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萧温良招呼了屋外的亲随小厮,吩咐道:“记得跟马管事讲一声,库房里存着的石榴花纹缕雕玉屏风不错,挪来三姑娘的屋里,顺道添些配套的好摆件。”
“诺。”亲随小厮德全应承话。
“还有李姨娘这边,从库房里寻两套珍珠头面,两套黄金头面,明天一起送来静谧轩。”魏国公交待了话,德全自然再度应承话,道:“诺。”
看了赏,魏国公萧温良没了再留下来的意思,交待李姨娘好生照顾庶女。接着,他就是提脚便离开了。
这静谧轩的正屋里,发生的这一切,除了李姨娘这个当事人外,还是有旁的知情人。
比方说,一直在榻上,装了睡的明珠。
早在小厮敲响了静谧轩的院门时,明珠就被惊醒了。只不过,为了表现出病人的病情没得到缓解,还在状况中,明珠才会装睡。
亲爹的处置,以及一句话的多安慰都没有。
明珠说不心酸,是假的。
同样是女儿,嫡女是个宝,庶女是根草。
外面的赏赐,除了表现出亲爹准备惜事宁人外,没有其它了。
“咳、咳……”在榻上,咳嗽了几声,明珠佯装悠悠然醒来。然后,她正好见着了,隔了屏风,身影隐隐立于小厅里发呆的生母李氏。
有明珠的出声提示,李氏赶紧进了屋内。
不过,明珠没有错过,李氏刚刚进来前,用帕子擦试眼角的事儿。特别是这会儿,在油灯的映照下,李氏那红通通的眼框子,如何也遮掩不住啊。
“姨娘,爹刚刚是不是来过?”
“我总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可就是没醒过来。现在总算清醒了,爹呢……”明珠是三岁小儿身,她自然不会表现的太妖孽了。
这不,就像是寻了亲爹,想讨了乖巧的孩童一样,对生母寻问了话。
明珠不问还好,这一话,李氏再也忍不住了,双眼是流了泪珠儿。
“明珠,明珠,我可怜的闺女……”
“是姨娘没用,是姨娘没用,不能得你父亲的欢心……”李氏是搂住女儿,嘤嘤的哭泣着,这会儿,她是满怀的愁绪,再也忍不住了。
若说,明珠都看得出来,亲爹准备给赏赐,算安慰奖。那么,自然就是不准备给嫡姐萧珍珠什么大惩罚呗。
李姨娘在魏国公府生活这多年了,那就更加不需要多猜测,已经知道了结果。那结果便是她们母女,得继续忍气吞声,忍了一切的不公平。
“姨娘是妾,姨娘是仆,罚了,打了,姨娘全自个儿认了。”
“可明珠姐儿,你是国公爷的子嗣,是正儿八紧的主子……”
“这一回,二姑娘就差点要了你的命,往后,往后……可怎么办是好?”
人的恶性,是永远止境的。
李姨娘是过来人,她自然知道的,一人被欺负了一回,如果没有受罚。这不是结束,而恰恰是磨难的开始。
李姨娘晓得她们母女处境难堪,明珠自然亦是知道的。
“姨娘不哭,我没事的,我好好的……”明珠伸手,为生母李氏试了泪珠儿。明珠说道:“姨娘,往后,我不出静谧轩,也不去湖塘边的桃园摘桃花了……”
“姨娘不怕,我不出静谧轩,二姐姐就欺负不到我了……”
望着小大人一样懂事的女儿,李姨娘更是心疼女儿得紧。她想,这么好的闺女,若不是从她的肚皮里爬出来,哪会被如此作践?
“姨娘,我好困啊……”
见着生母李氏的情绪,似乎难以平静的样子。明珠心头一叹,她最终只得用装睡这一招。以便如此,让李姨娘冷静下来。
一个庶女,一个妾室,需要的不是自怨自怜,而是坚强生活。
更何况,明珠心头清楚,今天萧珍珠要抢她手里的挑花是真的,把她逼到了湖塘边也是真的,至于说,推了她一把,更是真的。
只不过,以萧珍珠娇娇女的力道,岂能轻易的把明珠推进湖塘里?
那往后的一跌,未尝不是有明珠的两分故意……
明珠只是想让亲爹知道,她和生母李氏的处境,一直不好,非常的不好……
往日,有燕国公主的掩饰,亲爹的装傻,就是囫囵里的过了。可明珠年岁渐渐大了,她想开蒙读书,她想学更多的本事,以便将来谋求好日子。而以嫡母的性子,若无机缘,这些皆是妄想啊。
在萧珍珠把明珠逼近了湖塘边时,那一刻,明珠突然萌生了一个念想。所有人都想装傻,那么,她啊,萧明珠用自己的性命赌一回,以打破这魏国公府的死水一潭。
明珠不会游泳,她在湖中溺水时,只觉得无数的黑暗涌来。那时候,明珠想,就此死掉也不错。如果,能穿越回前一世的世界,再好不过了。
现实是明珠醒来了,但是,她赌输了……
明珠认为她彻底赌输了,那么,事实如何呢?
栖凤堂里,燕国公主瞧着驸马进来时,神色不太好看。于是,迎上去后,燕国公主耶律欢喜问道:“驸马,宫中的事情,是否有大变故?”
“宁王已经登基帝位,承继大统。如今,新年号为统历。”
魏国公萧温良的话落,耶律欢喜是声音带上了尖锐,有些刺耳之感,她厉声道:“怎么可能?”
“耶律旻那家伙,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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