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柳念双变化极大，但这种变化不仅仅是修为，还有她的心境和气质。
叶东来的潜意识里，觉得柳念双好像经历了漫长岁月的磨炼甚至是折磨……
没有平白无故得到的修为，正是深知这点，叶东来才并没有高兴。
“师姐你……恐怕才是最拼命的吧？”叶东来看着柳念双的眼睛，认真地道。
柳念双微微一怔，双眼中带着几分决然和柔情：“我只是想堂堂正正正地站在你面前，而不是……永远被你抛在身后。”
叶东来只觉得心底某处被深深触动了一下。
他忽然明白，自己虽然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虽然前段时间遭到各家宗门的追杀，但柳念双又何尝轻松？
或许，她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更为难忍。
只为了跟上叶东来的步伐，柳念双付出了太多。
“说说这一个多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吧。”叶东来忍不住将柳念双揽在怀中，道。
柳念双娇躯微微一颤，竟有些脸色发红，但再也没有像曾经一样训斥……
少顷之后，她露出回忆之色，道：“那次你从学院离开后，师傅就带我去了个地方，仿佛人间地狱。”
尽管时隔不到几个月，但她提起这事时，却像是过了很久一样。
人间地狱，柳念双用这几个字来形容自己的经历，让叶东来都有种强烈的忌惮。
“总之，在那里，时间、空间都发生了变化。外面的时间过了不久，但我在那里却像是过了五六年一样。”柳念双大概是不想让叶东来担心，也没有详细描述自己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危机。
不过叶东来也明白了。
那应该是类似于某种修炼秘境的地方，其中充满危机和磨难，只要活下去，就能不断变强。
而柳念双的经历，更为凶险。
“大概师姐是去了炼狱般的地方吧……”叶东来呢喃道，心中滋味万千，“不过有这种地方，师傅居然不带我去。”
原来，柳念双是足足承受了五六年的折磨和磨难，才换来如今的金丹境大成修为。
话音刚落，灵山上空，楚凡不知何时飞了过来。
“以你的资质，自己修炼就好了。”楚凡朗声道，“小双只是急于求成，我才不得已想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师傅。”叶东来和柳念双现在对楚凡都是无比佩服，这哪里是什么北院院长？恐怕是当今凡界的第一高手！
“好了，师傅最近要带你们师娘玩儿去了。”楚凡一副笑呵呵的样子，“顺便过来，跟你们到个别。”
“师娘？看来师傅和江月导师终于是修成正果了。”柳念双忍不住扑哧一笑。
楚凡丝毫没有长辈的样子，反而是一脸得意，道：“那是，以为师的本事，要打动江月，还不简单？”
“好几年了才打动吧？”叶东来忍不住插口道。
“几年时间，相对于为师这无尽的寿命，不过弹指一挥间罢了。”楚凡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若是往日，他说出这话，绝对会被认为是胡言乱语，或是说大话。
就算他修为再高，终究还是在凡界之内，寿命只能比普通人高罢了，几百、上千年最多了，怎能称得上寿命无尽？
但现在柳念双和叶东来都不这么认为，楚凡太让人看不透了。也许，他以前说的大话，全都是真的。
“师傅这次打算离开多久？”叶东来望着空中，问道。
楚凡略作思索，道：“难说，看心情吧。江月的修为不高，也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大概会去我故乡呆一段时间吧。不过，我说的一阵子……比你们想象得久。”
“这一别，难道是永远？”柳念双心中一个咯噔。
“所以我说不确定嘛，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一时兴起，会再来看看的。”楚凡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他的手中，出现一把看似朴实无华的长剑。
剑还在剑鞘中，并无出奇之处，十分朴素。
“临走之前，这冰王剑，暂时留给你用吧。”楚凡看着叶东来，道，“不过，在你到达金丹境之前，别想用得了它……”
声音未落，剑就落入了叶东来手中。
叶东来拿着这把平凡的长剑，试着将它拔出来，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剑身和剑鞘仿佛已然融为了一体，剑不出鞘，他也完全看不出这把剑的特点。
只不过，冰王剑三个字，还是被他听的一清二楚。
在恶阴山内，娄伟忠就提起过这把剑，极可能是传说中的仙器。这把仙器，却直接被楚凡送了出来。
“多年前，我把冰王剑借给陆芷桐用过，担心她在恶阴山出事，不过现在看来，你倒是挺适合用它的。”楚凡接着道，“但这把剑对你来说还太强了，未必控制得了。再加上我将要和你师娘外出游玩，难免有人会惦记着宝贝，所以暂时就不让你用了。等你修为达到金丹境，自然能够把它拔出来。”
叶东来不免有些惊叹于楚凡的本事，只凭剑鞘，就能让冰王剑被封印起来。这种封印，还只有他本人达到金丹境才能解开。
想想也是，现在的叶东来很弱，他如果拿着一把仙器到处逛游，随时都会被杀了，杀人夺宝，这都是常事。
不过等到金丹境之后，就算他把冰王剑拿在手里招摇，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多谢师傅了。”叶东来心怀感激，道。
楚凡随后又补充道：“对了，还得提醒你一声，这冰王剑，原本也不是我私人所有，是我从一位长辈那里拿来用的。如果那位长辈向我讨要，你得还我。”
叶东来干笑一声，道：“没问题。”
心说，合着冰王剑还是借的？
什么时候，仙器都能随便借来借去的了？！
“为师走了，不要想我。”楚凡最后朗声大笑，人就在空中消失了。
望着这个丝毫不符合长辈身份的师傅，柳念双和叶东来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冰王剑，还是先收起来吧。”叶东来心知自己拔不出它，于是把剑放入空间法宝。
金丹境，说远很远，但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