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找了,牛群山毁的太厉害,进山尤其困难,下官派人找了五天,将山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人。”
“还活着的那些贼寇,眼下在何处?”
太守叹气,“山动过后,他们四散逃匿,隐藏着各处,很难将他们找出来。”
楚沅颔首,转头轻轻说道:“王爷,臣问完了。”
陆容淮掀开他帷幕的一半,仰头在他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恰好此时一曲终了,‘啵’的一声就格外明显。
众人:“???”
现场一片死寂,四周响起了轻微的抽气声,楚沅猛地推开他。
太守忙起身吩咐那些伶人,“继续奏乐,都愣着干嘛,舞姬们呢?快些上来表演。”
陆容淮偷香成功,眉眼愉悦的撑住脑袋,他压根没关注其他人,用小指去勾楚沅的手指,宠溺的对他低笑,“阿沅唇好软啊。”
“王爷!”楚沅绷起小脸,眼里闪动着跳跃的火苗,“王爷每次都这样,不注意场合,想亲就亲,想抱就抱,王爷问过臣喜不喜欢这样吗?”
陆容淮顿了一瞬,他放下手,胳膊肘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四溢,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袖。
“王爷~您衣裳湿了。”身旁忽然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随后,一阵香风袭来,熏了熏香的绣帕出现在陆容淮眼前。
陆容淮闻到那股浓香,狠狠皱眉,抬手一掌挥过去。
“啊!”薛莺莺痛呼一声,手指松开,绣帕掉落在案桌上,很快被茶水浸湿。
她捂着被打红的手,眼中含泪的看向陆容淮,神情委屈又失落。
“王爷,奴家只是想帮您擦擦,您打痛奴家了。”
她语气娇柔,又极为婉转,任何一名男子听了都会心生怜意,薛莺莺看着黎王那张俊朗丰神的容颜,心里好似有小鹿乱撞。
薛莺莺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英俊的男人,一时间芳心颤动,荡起波澜。
她从小被教授各种技艺,更是凭出色的舞技博得头名,在平城混得风生水起,男人愿意为她投掷千金,更想与她□□好,只是她眼光高,一直用才艺谋生,就是想等到她心中最满意的夫君。
而眼下这位,无论是身份气度,还是长相身材,都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好的。
她进入园子的第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男人。
若是能嫁给他,哪怕是只做一名姬妾,她都心甘情愿。
“王爷,这位是咱们平城才貌双全的花魁姑娘,怎么样,姿色不比邺京的差吧?”董天问摸着下巴,得意说道。
陆容淮冷眼看向薛莺莺,冷嗤一声,“庸脂俗粉,不堪入目”
薛莺莺脸色一白。
陆容淮没空去管她,他的阿沅还在生气,眼下哄人才是最要紧的。
“阿沅,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样,以后我想亲你的时候都会先问你,好不好?”
楚沅声音清冷,“王爷还是先处理眼下的事吧。”
“眼下只有咱俩的事。”陆容淮抬手把案桌往前一推,直接将跪坐在案桌对面的薛莺莺给撞翻。
薛莺莺尖叫,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精心打扮过的妆容被弄花,珠钗发髻散落一地。
更何况,她今日穿着轻薄雪纱,紧紧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胸前大片雪白更是呼之欲出。
她狼狈的趴在地上,这次是真的哭了。
她满脸含泪的看向黎王,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如此不解风情。
薛莺莺又委屈又愤怒,忍不住看向陆容淮身边那位遮面的男人。
在平城,大户人家若设宴款待宾客,也会在男风馆里找几位小倌过去陪客,而这些小倌在有钱人眼里只是一件玩物,难等大雅之堂,因而会让小倌们缚面。
她将楚沅误认为跟她一样身份的人,以为楚沅不过是平城一位小倌,而她今日竟然被一名小倌给比了下去,这口气她如何能忍。
“王爷!奴家到底哪里比他差?”薛莺莺控诉。
作者有话说:
陆狗:来人,给这位瞎眼小姐配一副□□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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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薛莺莺以下犯上,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太守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即站起来,勃然大怒,“贱奴休得狂言,此乃黎王妃,岂是你可以造谣侮辱的!”
说完,他仍是不解气一般,伸手将酒杯砸过去,杯中酒水泼洒到她肩上,很快将衣裳打湿,衣裳布料单薄轻透,打湿的地方更为明显,薛莺莺连忙缩起身子,羞愧难当。
这次,薛莺莺再不敢叫。
她被吓得肝胆巨颤,哪里还敢骄纵张狂。
赶忙跪在地上向楚沅求饶,哭哭啼啼的说:“奴家知错了,奴家短浅无知,没能认出王妃,求王妃恕罪。”
陆容淮恍然大悟,“张太守,你们平城的花魁挺狂妄啊,不知道就敢大放厥词,这双眼太瞎,还是挖了吧。”
薛莺莺脸色惨白如纸,她慌乱的摇头,吓得说不出话。
太守忙起身,赔罪道:“王爷恕罪,下官不知此贱奴如此跋扈,惹王爷不快,下官一定会严厉处治她,请王爷息怒。”
陆容淮:“不劳太守,本王亲自处治。”
他说完,一直当隐形人的弦霜走上前,拎住薛莺莺的胳膊,不顾薛莺莺的哭喊求饶,将人抓走。
众人鸦雀无声。
四周伶人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将脑袋低下去,抱着乐器浑身发抖,恨不得从这个地方消失。
谁知道下一个惹黎王不快的会是什么下场。
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陆容淮又开始专心哄他媳妇。
他小声道:“阿沅,别气坏身子,要不你打我一顿出气。”
楚沅:“王爷皮肉厚实,臣可打不动。”
“那你骂我。”陆容淮蹭过去,亲自给他出主意。
楚沅抬头,那双眼睛盈盈流光,他刚才是有点生气,但冷静过后,看着陆容淮脸上的想笑容,他又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臣刚才一时失言,还望王爷不要怪罪。”楚沅主动端起面前酒盏,想跟他赔罪道歉。
陆容淮沉默了一下,缓慢转过头,看向太守,“给本王重新拿个杯盏过来。”
太守拿来杯盏,陆容淮拎过酒壶,开始倒酒。
太守一双小眼睛睁大,“王爷不是戒酒了吗?”
陆容淮:“本王说过?”
“是啊。”
“本王喝的不是酒。”他举起酒杯,语气飘然。
“是爱情。”
太守:“……”
楚沅眉尖跳了下,他正要放下酒盏,手腕被陆容淮托住。
男人握住他的手腕,一点点抬高,直到与肩齐平,才松开手。
正当众人疑惑,就见陆容淮举杯绕过楚沅的臂弯,狭长的眼愉悦至极,“来,咱们来喝个交杯酒。”
楚沅想把酒泼他脸上,洗洗他的厚脸皮。
底下有人开始起哄,让他们快喝。
陆容淮伸手拿掉他头上的帷帽,两人挨得很近,近到陆容淮的呼吸声落到他耳畔。
他眼底笑意深深,仰头毫不犹豫的喝下杯中酒。
周围叫好声一片。
楚沅静了半刻,优美颈侧微扬,饮下这杯月色清辉的交杯酒。
粉淡的唇顷刻间沾上水光,清透晶莹,又因喝不惯酒,伸出红嫩的舌尖舔了下唇角。
陆容淮喉结滚动,眼眸微暗。
他拿走楚沅手里的酒杯,不让他再喝,重新给他戴好帷帽,挡住那张惑人的面容。
一个时辰后,宴席结束,两人携伴回家。
楚沅进内室洗漱,乐书在屋外守着,弦霜则是回到暗处,观察四周动静。
陆容淮出门,走到旁边临时整理的小书房,与下属们议事。
“王爷,弦月来信,太子回京后,暗中动作很大。”弦雨关上门,转身回禀。
陆容淮:“陆容洛在做什么?”
“太子似乎料定齐王身死,现在正在积极拉拢齐王党派的人。”
“方贵妃那边知道此事吗?”
“方贵妃深居宫中,方新海又来了平城,她压根不知道太子背后在搞小动作,不过弦月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人,随时可以将这个消息送给方贵妃,只等您下令。”
“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方贵妃。”
弦风:“主子打算什么时候让齐王回来?”
“不急,他那位好舅舅一直在找他,本王就喜欢看他们心急如焚的样子。”
陆容淮留在平城的三千精兵,一直在盯梢齐王,直到牛群山发生山动,所有人被掩埋在山石下面,三千精兵趁着消息还没有传回平城,迅速找到陆容浚,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