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邢母靠在沙发上看着好哭的苦情剧。听见楼梯间的脚步声,她立马抬眼看了过去玩。
见是邢月走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朝着邢月露出个淡淡的笑,招招手道:阿月,给你留了饭,你来坐着,我去给你端。
邢月因为心情大起大落落落落,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这会儿倒是真饿了,便乖巧地走过去坐下。
邢母端了饭菜出来,邢月二话不说,便先扒了两口饭。
邢母看着他嚼巴吧嚼吧,一口饭咽下去了,才开口说话:你昨晚去哪儿了?
对面。
大晚上跑过去干嘛?邢母表情怪异,心里寻思着,自家儿子不能是真把她以前说的话当真了,要去攻略明澄吧?
想着明家的复杂背景,邢月直觉明澄的伤不好透露给别人知道,便顺口敷衍道:没干嘛。
没干嘛你今天回来还那副表情?邢母秀眉紧蹙,盯着邢月一动一动的嘴,忍不住问道:阿月,你老实说,是不是和明澄已经有实际性的动作了?你在上还是在下啊?
邢月:?
见他一脸迷惑,邢母更是迷惑。
没有发生什么?
邢月艰难地咽下一口菜,扯了纸抹抹嘴,表情十分难看,能发生什么。妈,你都几十岁的人了,就别跟着那些腐女闹腾了成吗?
邢母理不直但气很壮:你老娘关心你的情感问题不应该吗?
邢月一噎,随即说道:应该,但别乱拉郎。
我倒是觉得明澄这孩子打小就挺喜欢你的。
邢月无法反驳。
邢母暗暗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叹了一口气,又说:阿月,小时候明澄的确皮实欠揍,但是我们家需要他帮忙,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好吗?
帮什么忙?邢月侧目。
具体是什么你也别问,总之我们需要他帮忙,你就算真的讨厌他,也别把他惹恼了。
邢月抿唇,一时无话。
碗里的饭,它忽然就不香了。
但邢月只是放下了碗筷,什么都没问,直接起身往明澄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邢月:我很容易坏事吗?怎么谁都喜欢瞒着我??
明清池:不,这只是推进剧情的暂时矫情,该知道的都得知道,该谈的恋爱虽迟但到,放宽心。以及,我希望我嗑的唯一一对现实cp可以赶紧结婚!游戏里结也成啊!!
然鹅,好像好几章没摸游戏了(手动滑稽)
第37章
明清池看见邢月时,很是震惊。
他早晨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看起来受的打击并不小。
可是这么快就恢复了??
邢月忽略了明清池的表情,只问道:明澄怎么样了?
挺好的。明清池说道:不用担心,年轻人,恢复能力很强!
恢复能力再强是能一秒去无痕咋的?
我去看看。邢月说完,便往楼上走去。
明清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面色顿时一变,连忙跟了上去。
明澄的房间门并没有关好,虚虚掩着,留了一条指母大的缝隙。
邢月在明澄跟前随性惯了,也没敲门,见门没锁,就直接推开。
这一推,着实是将他的心情都推没了。
明澄在换衣服,黑色的t恤一半搭在身上,一半被他握在手里,从邢月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线条姣好且白花花的后背,场面颇有些刺激。
但是明澄身侧不远处站着个人。
陌生的男人,长相十分妖,笑容格外骚。
听见门口的动静,明澄穿衣服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侧目看过去。
邢月?
邢月眨了眨眼,你朋友?
明澄这时才缓过神来,麻溜将衣裳套好,才回答邢月:不是。
那是谁?邢月想也没想便脱口问道。
他叫陶宴。
讨厌?!
这名字真是一如他的笑一样骚包。
邢月侧目一瞥,可目光方移过去,便正正对上了陶宴的双眼。
陶宴长得的确非常妖,眼睛是典型的狐狸眼,天生带着一丝丝红,眼尾微微上挑,整体看起来是笑眯眯的,颇有些勾人心魄的意思。
除了一双眼睛非常吸引人之外,他的皮肤白得病态,嘴唇却很红,像极了古诗词里面描述的朱砂唇。
不过邢月并不喜欢这种长相,看起来既薄情又阴险。
邢月向来不会掩饰情绪,因此,这会儿对陶宴的不喜欢,是明明白白的溢出了心里,表现在了脸上。
陶宴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甚至在明澄的简单介绍过后,自行添彩润色地道:我叫陶宴,陶瓷的陶,宴会的宴,可别叫我讨厌。
邢月不想理他,便也真的没理。径直走到明澄跟前,伸手摸了摸他头上的纱布。
这么晚了你换衣服干嘛?要出去?
明澄就这他刚刚摸过的地方也伸手轻轻按了一下,说道:怎么了?应该没渗血了吧?
邢月无语,渗你麻痹。
他算是明白了。这些年明澄最擅长什么?最擅长答非所问、插科打诨!
以前没发觉,最近邢月倒是时时都有这种感觉。
只要一问及他不愿意说的,就花式岔开话题。
心里暗暗骂他一句,嘴上说出的话却是算得上温和的。
他耐心的回答说:没渗血。
随即,他又接着说:你要去哪里?这一身伤的,应该好好在家休养。
明澄似是一顿,而后立即说道:陶宴说要请我吃饭。
哦。
邢月回应的声音尚未完全落下,陶宴便赶紧添了一句:不是我,是明淋!
明澄面色微微沉下,闭嘴。
明淋,明家老三,是明澄这一辈里最心狠手辣的一个。
邢月早晨便听明清池提过,也知道明淋与明澄一直不对盘。听见陶宴这么一说,他便也知道,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但见明澄这模样,似乎还真打算去赴这一场鸿门宴?!
这可不行!
让他带着这一身的刀伤去和明淋吃饭,恐怕是吃最后的晚餐了。
而且,对手见面,明澄穿得这么休闲,也太没得排面了。
要不得、要不得!
想着,邢月忽然灵机一动,将手臂往明澄肩上一搭,将他拉近了说道:跟别人吃饭多没意思啊,你回来那么久,咱俩都还没好好聚一聚呢。你今晚就赏个脸,跟我吃个饭呗?
邢月的语气轻轻的,带着随性的笑意,但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毕竟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哪个都比他心眼黑,要是一不小心被看出来,那事故就大发了!
明澄啊明澄,老子为了你都豁出去了,求你千万争点气啊!
邢月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却听见明澄说:我先答应了明淋,对不起,改天我请你。
你是傻逼!
谁他妈要你请了!
傻逼傻逼!看不懂人眼色的智障!
再管你的破事老子跟你姓!
邢月心中愤愤,气闷的抬脚踩了他一下,然后转身欲走。
不等他走出去,那陶宴忽然出声。
既然小月月想和你一起吃个饭,就一起去呗,明三少不会介意多请个人吃饭。
不明澄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邢月笑着应下。
好啊。少年的声音并不算响亮,但那份澄澈清脆却直将明澄那带有小鼻音的绵软声线给压了下去。
什么时候走?
你好,以后请叫我明月。(微笑中透露着一丝妈妈式无奈.jpg)
陶宴眯眼笑道:澄少爷说了算。
于是,邢月与陶宴双双看向明澄。
明澄的目光却始终垂着,不看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他平时只是懒得动歪心思,并非真的看不懂那些阴谋阳谋。
他细细思量了许久,才僵着语气说:邢月你回家去。
邢月瞪着明澄,无话可说,只有满心的粗鄙之语。
他是真的想掀了明澄的头盖骨看看里面的脑子是不是被晃成豆腐渣了!
瞪过之后,邢月是一点没消气,也不顾屋里还有个陶宴,气冲冲地吼了一声:明澄!
呃,还有事?
邢月盯着他,忽然没头没尾的问道:你把我当什么?
明澄被问得一愣,却是极快反应过来,立马回答道:我把你当亲弟弟。
今天邢月也懒得跟他争论这个问题,甚至顺着杆子往上爬:你把我当亲弟弟,那你就得顺着我的意思来。
明澄:?
邢月扬着下巴,一脸认真地道:要么让我跟着,要么谁都别出去。
明澄只思考了一秒,就说:那不去了。转头,又对陶宴说:回去转告明淋,我不去了。
陶宴笑眯眯的表情,在这一刻裂开了一条名为不可置信的缝。
他知道明家的六少爷做事向来简单粗暴,却是没想到能粗暴到这种程度。
因为这个叫邢月的改变了决定不说,却是连失约的理由都不屑想一个的吗??
他们的三少爷不要面子的吗?!
即使内心疯狂吐槽,陶宴面上依旧风度翩翩。
明澄说不去,他便也没有再多话,含笑的狐狸眼往邢月身上瞥了瞥,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没想到还有人好六少这口,属实特别,然后笑了两声,便告辞离开。
邢月眉毛微微一皱,心里反驳:明澄这一口,谁好谁瞎好吧!
而明澄则是一头雾水,没太明白陶宴那句话的意思。
不怪他脑子不好,只是聪明都安在了别的地方,没分给情商这一块儿。
他就只觉得,好他这一口怎么了?他也不丑吧
陶宴走了有一会儿,邢月才说话,然而,一开口就是一句令明澄脑子里面炸烟花的话。
他说: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瞒我。
明澄脑子一顿晕眩,有些站不住脚,便支着身子坐在了床尾。
缓了缓,他才出声:小五说的?
他声音本来就带着鼻音,听起来绵绵的,这会儿说话又小声,落在邢月耳中,就觉得模模糊糊的,听不太真切,但软是真的软。
真是难得听见他这么说话。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沉浸在声音里面无法自拔的时候。
他点点头,嗯,他们告诉我了。
明澄虽然在问的时候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听见他承认的时候,脸色还是忍不住一白。
我明澄想说点什么,可嘴巴张开,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说不要讨厌我?
还是说我不是自愿的?
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挺不合适的。
他的确没想到,明清池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邢月说。
这样的话,他费力隐瞒,似乎都变得多余。
想着,明澄干脆闭上了嘴巴。
反正现在邢月几乎是什么都知道了,如果他接受不了,那自己说再多都无济于事,还是省省吧。
毕竟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
邢月倒是不知道他心里早已绕了九曲十八弯,一脸淡定地说:明淋这个人不是好东西,你就算要去见他,也得等你好了再去。
明澄内心情绪忽然复杂。
邢月没有反感是好事,但这接受度,也太过于良好了吧
怎么有一种暴风雨前夕的感觉?
明澄想了许久,觉得依照自己对邢月的了解,他应该真不会是那么容易接受这种事的人。
于是,他试探性的开口:邢月,你不觉得有不妥?
邢月反问:有什么不妥?
明澄道:小五跟你说的我
邢月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接道:这个跟我又没什么关系,虽说你家背后的东西是挺出乎意料的,但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相对的人也复杂。有些人大奸大恶,却又无法用正常手段制裁,总得用些极端手法。
而明家,就是对付这类极端的更极端存在。这种事情,他向来敬而远之,可如果换做是明澄,他却不舍得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内容使我头秃。
过渡内容使我思路卡出马赛克。
qaq写谈恋爱真是太难了!!
第38章
人呐,就是那么奇怪。
口不对心,几乎是每个人的通病。
邢月从前一口一声滚,可现在却自己巴巴靠过来。
真是有毛病!
但就算有毛病,他现在也是不会走的。
他得看着明澄一点儿。鬼知道等他走了明澄会不会偷偷摸摸跑出去见那个要命的明淋!
邢月站在原地,双手插着腰盯着明澄,忽然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不是有暴露癖?
明澄:??
刚刚那个陶宴还在,你就换衣服实话说,刚刚看见明澄半裸着他的确心下一跳,但看见陶宴的时候,心情就变得尤为复杂。
那个人看明澄的眼神,令他感到十分不适。
那种眼神,像什么呢?
就好像是一个屠夫盯着砧板上的五花肉一样,怎么看都像是在思考怎么把他卖出去。
明澄怎么会让这种人进自己家门的,真是一大迷惑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