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淡不拉几的喝着真不爽!要说烈酒,呵呵,还是阿瓦尔汗国那群满是马骚和羊皮味道的臭佬酿出来的酒带劲!”
几杯烈酒和半条羊腿下肚,巴坎布什已经完美的和身边一群维京人喝到了一起,他说着一口带有浓郁斯拉夫口音的“维京方言”,口沫横飞的像他们介绍起草原骑兵们的酿酒技术。
“他们是用发酵的马奶,混合上土豆,大麦,还有一些其他不知名的吊东西!整出那玩应儿又辣又骚,但是很他妈上头!寻常斯拉夫人喝上一口都能呛一个跟头!”
“臭佬将这种马奶酒称呼为;闷倒驴,哈哈,这名字起的还真是周正!”
奥列格在一旁颇有些担忧的望着身边渐入佳境的斯拉夫王,随后第十二次在桌下隐秘的拉了下他的袖子。他必须要提醒一下自己这位酒精上头的领袖,尽量不要过多的往“阿瓦尔汗”国上面扯。
因为这一战,让“白熊·巴坎布什”几个字响彻整座西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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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东西大陆桥上盛极一时的“阿瓦尔汗国”有一位窝阔台大汗王、他苦于斯拉夫流民经常侵蚀自己的草场,率领3万轻骑兵出征斯拉夫,誓要将这群无法无天的狂野牧民从版图中抹除。
“这种毫无国界观念的畜生,根本不配和我们‘草原狼’窝阔台做邻居!就让我化作‘蒙哥天神’手中的利刃,为我们的子民彻底清除掉这群衣衫破烂的斯拉夫杂碎吧!”
进行过一番誓师大会后,草原7部所有的大汗王一起来为窝阔台送行。当天,7部萨满祭司举行了盛大的祭拜活动,3万草原骑兵士气膨胀,杀声震天。
出征的这一路,窝阔台如同刀劈青竹,轻松的剿灭十余个部落。一路上根本没有斯拉夫部落能够抵抗他的部队哪怕半天。
直到她来到了巴坎布什的封地“摩尔曼斯克”的边缘。
当天晚上,3万大军在冰原中安营扎寨,生火做饭。在黑夜刚刚笼罩这篇大地之时,巴坎布什骑着他那头标志性的白熊,带领三千兽化战士出现在骑兵营长的外围。他们纵火焚烧马匹,在火光冲天的军营中闲庭信步的走到窝阔台的营帐前。
巴坎布什见人杀人,见马杀马。当他站到窝阔台面前时,他的身边仅仅剩余200人。
但是窝阔台身边那人数足有2000人的亲卫队已经全部死光了。
巴坎布什并没有要了他的老命。在熊熊烈火中,当着所有草原骑兵的面,他扯下大汉王的两只耳朵,扣瞎他的眼睛。将眼珠取出来泡在酒壶里狂饮,随后让身边的巨熊吃掉了他的两条腿。
“我把你的命根子留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要感谢那群越来越他妈软蛋的维京人!这帮信仰奥丁的杂碎一年不如一年,看到老子甚至还想绕道走....而你这们这群‘蒙哥天神’的子嗣还蛮有趣的!你们竟然在我身上砍出了这么多的伤口!这种伤痛的感觉,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我谢谢你!”
“我希望你回家后生下更多的儿子,每年都给我送来几个,你一定能够做到的,是不是?“
一边说着这些骇人听闻的话,巴坎布什一遍利用一根燃烧的火把,将残破的大汗王身上所有的伤口烧焦,避免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做完了这所有的事情,他骑上巨熊,喝着从大帐中抢来的‘闷倒驴’,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草原骑兵的营地。
当天晚上,骑兵们连饭都没有吃,连夜收拾行囊撤出了摩尔曼斯克。有马的骑马,没马的跑路,3万人的队伍在荒原上排成了一列长队。每个士兵脑子里只反复回荡着一句话:“我一定要比我的战友跑的更快。”
“只有比他们跑的更快,我才不会死!”
返回阿瓦尔汗国,当逃兵们把窝阔台大汉王仅存的躯体献给草原上的大君“阿瓦尔汗”时,他面色铁青,命令手下的牧民继续南方撤退一百里,将所有属于斯拉夫人的草原都还给他们。
从此,阿瓦尔汗国的牧民再无一人敢踏入斯拉夫人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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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位大兄弟还参加过大王与窝阔台大汗王那一战?”
“参加过?呵呵,老子可是兽化战士!跟在吾王的身边一路杀到了那黑毛老登的对面!哈哈,那一仗打的可是真威风!当年老子一把....”
“我的大侄儿,你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得给我们维京兄弟们留一点,要不然你这混小子敞开了喝,不得把村长大人所有的家底儿都给灌肚子里去!”奥列格一把拉住身边口沫横飞的巴坎布什,制止了他想要继续说话的冲动。
耿直的斯拉夫王是个强大的战士,但是他并不懂得太多权谋心术。按照这个节奏喝下去,只怕这家伙早晚都得泄露出他就是巴坎布什本什。
“哈哈,我喜欢这个村子!”
“和这群开心的家伙打交道比呆在摩尔曼斯克,每天面对那群要这要那,从来不知足的斯拉夫贵族们强多了!”
奥列格之所以敢把巴坎布什带入寒水村,他最大依仗莫过于他对这位斯拉夫王深刻的理解。他知道,巴坎布什对于每年东渡劫掠的维京海盗并没有深入骨髓的恨意。相反,他把这次机会看成一次“天罚”,是哈霍兰公主找到的一种可以控制斯拉夫人口的机会。
斯拉夫国土地广阔,但过于贫瘠。如果没有维京人每年一次的杀掉一部分人口,劫掠另一部分人口。蓬勃发展的斯拉夫32族必然会陷入更大规模的内卷而加速灭亡。
正是依靠着这群维京人,他们才能在这乱世苟活至今。
但奥列格并不这么认为。
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为奴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见识过西大陆的各大资本力量,是如何一步步的向这块蛮荒的土地侵蚀。
唐人,拜占庭人,西哥特人,阿拉伯人...无数富裕的贵族在奥沙利文家族的带领下涌入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他们利用丰富的斯拉夫奴隶资源开设矿场,牧场,林场...开采出宝贵的资源后利用船只把这些西大陆紧俏的商品运出,为奥沙利文家族带来相当客观的利润。
数十年间,奥列格辗转多座奴隶庄园,虽说出卖了劳动,但是也开阔了眼界。
土地...从不是只有“种粮食”和“养牲口”这两种用途。漫山遍野的树木,看似无用的石质荒山,甚至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口都能被资本家换成金币。
如果巴坎布什能够获得这片土地,所有的斯拉夫人将会永远摆脱被人奴役的命运。
将巴坎布什扛回寒水堡后,两人先是进入大浴池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随后返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中。奥列格此时的身份是哈霍兰神殿的主持,所以他的一切衣食住行,一律按照最高的规格。
高温的蒸汽蒸发掉了巴坎布什血液中的大部分酒精。他躺在由柔软的狐皮编织成的床铺上,将双手枕在脑后。
“如果你不说,我真的无法想象在波罗的海对岸还有这么一处可以让斯拉夫人当家做主的天堂!在这村庄中没有人是奴隶,所有人平等的一起生活!”
“说句老实话,这些人的生火甚至比在摩尔曼斯克都要好得多!活了36年,我今天也算开了眼了!”
呵呵,奥列格低笑两声,不置可否。
“像洛基这种领主,全维京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
“寒水村和雾鸭镇两座城市的居民之所以能够如此开心,这和洛基村长不存一分钱,而把所有的财产全部拿出来改善民生有很大的关系。
这位领主,着实是一个怪人。
他不存钱,不玩女人,不追逐力量。他‘看似’对地盘非常看中,但他的手下甚至没有一支由“职业军人”组成的部队。
我并不认为他是个聪明人。
但这种人,偏偏又是我们完成整个计划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