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会试满打满算还有二十四个时辰,若是不能在这二十四个时辰之内将这件事情弄明白,公布于众,那学院的学生们要顶着长安城之的流言蜚语,顶着旁人对书院的诋毁去参加会试,这是玄世璟最不愿意看到的。
“公爷。”
“回来了?坐下说吧。”玄世璟看着常乐说道。
常乐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了下来,一旁的座位旁边的桌子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茶水,这会儿温度刚刚好。
常乐将茶水一饮而尽,先解了渴,随后将自己在国子监内看到的听到的都一一告诉了玄世璟。
“这么说来,国子监的监生们身体根本没有出现像外界传言的那般问题。”玄世璟说道。
他最先关心的,也是国子监监生的身体问题。
常乐点点头:“正是,而且属下在外面听他们聚在一起聊天,他们也不知道外头这件事传的这么厉害,还是当一个人,他家里的下人来给他送东西的时候,才对他提起这件事,他们这才知道,外面有这么个传言,而且还闹的挺厉害的,当一人还说,外头传言传的这么厉害,因为学院与国子监之间的对赌,这样一来,对学院的学生十分不利,会试的结果出来,即便是国子监的监生成绩学院的学生要好,他们也胜之不武。”
国子监的监生不似国子监的官员,他们的心大多还是纯粹的,不像那些官员,已经被观场给污染了,已经被染了颜色。
年轻人,谁还没个争强好胜的心思,在他们看来,即便这样子赢了,也赢的不光彩,人家可是顶着舆论,承受着莫大的心理压力进会试的考场的,状态肯定与寻常时候不一样。
能一样吗?一出门,会被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过,却因为留言,脑袋顶着这么大的一帽子,被人病垢。
“国子监的学生也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啊。”玄世璟感慨道。
“公爷,要不,咱们从这些监生身着手?属下觉得,他们也不想让留言这般扩散......”
玄世璟摇了摇头:“不妥,此时多半是国子监的那些官员的主意,不要影响那些监生,而且,国子监的官员,毕竟是那些监生的老师,若是那些监生因为这件事出头,那他们与他们的老师之间,以后要如何相处?所以,不能让监生出头,只能由咱们,去针对挑起这件事的国子监官员。”
会试在眼前了,玄世璟从老师的身份来讲,他不想让那些无辜的监生牵扯其,他们大多本性都不坏,只是成长环境使得他们心高气傲,平日里多了几分眼高于顶罢了,这件事情,他们也是无辜的,本与他们无关,他们也是“被生病”不是。
从常乐进国子监的查探来看,他们现如今也不过是被他们的老师找了个合适的借口,然后捆绑在国子监之而已,大可不必因为这件事,而耽搁了人家本来该有的前途。
不管是玄世璟还是学院,人品还没有差到那个地步,而且,玄世璟对自己的学生有信心!
六年磨一剑,虽然时间不得人家说的什么十年寒窗苦,但是这六年的时间,书院的学生在时间的利用,效率不十年时间差。
两天后的会试,是宝剑出鞘的时候了。
十年寒窗苦,一朝成名天下知。
至于国子监的那些官员,这件事,玄世璟对与那些官员是不耻的。
“公爷,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还有两天的时间,即便是消息再怎么捂,说不定什么时候,学生们会听到些风言风语,若说没有影响,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啊。”常乐一脸担忧的说道。
书院里的学生与常乐之间,虽然无亲无故的,但是毕竟常乐带他们也带了这么长时间了,与那些小子都混熟了,平日里闲暇放松的时候,经常在一起插科打诨,彼此之间也有了感情,以常乐的年纪,也是拿着他们当后辈看待的,现在这件事对他们影响肯定会有,这让常乐如何不担心?
“明儿个一早,你回客栈,继续在客栈那边守着,这件事交给我好。”玄世璟说道。
看来,明天有必要进宫一趟了,若是玄世璟什么都不做,那才要出事呢,任凭谣言这么传,指不定传成什么模样,书院不吱声,人家还以为你心虚呢。
玄世璟是要讲这件事,拿到朝堂,光明正大的商议。
两年一度的会试是为朝廷选举人才,是大唐的盛事,在会试之前闹腾,用手段,为人所不耻,玄世璟生气,捅到朝堂,估计朝堂也有不少人会愤怒吧。
朝廷选举人才,在这个节骨眼传这些事儿,这是想干什么?驳朝廷的脸面吗?
大唐自科举取仕一来,何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不管外面的谣言如何,仅仅是国子监的官员封闭国子监,不让长安府衙的人插手调查,这先矮了一头。
若是光明正大,还怕长安府衙介入调查?这可是监生大规模的身体出现问题,为什么不调查?
为了监生们安心温书?身体都成了那般模样?他们能安心的下来吗?
只要脑子没问题的人,都会这么想,一个人闹肚子,一天之隔三差五的跑茅厕,谁还能安心下来捧着书卷读书,不怕屙裤裆里?
常乐在宅子里住下了,次日清晨天刚刚亮的时候,收拾一番回了客栈,而玄世璟则是换官服,进宫朝去了。
玄世璟能主动进宫朝,除却前一阵子要帮着太子做事之外,每一次他主动,都是有事情要奏禀报,而且,每一次,动静还不小。
一次这么积极主动的时候,还是怼国子监的时候,这一次,又是为了国子监的事情来的,连玄世璟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与国子监的人八字不合。
谁克谁呢?
在他看来,如今的国子监,监生尚且有进取心,只是官员却是不知羞耻的烂掉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