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这人粗心, 和卢信良又和好、并又好得蜜里调油时,两个人又睡一块儿去了。
并且,夜里间颠鸾倒凤, 两口子在床上调笑浑闹、玩得忘乎所以。
卢信良问她, “那件事情, 你是不是也骗本相来着?”
“哪……哪件事?”
卢信良问的自然是锦绣怀孕那件事,问她是不是也是骗他耍他。
当时,锦绣正被卢信良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把她压在身上, 一边进攻,一边吻。被窝里,一捧一捧热浪弥漫全身,红烛罗帐中,卢信良顶着她,赤露着全身, 弄钻研磨, 使尽各种花招和手段,又像是惩罚,把锦绣弄得全身晕晕陶陶,犹置云端,然就是死活不让她得了要领,死活不遂了她的意愿。
“嗯……”
这么轻轻地一“嗯”,是了!卢信良权当答案, 一阵气恼,越想越觉这妖精的可恶,终于,不再顾忌,横冲直撞地,就那么在锦绣体内各种捣腾、各种怀心眼地卖力折磨。
锦绣倒挺享受。她这个人,天性好色。嫁给卢信良之前,之所以还能保持完璧处子之身,绝非什么三贞九烈洁身自好,而是,还没有能遇见一个男人能使她有那方面兴趣——最后,要不是卢信良,要不是他的各种清冷、孤傲、假正经、死板、迂腐……让她有一种征服的欲望,或者是想从神坛上给这男人拉下来的欲望,估计锦绣对这男人,还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两个人就那么颠鸾倒凤一场。
第二天早上,锦绣起床,洗身子沐浴换亵裤的时候发现裤子上面好像有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类似于茶褐色的分泌水渍。也没在乎,依旧沐浴梳头洗脸,该怎么怎么。
是啊,她怎么会意识到这些个事呢?没有人跟她讲过女人一旦有了身子具体该有哪些忌讳?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尤其是前三个月,更是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况且,要不是今儿下午晕倒,估计这大意又没心没肺的女人、到现在都怕是忘了这茬——她怀孕的这茬。
孟静娴要离开这卢家老宅了。
五月的阳光,亮如澄金般洒照在大宅的黛瓦红墙。
孟静娴,这个近守了十年死寡的正值青春如花年纪的女人,终于,有一天,她不再穿着那灰暗沉沉的“孝服老衣”,戴上了青碧翠闪、耀眼灼人的宝石、戒指、耳环,穿上了流光华彩的朱色深衣,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口含朱丹,翠眉点金……
锦绣看着她。“真好!真好!你这样子真好!”她笑得眉眼涔亮,连说了三遍。
她是因着卢信良代兄长所写的一封《放妻书》离开的卢家老宅。
所谓的《放妻书》,自然也就是《和离书》。
不同于休书的犯了“七出”而致女人被休,这封《放妻书》,却意味着男女的平等、自由、并愿意给对方一个幸福美满结局的最好割舍。
信里写:“谨以卢信实之名立放妻书一道,窃闻夫妇义重,如手足似乎难分,恩爱情心,同唇齿如不别。况且夫妇念同牢之乐,恰似鸳鸯□□,并胜花颜共坐,两得之美。二体一心,生同床枕于寝间,死同棺椁于坟下。数载结缘,然则夫妇相对,今则一个亡于九泉,一个正值青春风华之姿,缘尽到此,就则分离……”
卢信良当然不能好端端无缘无故代写。从锦绣那儿的影响劝导提点后,卢信良决定,放了他的大嫂孟静娴。甚至连母亲也不告知一声,只说,晚上梦里兄长托得话来,说,孟静娴虽为她妻,然而,九泉之下到底不忍让她就这么一直跟着青春孤苦,老无所依,因此,愿意放妻书一封,离了她,愿其重扫娥眉,再拾粉黛,另选高官良聘,弄影寝前,解怨舍结……如此种种,也就是信中所写。
当然,如此说辞,谁也无法相信,首先这卢府的上上下下以及朝野诸多同僚贵就不会深信。
卢信良最后当着阖府上上下下的面,又请了几个灵媒神婆以及道长法师,给他们些银子,让其挑了经担,铺陈道场,又是摇灵打鼓,又是讽诵证盟,此间诸事,暂且不提。
锦绣晕倒的那天,正是这些灵媒道士神婆乌压压把个院子弄堵得水泄不通的那天下午过后。
三姑娘卢信贞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说——
“二嫂,你们为大嫂所做的这些,又是托梦,又是搞什么通灵法场的,不可不谓用心良苦啊!”
锦绣大吃一惊。
当时的卢信贞……
作者有话要说: 吐个苦水——
作者从来没有写过这么平淡如白开水的言情情节/(ㄒoㄒ)/~~这文里连个基本的勾心斗角都没有,恶毒配角也是没有,想写出点□□,唉,水平也就这样了~主要是发现最近收藏点击下滑,一下没自信了~也不知道剩下的小仙女们看厌烦没有?
第76章 要当太后的锦绣
锦绣晕倒的那天, 正是这些灵媒道士神婆乌压压把个院子弄堵得水泄不通的那天下午过后。
三姑娘卢信贞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不一忽儿, 她说:
“二嫂,你们为大嫂所做的这些,又是托梦,又是搞什么通灵法场的,不可不谓用心良苦啊!”
锦绣吃地一惊。
当时的卢信贞, 一张脸苍白凄惨, 苦哈哈的,手, 有意无意按向她的小腹。
她的小腹平坦, 并没什么端倪可瞧出——其实,锦绣并不知道,这时的卢信贞和她一样,也是有孕在身!月份上,估计也就差了那么十天半月。当然, 这时的锦绣哪里瞧得出来呢?卢府的三姑娘精神时常恍惚,看着不太对劲儿,说是生病但又不像,总之,没有人会怀孕向来家风严谨正派的他们三姑娘肚子早出了问题?
锦绣只是觉得奇怪。这卢老三, 最近到底怎么了?说的话,总是给人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瞧她现在这样子,就像经历什么大事?看透了沧桑?锦绣自然早忘记了上元灯会把她带出府的那茬儿, 那个男人——那个相貌英俊倜傥的何家公子哥儿,当时,卢信贞给她的解释是,不过就一问路的。锦绣后面便没有再问了。
孟静娴后来到卢老太太跟前做最后的拜别。
至今都还卧病在床的卢老太太,在孟静娴失节、锦绣唆使卢信良做出如此荒唐选择的事上,她的态度,一直是无法理解与原谅!决不能宽恕原谅!她是一家之母,然,大事一般还是卢信良说了算。她理解不了儿子的如此选择!
卢老太太不也是守了经年的寡吗?
小女儿卢信贞还在呀呀学步,卢老太爷便早早地离世而去。享年三十多岁。寡妇的苦,卢老太太自然比谁清楚。至少比锦绣清楚。一个女人,一生下来便注定有多重身份:女儿,媳妇,婆母,孩子的母亲……最后才是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卢老太太可能会对孟静娴之事感到可怜,因为她理解!可是,别忘了,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这个决定不再誓死守节的年轻寡妇的婆母!她儿子卢信实的母亲!
“母亲!”
孟静娴先是对卧病在床的卢老太太磕了几个头,后亲自从一个丫鬟手里接了药碗,坐在床沿边,喂,“媳妇这就要离开了!您老人家以后……以后要多多保重身子!”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朴实、端庄、善良。仿佛心里太愧太疚,最后的拜别,显得尴尬而又心里沉重。
卢老太太呢,却是不理,良久,一把将孟静娴手里的药碗拂开:“别叫我母亲!”
她的脸沉重冰冷,也是无尽的哀伤痛楚:“谁是你母亲?我们……我们卢家压根儿就没有你这样的媳妇!从来没有!”一阵红晕,眼看就要尴尬万分从孟静娴两腮爬出。一旁的卢信良轻声开了个口:“母亲!您别这样!”他似是想去开解。锦绣在旁轻轻扯拉他的衣袖,“别说了!”
她那眼神,你老娘气头上,等她哪几天想通了就好……你不也是这样?
孟静娴就这样拜别了她的婆母。几番感慨,几番心绪,孟静娴的心情,想来也是何其复杂。对于这个侍奉了近十来年的女人,孟静娴的心情,或者可以说是酱料拌的苦瓜。味道多半是苦,其中却也又酸,有辣,甚至还有一丝咸和甜。
末了,忽然发生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