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的甬道之中,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靠着墙壁,地上随意的扔着几根空了的针管。而少年此时精神异常萎靡,左手捂着胃部,右手却还拿着一根针管往脖子上扎。
如果这一幕放在都市题材,那就是反映了现代都市人焦虑压抑的伦理大作;如果放在科幻电影,那就是朋克风格的经典剧照,反乌托邦类科幻的领头羊。但是,神州是一个仙侠背景的世界,而王崎也不是在嗑药,而是刚才的复活将他体内的营养元素消耗一空。灵气是能量的指数,因此修仙之人摄入一焦耳热量就顶普通人摄入二十焦耳。但是,凭空生成物质还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至少对于王崎这种练气期弟子来说是这样的。
在王崎往自己体内注射药物的时候,真阐子将冯落衣交代的“仙器自动护主,带王崎来到遗迹内部”的说法转述给王崎听了。王崎听到之后点点头:“原来如此啊……是这么个说法?”
“就老夫来看,这是可能的。”真阐子已经用自己数千年的见识加上罗浮玄清宫几万年的积累编织出了一套完美的说法。他自信,即使是研究古法的专家也看不出破绽。或许是受了王≯,崎的影响,此时这可怜的老头居然希望王崎问一声“为什么”好满足以及莫名其妙的解说**。
谁知,王崎哈哈大笑:“我果然是这本书的主角啊!‘运气’真强!”
“你小子运气真的很强就不会一头撞上别人的金丹期了好吗……”真阐子一拳打空,一肚子话无从宣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嘲讽:“要老夫来说的话。你还是找个地方闭关到筑基。这比什么运气要靠得住。”
不过。他还是真的希望王崎能够消停的。毕竟你小子作死作到死不要紧。别连累了我老人家落到仇家手中啊。
王崎反问道:“老头,你觉得运气是什么?”
“运气?你还真信运气?”真阐子对此嗤之以鼻:“我命在我不在天。”
王崎摇摇头:“‘命运’是一个概念,比喻变化的趋势。既然是趋势,那么总可以算一算吧?”
真阐子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算的?”
“所谓的‘运气’啊,只不过是个体所经历的众多随机事件体现的稳态分布而已,只要对自己过去的经历进行统计,然后就可以得到‘运气’了。”
真阐子嘟囔:“可你小子的运气……”
“既然有‘时来运转’一说,那么‘运气’也应该是一个短期状态。”王崎接着解说下去:“这个短期应该如何定义呢?我首先用半年这个标准试了一下。”
“你小子用来观察的对象是什么?”真阐子好歹也跟了王崎两三年。多少知道一点今法的思路。
王崎似笑非笑:“‘我找逍遥修士时,能够立刻找到的概率’。”
“啊?”
“因为这个事件只有两种结果,若是没有观察样本的话,那么完全可以认为‘见到’与‘没见到’的概率都是二分之一。考虑到我和某位逍遥修士的作息时间都不确定,所以这么认为也是合理的。”
“然后呢,我这半年里平均每次找冯老师两到三次。平均下来我也没有能每天见他一次……”
真阐子忍不住驳斥到:“这不是表示你运气很差吗?”
“从这个意义上,或许我是不幸的?但若是再结合以下几个数据呢?”王崎习惯性的用手指轻叩地面:“只要我预先在辰风的书房里进行运算时遇上了搞不懂的问题,那么我一定可以见到冯老师,那时冯老师的在线率是百分之百。如果我佩戴求道玉并在修炼时遇到问题,那么这个时候我见到冯老师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三点七六。相反。我不佩戴求道玉时遇上了修炼问题,那么我去找冯老师问问题的时候他的在线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七。某一天我若是见过冯老师。那么再次见到他的几率很低,只有包分之二十不到,但是若是我是在书房中运算遇到问题再去问的,那么一天想见几次就见几次——那个百分之二十都是这么来的。”
王崎用筑梦术在眼前投射出一个画面再映入真阐子意识里:“看到了吗老头,根据这几个数据我可以做成一个分布图,然后经过这样和这样的过程求得一个算学期望……”
王崎在图上进行了一连串的演算、变化,然后用大拇指点点自己胸口:“结论:我确实有‘强运’,或者说‘主角命’。这个特殊的命格只在我遇到不可抗力的时候发挥作用。比如那些触手,我平自己的力量就可以闯过去,所以不会触发主角光环护体。但是遇上古法金丹这种,那我的‘强运’就必然会发动,助我脱险。”
真阐子惊疑不定,分不清王崎究竟是学算学疯魔了还是真的心知肚明。紧接着,王崎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定下心来:“老头,会推算的话就给我算一下,我的‘强运’究竟什么时候把救兵送过来。”
罗浮玄清宫没有推算之法,王崎是知道的。
真阐子叹服:“半个月后,‘应该’会有一支勘探队伍来到这片区域。”
“我的‘强运’也不是事事都顺人心意啊,半个月……这个遗迹总不至于那么安全吧……”王崎撇撇嘴:“根据我对‘运气’的理解,我有很大可能是进入的这个遗迹的中部,没有禁止也没有守卫者的区域。或者说这里就是禁制的内部,我已经被困住了但是不会受到伤害。”
“小子,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就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
王崎怪道:“耶耶,你这是说什么鬼话呢?我当个主角容易吗我,好不容易拿到了怎么作也作不死的强运外挂,不显摆显摆能行?”
揣着明白装糊涂才是正道好不?我特么帮歌庭派那么大的忙结果他们就给我一些隐性的好处,理由是“为了我的成长”。要是这件事说破了人家把保护的方式换成更隐秘的那种,我找谁说去?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王崎又往自己脖子上扎了八针。每一针都是最高浓度的营养物。药剂入体,就被细胞疯狂吸。在法力的介入下,生物能活性被提到最高,细胞高速分裂。这一过程让王崎觉得有无数蚂蚁在自己的肌肉里钻来钻去。随着奇痒的产生,失去的力量也渐渐回来了。
当王崎的腹腔发出野牛怒吼一般的鸣叫声时,王崎知道自己的内脏也已经完全复活了,大量吞咽食物也不必担心损伤脆弱的消化系统。
王崎一边大嚼干粮,一边站起来说道:“下面就是我反击的时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