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达一听,也明白了什么,对着晏诗媛想怒又怕斥责得太过,忍一半,发一半:“诗媛!你怎么这么糊涂!靳棠没事怎么会送你礼物?你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
“爹地……”晏诗媛呜呜咽咽地,“我真的不知道那是送给姐姐的啊……”
林芝兰在一旁安慰着,“老公,送的人没说清楚,怎么能怪诗媛啊。”
一直在一旁装透明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姜睿,在收到自家爷的眼神暗示后,壮着胆子道:“我问过小李了,小李说当天说的是要送给晏小姐的,还说明了是赔礼,是二小姐自己……拿走的。”
说到赔礼,大家便想到那了那天司靳棠失控的事。
原来是这样!
阮秀雅冷哼了一声:“送的人怎么没说清楚了?说得这么清楚明白,还能误会,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了!”
一,晏小姐,外人说的晏小姐,九成是指千寻,谁知道晏家还有个二小姐?
二,赔礼,司靳棠有什么理由要给晏诗媛赔礼?
用脑子稍微想一想,也该知道不是送给她的啊!
司靳棠对晏诗媛一直一般,他区别对待两姐妹是肉眼可见的,他没事送她礼物尚且可以理解,还送黑卡给她刷?
这怎么可能?
晏诗媛要不是心里有那个小九九,盘算着什么,也不会心安理得收下这么昂贵的礼物。
这下她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你——”晏明达这下也不想听她解释了,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是不会给你收拾篓子的!那卡你刷了多少,就给我补回去多少!一分钱都不能少!”
晏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晏诗媛快哭了,她零花钱本来就不多,爹地和哥哥偏心,从来都只无条件地给晏千寻宠爱,她哪来那么多钱还啊!
“礼物的事我就当你是误会好了,”千寻依依不饶,“今天的事你怎么解释?冷静下来想想,没错,妈咪说得对,我当时看到的场景,并不是靳棠在对你做什么,而是你趴在他身上在对他做些什么!”
“我——”
千寻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假设他真的在之前对你做了什么,他被下药了你没有吧?你的羞耻心呢?你无论如何也该守着底线拒绝他!”
晏诗媛的脸色煞白一片。
她当时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想着大家快进来了,她下意识反应就扑过去了。
她想趁机跟他扯上点关系,哪怕只是被大家误以为他们有关系。
她哪里想到,事后会被他们这样逼问?
晏诗媛此时恨得不行,晏千寻……
这一切都是她计划的!
怪不得她没有给她注射,而是给司靳棠!
原来她那时候就算好了一切吗?可是她怎么算到自己会……
事情到这个地步,她再说其实是晏千寻策划了一切,大家也不会相信她了吧!
谁能想得到,死心塌地爱司靳棠的她,会把自己老公和妹妹算计在一起?!
恐怕连司靳棠都想不到!
晏千寻,这回算你狠!
为了搞死她,连自己老公都利用!
晏诗媛无从狡辩,她咬着牙,颤抖着朝着病床的方向,膝盖缓缓触地跪了下去,哭得不能自己:“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这事如果能就这样结束,她也认了!
总比被查出来,整件事跟她有关的好!
要是被爹地知道,她打算陷害她和墨祁圣,她就算不被赶出晏家,司家那边也是一副不会饶了她的样子,以后就彻底没机会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林芝兰也没办法了,抱着晏诗媛看似很重地打了她的背教训道:“你糊涂啊诗媛!这事本来跟你没关系的!我真的是白教你了!”
阮秀雅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不为所动。
确实白教了,一点段位都没有!
阮秀雅今天一见,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就晏诗媛这个段位,给千寻提鞋都不够。
“乖乖做得真棒。”阮秀雅摸了摸千寻的头发。
阮秀雅庆幸千寻从小得宠,从没受过什么委屈,所以养成了有什么事都不会憋在肚子里的性格。
有仇报仇!
先前她还担心她会不会顾念姐妹情分放晏诗媛一马,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对付晏诗媛这种人,就该这样做!绝对不能给她脸!
“看来我也是白白担心了!”司家爷爷终于笑了起来,“就我们寻丫头这泼辣劲儿,谁都欺负不了去!”
“爷爷!”千寻转头便换了副表情,略带撒娇的味道,“谁泼辣了,我只是就事论事,难不成这种事我还得忍不成?”
“那不成那不成!”司爷爷连忙摇手,“以后你再遇到类似的事,就像今天这样就行!别怕,有爷爷给你做后盾!”
“谢谢爷爷!”千寻说完,抬高两只手放在脑袋上,比了个大大的人形爱心,“爱您!”
司爷爷被逗笑:“小机灵鬼儿!我怎么就这么喜欢这寻丫头呢!”
“嘻嘻。”
千寻心忖,司家要是知道,这事的主谋是她,心里该作何感想!
晏诗媛还跪在地上,泪涟涟的,耳边却是他们的笑声,低着头委屈得真真切切。
凭什么谁都喜欢晏千寻?
她命为什么那么好?
投到晏家不说,连司家的人都这么喜欢她!
她以为他们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吗?还不是因为她晏千寻的身份!
晚上闹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
护卫队看够了戏也都先行撤了,司靳棠是目送他们出去的,就是有点很奇怪。
除了面无表情出去的沈曜之外,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里……
似乎多了抹可怜?
韩星宇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匆匆走了。
伊萱握住他的手鼓励了一句:“棠爷,加油!”
司靳棠:“?”
墨祁圣温温地说:“不要放弃希望,多多去发现生活里其他美好的东西。”
“?”司靳棠喊住他,“圣少,我听到点不好的消息,你或许该回虞文看看。”
墨祁圣僵住身子,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你不问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墨祁圣温着笑了下,淡淡的:“反正是不好的消息,是什么会有区别吗?”
司靳棠也没再说什么。
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晏诗媛还跪在地上。
晏千寻像是故意忘了她似的,别说让她起来了,连个眼神都没往她那瞟过。
她不说,晏诗媛也不敢起来,腿都跪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