这才明白,安娜为何会自杀,原来她已经和死人一样了,只是苟且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只是昨晚她已经向我暗示了,笨蛋如牛的我居然开了玩笑,并没有当回事。
后来,我经历的事情多了,接触的女人也多了,我才发现,其实女人就活了一张脸,她们把脸蛋看的比生命更加重要。
安娜老师虽然从小生长在开放的美国,可是女人毕竟是女人,全世界的女人都爱美,她们的心理上都是脆弱的,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她们更不愿意做一个行尸走肉,尤其安娜对于生命已经绝望了。
“苟叔,之前你不是说,茅山老祖已经快治好安娜的诅咒了吗?怎么会这样?”
苟叔看了我一眼,说道:“之前安娜打电话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可是前天她回来了,她首先来找我,说治疗中间出了差错,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我检查之后,才发现,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尸斑,而且一层层的往下脱落,她说见你一面之后,就回美国,见完她的父母,就安详的死去,没想到……”
经过黄希阳的关系,我从警局出来了,我再次去了太平间,看望安娜老师。
此刻的安娜老师已经被法医清洗干净,脸上的鲜血不见了,只是惨白的脸上出现了许多的红色爆裂的颗粒,就像癞蛤蟆的脊背一般,甚是吓人。
我查看了她的手脚胳膊,以及其他地方,和脸上一样,此刻的安娜如同已经死去半个月之后的人,让我惊叹不已,我从来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种恶毒的诅咒。
我心中恨极了那个给安娜下诅咒的人,他简直太禽兽了,居然这么恶毒,让人不但生不如死也就算了,居然这么恶心。
我看着安娜这个模样,心中难过极了,要是我的法力足够强大,我就可以治疗她的诅咒,可惜,我眼看着却无能为力,她活生生的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纵使见惯了生死的我,看着安娜老师,我还是接受了,我很自责,自责那天晚上居然没有变过安娜老师的暗示,她说,这次见面或许就是最后一次见面,可是我以为她去美国后就不在回大陆了,没想到居然是阴阳相隔。
我自作主张,在安娜租的宿舍,给安娜老师办置了一个灵堂,让大家前来拜念,以让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慰,生前安娜老师也没有多少朋友,来的人不是很多,都是一些学生。
第二天,警方通知了她的家人,安娜的父母从遥远的美国赶了回来,对于我给安娜安置了灵堂,很是欣慰,只是他们也很伤心,女儿这么年轻就离开了人世,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加伤心的事情了。
丧事办完后,警方通知我们,安娜老师的尸体很怪异,生怕有什么传染病,让我们进行火化,然后尽快安葬。
可是,我知道,安娜老师并不是生病才死的,而是遭了恶毒之人的诅咒,然而,我们不得不听从警方的安排,只能进行火化。
安娜老师的父母让我在大陆给安娜找一个风水宝地,把安娜老师安置大陆,也算是落叶归根了,他们说,这次回来再也不想回美国了,女儿死在这里,他们想在大陆陪着女儿。
安置完安娜老师,我无精打采就回到了家,什么事情都不想干了,安娜老师的死,成为我的一个心结,我抱着安娜的相片,足足在屋子里睡了三天,我想不通,为什么坏人不死,而好人要早死呢?
三天之后,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我觉得我的心脏很痛,就像快要裂开一般,居然控制不自己的尖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