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佑晴昨夜硬撑着陪靖睿玩了近一个时辰的蹴鞠,饶是她体力还行,也架不住突然降临的剧烈运动。

养尊处优的身子,猛地大量运动,这第二天从骨头缝里往外泛酸,佑晴腰发酸,腿发软,自打昨夜疲惫至极的回来,一直卧床到现在。她翻了翻跟灌铅似的沉重身子,侧身向内侧卧躺着了。迷迷蒙蒙间,心里嘀咕,实在是太累了,除非地震洪水否则绝不挪窝。

这时就听帐外有宫婢低声道了一声:“殿下,娘娘还没起。”

“……”地震洪水,她少了加了一个,还有‘猛兽’。

眼睛感觉到拉开幔帐带来的光亮,她知是宋靖睿来了,便撑着身子拢着头发坐起来,语气中极是疲惫的道:“殿下……”

靖睿侧身坐到床榻上,见她整个人略显疲态,不如昨夜玩闹时动人,好似少了一层光彩,不禁有些失望。但人都来了,总不能起身就走,想起昨夜她曾摔了一跤,顺手撸起她的裤管,推到膝盖处察看擦伤的地方。

膝盖处的殷红擦伤落在白皙光滑的肌上,竟愈加显得肌肤欺霜赛雪的白皙。靖睿心有一热,假惺惺的按了按周遭的地方,道:“疼吗?”

这一大早就跑来献殷勤,行迹十分可疑。佑晴微放下裤管,微笑道:“昨夜回来,上过药了,已经好多了,不怎么疼了。”靖睿道:“还伤到别处了吗?”拿这个借口做挡箭牌,掀她中衣去看。

佑晴若不是这般累,还有心思陪他玩闹消磨时间,但她这会浑身不自在,便长叹一声:“殿下,想做什么,就直说吧。”昨晚上跑来,进行到一半,临阵退缩去玩了蹴鞠,现在居然又要重新开始撩拨她。这点破事,磨磨蹭蹭的折腾多久了,痛快点不行吗?

靖睿被戳破心事,脸上一羞。她这句话一下子把宋靖睿苦心经营的遮挡给扒了个精光,把他那点小心思给拎出来曝光了。

佑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心道他不能恼羞成怒吧,正想着就见宋靖睿抬起眼眸恶狠狠的在瞪她,继而果然不负众望的恼道:“本王想做什么?关心你一下,你想到哪里去了?以为自己是谁,王府里就你一个女人吗?昨天待你好些,你就找不着北了?”

佑晴绷紧嘴角,默默听着他的斥责,心说没关系,反正他发完火就会甩袖子走人。

靖睿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心想她肯定在心中看轻了自己,这女人着实可恨。他用劲推了一把蓝佑晴

的肩头,哼道:“少当自己金贵了!来看看你,还真以为你能吸引本王了。”说完,深觉这句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拂袖转身走了。

靖睿怒气冲冲的出了存心殿,顺恩一见王爷这脸色就知没遂心愿,大气不敢出的跟在他身后向银安殿走着。

“顺恩,你……”靖睿眼睛眺向远处,陷入了思考,话说到一半停住了。顺恩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有种预感,王爷要吩咐的肯定不是好事。这时,就听王爷继续道:“郕王去年来时,送的那盒东西,你去取来,然后派人去请王妃到荷花池来,说本王请她泛舟。”

顺恩讶然,但他陪伴昭王多年,熟稔他的做事风格,怜悯的回望了眼存心殿,便应声称是去办事了。而宋靖睿则一打折扇,眉开眼笑的瞧着殿前的葱郁树木,步态逍遥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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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畔边栽种的芙蓉树,花开如锦,随风轻摇。池中浮着一只采莲小舟,静静的停在池水中央。小舟内只有他们两人,中间摆着一矮桌,上摆酒具水果,靖睿坐在矮桌另一边,亲自给佑晴斟酒。澄澈的酒液倾入晶莹剔透的玉杯中,发出清亮的声响,却听的佑晴心慌,刚才宋靖睿朝她发了通脾气,按照他以前的秉性,怎么也要晾晒她十天半个月不露面,怎么今天转了性,前脚刚走,后脚就让人来叫她赴舟赏花。

靖睿一边斟酒一边挑眼看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本王为何会赏脸给你,叫你来饮酒?”说完,兀自一叹:“其实你着实有点骄傲的本钱,你虽然不是王府内唯一的女人,却是唯一能和本王正正经经说上几句话的女人。你身为王妃,自然与别人不同。”

佑晴听他这么说,暗想其实他有的时候除了脾气暴躁点,若是静心交谈,还是可以沟通的,便略带愧疚的道:“……臣妾今日冲撞了殿下,请殿下责罚。”靖睿一摆手:“哎,钟世彦闹都闹过了,你也该知道你这辈子做定本王的妃子了,什么冲撞责罚的,以后日子还长,你总这样外道的本王相处,该多累呀。来,先陪本王喝几杯。”

佑晴受宠若惊,赶紧将琼浆玉液饮下,这次的酒比上次喝的多了股淡淡的香味,她舔了下嘴角,不等她深想,宋靖睿又斟了一杯给她,笑道:“现在只有咱们两人,更不必像平时一样拘束了。其实,你还是昨晚的样子的好,想笑就笑,想闹就闹,你该看得出,本王的性子也不是拘谨的,在咱们自己的王府内,不要担心坏了规矩和礼数,本王不追究,谁又敢说个不字?”他

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撩到她耳后,温柔的说道:“……所以,咱们不讲那么多规矩了,你别张口闭口就是‘殿下’了,试试叫我的名字……”

虽然他的长相不是佑晴喜欢的类型,但不得不承认这厮生的好看,佑晴听他温声细语的说这番柔情的话,竟心头一热,瞬间心脏急跳,耳根微微发烫,脸颊亦有了灼人的温度,她唇瓣轻努,唤了声:“……靖睿……”

这一声甜到了宋靖睿心坎里,见她此时面带绮色,便知给她下到酒里的药物起了作用。他在佑晴那被戳中要害,脸上挂不住,一直心存报复。她不是话里话外,指责他不够主动么,那他就给她好东西尝尝,看她如何耐不住,来勾引他的。

佑晴口干舌燥不说,心也慌,慢慢的,觉得连呼出的气是烫的,整个人好似被人吊了起来,不上不下的感觉几乎能将人逼疯。

靖睿明知故问:“你怎么了?”她紧咬唇瓣,尽量忍着,道:“没什么。”他一挑眉,遂即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脸怎样这样红?”佑晴痛苦的一阖眼,忙摇头躲避开。靖睿也不急,他当初选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这个。这里远离宫殿,只留他们两人,她动情后,没有其他的事物可供分神或者疏解,而他,这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就坐在她面前,她只能勾引他。

如他所料,蓝佑晴低头咬着一截指尖,熬了一会,便将明眸睁开,媚眼如丝的看向他:“……靖睿……”。宋靖睿本来定力就不行,她又唤的魅惑勾人,险些将他魂魄偷走半数,他便火急火燎的凑上去:“嗯,我在这儿。”

“咱们回去吧……不能在这儿……”她不管不顾的推倒矮桌,爬向他,伏在他胸口,痛苦的求道:“我觉得自己怪怪的……”靖睿经她这么靠近,身体竟僵住了,但脸上挂着坏笑:“哪里怪?”佑晴咬着唇,忍的辛苦:“说不出来,就是想叫你疼疼我……行吗?”

靖睿玉面涨红,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点头却不含糊:“当然行。”佑晴拿眼瞟那船篙:“那你去撑船,咱们靠岸回寝殿吧。”靖睿亟不可待,马上道了声好,就去弄那船篙,一门心思盼起靠岸后的春宵一度来。

佑晴用目光测量离岸边的距离和水深,待差不多了,她便站起来,脚蹬船舷,扑通一声跃进池中,顷刻间清凉的池水湮没到她胸口,把她那股欲-火彻底扑灭了。

靖睿愕然:“佑晴——”

她回眸瞪他,骂道:“你竟给我

下媋药,亏你想的出来,你有病吗?!”说完,趟着池水,向岸边艰难的靠近。媋药的主要原料是海狗肾,吃了后发热催情,以增闺房之乐,但要控制一个人的理智,还远远达不到那个效果。

靖睿听她骂自己,才知道自己的伎俩,她早就洞悉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不敢再吱声,眼看着蓝佑晴摸到岸边,朝他又喊了一句:“神经病!”

岸边的宫婢赶紧扶着王妃上岸,她头也不回的,气呼呼的朝存心殿走,准备洗一场冷水澡,把药劲彻底扼杀。

而留在小舟上的靖睿,则凝眉,自喃道:“神经病,那是什么病?”

自那日闹僵,两人彼此记恨,又相隔数日未见。蓝佑晴想不通为什么那厮要给她落药,她明明也没抗拒他,最后她只能把他这种行为归结为他心理扭曲了事。

这一日,她接到穷极无聊的宋靖睿再开马球比赛,邀她观战的消息。她本是不想去的,可一见顺恩那副愁眉苦脸,简直要掉泪的为难模样,她不想他难做,便应承着去了。准备坐一会,就中途退场。

好在她坐的地方离球场中心有断距离,她看不清宋靖睿的表情,只看到他动作娴熟,策马追击那红色的马球。待坐了一会,她竟连看到宋靖睿的动作都觉得闹心,着实受不了,对顺恩道:“本妃要回去休息了。”

顺恩忙道:“娘娘,殿下能看到这里,您不能离开啊……”

管那变态看不看得到呢。她百依百顺了,根本没忤逆他,他都要给她下药,既然遵守规矩,没有好处,她何必遵从。她打定主意要走,根本不管顾顺恩的阻拦:“你已经将本妃请来了,王爷不会责怪你的。”

而这时,在场上的宋靖睿见蓝佑晴又离席要走,摆明是不给他面子,心中气恼,注意力全被她吸引过去,竟没注意迎面冲来的其他骑手。

只耳畔听到周遭人惊呼:“殿下——当心——”

迎面遭受一股重击,他只觉得天翻地覆,落下马来,摸不清在地上滚摔了多少圈,他才恢复意识,看清周围的情况。他想站起来,但稍一动,就有如扒皮抽筋般的疼从腿部传来,他怔住,想伸手去摸,却发现一只胳膊也疼的钻心入髓。

他的右腿和左臂,应该是折了。

☆、一周目(16)

佑晴当时正要离去,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骚乱,有惊呼有嚷声,而一旁的顺恩更是在回头的瞬间,就叫了声:“殿下——”甩了手中的浮尘,便往球场中央跑去。佑晴心中一紧,忙也提着裙子一步步下了台阶,一时顾不得那么多了,也奔去看他。

见娘娘来了,那些陪宋靖睿打球的护卫,自觉地纷纷让开,她得空挤到跟前,见靖睿的头盔已被除下,一张惨白的俊颜毫无血色,额头上滚着豆大的汗珠。这时,护卫们抬来肩舆,将受伤的昭王的移到上面,往银安殿送。宋靖睿疼的险些昏死过去,又见蓝佑晴杵在一边,木头人一样的不说一句关怀的话,一肚子的气本就没地撒,此时全发泄在她头上,瞪着她恨道:“都是因为你,扫把星!”

待肩舆走后。‘扫把星’便开踌躇着要不要去继续跟着去探望。人家都嫌弃她招祸了,她还是不去了吧,免得她再给他带来不幸。

不过,她心中有个预感,就是要是不去他床榻前献殷勤,只会招来更大的责难。她轻叹一声,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王府里上千号奴仆都是为了伺候宋靖睿存在的,他此次遭了大灾,进进出出的人全部脸挂愁云,如丧考妣。

靖睿虽骂了王妃是丧门星,但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进了寝殿被安置的躺下,就开始寻找她身影,心里恨道,若是她敢不来,这次非得要她好看。待在绰绰的人影中看到了蓝佑晴的身影,心里才算踏实点。

敷好药草打了夹板后,大夫们和其他人便退到配殿候着,让王爷好好休息。宋靖睿喝了汤药后,自觉不那么疼了,这一身伤痛缓解了大半,又经一番折腾,也疲倦了,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他夜里又因为疼痛醒转,睁眼却看到蓝佑晴伏在他床榻边。

靖睿心想她终算有点良心,但手上却不含糊,正好挨着她的右手能动,便去拨弄她的发髻,凶道:“你怎么在这儿?”佑晴睡梦中被他唤醒,揉着眼睛,低声道:“我在这陪护啊……”靖睿道:“里里里外外哪个人不比你强,用你在这碍手碍脚?”

“……”佑晴另起一个话题,道:“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再把大夫叫来看看?”

靖睿心里气恼,他还能觉得怎么样,当然是疼了。可脸上却轻描淡写的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每年打马球摔死摔伤的不计其数,去年还有人被马球把眼珠都打爆了的。胳膊腿断了,早晚能长好,怕什么。”

r> 佑晴轻叹:“就是这期间苦了你,不能动,有的闷了。”

“……”这句话正中宋靖睿要害,他死都不怕,就怕太无聊。他才伤了几个时辰,就烦躁不堪。他道:“蓝佑晴,你是诚心说这句话气我的罢!”又想起都是因为她擅自离席,引的他分神才伤成这样的,便用还能动的左手指着殿外道:“看你就烦,痛快出去!”

佑晴无奈的舒了口气,起身慢悠悠的出去了。靖睿没想到她还真走了,可又舍不下脸来把她叫回来,不禁气的用右拳捶床。他自小到大就爱玩爱闹,没少受伤,但都没有危及筋骨,伤的这么重还是第一次。唯一能跟他说句话的人,刚才还被他给赶走了。

正郁闷着,就见蓝佑晴端着一盆水复又走了进来,靖睿拿眼瞟她,轻哼道:“你又回来做什么?”佑晴把盆放下,俯身透手巾,轻声慢语的道:“你脸上和手上还脏着,刚才婢女们没来得及给你擦,你就睡过去了。”拧好手巾,叠的方方正正的递到他面前:“现在你醒了,正好给你擦擦干净。”

“献殷勤?免了!”他一别头,不让手巾沾他的额头。佑晴手悬在半空,颇为尴尬,她道:“就当我献殷勤,受用了吧。”宋靖睿听了这话,才一斜眼,哼道:“好吧。”

佑晴对他的表现不知说什么好,索性沉默不语,给他擦了脸,透净手巾又去给他擦手,发现他手掌有层薄茧,知是平时舞枪弄棒磨的,心说经过这次养伤,等好了,手心重新恢复光嫩,定能养的像双女人的手。想到这里,她不觉得抬头看宋靖睿的脸,又想他不光是手,脸长的也好看,只是他为什么这么怕女人呢?难道以前被女人给……

靖睿察觉她异样的眼光,皱眉道:“你看什么看?虽然我不愿意,但是要你伺候也是应该的!”佑晴马上山躲开目光,继续给他擦右手:“我是你的妻子啊,你受伤了,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靖睿见她还没意识到她就是罪魁祸首,便单手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提到眼前,恨恨的说:“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坐着,我怎么会因为你乱动分神,摔下了马。”

原来是因为她。

靖睿气道:“就该把你胳膊腿也打折了,陪我一并躺着!”

见他咬牙切齿,模样骇人。佑晴从心底发慌,为了保命,她决定插科打诨渡过眼下的难关再说,便微微咬唇,楚楚可怜的娇嗔道:“我知错了,可你将我打坏了,我就不能伺候你了。不如等你好了,再罚我,

好不好?”

宋靖睿本就不太坚强的意志力,顷刻瓦解。她这般娇滴滴的模样,看的他浑身燥热,可无奈动弹不得,干着急却不能下手。不禁懊悔当初为什么没和她直接欢好,要受眼前这份活罪。他痛苦之下,哼哼唧唧的道:“行了,行了,我不计较了,别再说了。”

佑晴又问他饿不饿,宋靖睿顺口说不饿。佑晴不太相信他的话,还是叫人传了膳食来。大夫吩咐过,骨折的前几天最好吃点清淡的,等骨头结合好了,要愈合调养的时候,再吃鱼肉等营养丰富的食物。所以靖睿只简单的吃了几口,就筷子一扔,道:“疼的没胃口。”

此时夜已深了,他这个样子,佑晴也没打算回去,便除了鞋子,到床里侧坐着,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可靖睿有的看,没的‘吃’,心情不畅快,她说一句,他就偏抬杠的回一句,故此交谈起来十分惹佑晴憋闷。

在又一次面对宋靖睿的抬杠后,她无语凝咽,可无语沉默的时间久了,竟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靖睿等她回话,不想等了一会,听到她匀称的呼吸,知她是睡了,可他疼的睡不着,又不能动弹,抓心挠肝的几乎想死。

见她蜷缩着身子在睡,心想这夜里有贼风,别让她着凉了,便想伸手去给她拽拽被子。但他这个半残废,几经努力仍没够到那薄被。

靖睿想叫人来,又怕把她吵醒。正纠结的时候,就见蓝佑晴自己很自然的伸手将被子一拉,盖到了她自己身上。

“……”既然她自己能盖,他努力这么久简直是纯属犯贱。宋靖睿气恼的叫她:“蓝佑晴!”

她以为他有事,立即睁眼‘蹭’的坐起来:“怎么了?”不等他开口,她就道:“是不是冷了?”将身上的被子分一半给他,并温笑:“这样行吗?”

靖睿心中一动,没了火气。他忽然记起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他本来都吩咐了人在院子里建乞巧楼给她今晚用,现在他这副样子,她自然是不能对月乞巧了。不过,补救措施还是有的。

“嗯……你睡吧,我叫顺恩进来有点事吩咐,你别听。”说完,大声唤了顺恩进来,将他招呼到床边,低声吩咐了他一番。佑晴在一旁闭眼,竖耳朵偷听,心道他都这德行了,还要做什么?!但对方的声音太小,她什么都没听到。

唉,就算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也没办法,随便罢。

这么想着,她迷迷蒙蒙的又

睡了过去,可不敢睡实,以防宋靖睿冷了热了的,照顾不周,让他这个病患不痛快,继而牵连到自己,让自己也不痛快。

天刚亮,她就醒转过来,慢慢的坐起。见宋靖睿闭目安睡,想他是天亮时,疼痛才减弱的睡去了,怕打扰他,不敢出声,安静的待着。忽然,她发现自己枕边多了一个手掌大的小锦盒,金漆描边,做工极是精巧。她昨夜还不曾看到这个东西,不禁的好奇的拿过来细看,试着开一下,没想竟给打开了。

与此同时,一只指甲大的蜘蛛便顺着盖子爬了出来,迅速的沿着她的手指向她胳膊上爬,吓的佑晴赶紧一甩手,把它甩到了床榻上。

她不怕蟑螂毛毛虫,唯独怕蜘蛛,它那几条腿一动弹,她就浑身发麻。她此时呼吸急促,看着那还在爬动的蜘蛛,一阵阵起鸡皮疙瘩,二话不说,举起那小锦盒便狠狠的拍了过去。

床板震动,把宋靖睿给弄醒了,一睁眼就见蓝佑晴蛾眉倒竖,愠怒的看他。

“你故意吓唬我?”佑晴把盒底黏着的蜘蛛尸体亮给他看,怒道:“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恶作剧,太,太无聊了啊你。”

靖睿迟疑片刻后,用还能动的右手指着她,不可思议道:“你和我之间,究竟是谁有病?!昨天是乞巧节,我见你为了照顾我,没有对月乞巧,连个喜蜘蛛都没抓,为了补偿你,特意让顺恩给你寻了个蜘蛛,装盒子里结网给你乞巧,你倒好,一下子给拍死了!”

她在穿越前,七月初七一律被过成了情人节,她根本不知道还关乎蜘蛛的事儿。

他生气的一巴掌拍掉她手里的锦盒,这个动作本是撒气,不想那锦盒竟不偏不倚的掉在了他骨折的左臂上,登时疼的他眼前一黑,他忍着疼,对佑晴恨道:“你就当一辈子拙妇罢!”

☆、一周目(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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