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队雇佣兵简单的交涉后,国际雇佣兵决定现在就出发,早点把人找到,我则因为身体问题无法继续前行,和负责保护我安全的雇佣兵伪装成游客,进入县城小憩。
云南地势不算高,海拔三千多米,但动过手术后我身体变得奇差无比,在这样的地方,我高反得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第一天就病倒了。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第二天,我感觉好多了,在我的坚持下,和保镖们出发往雨林深处走去。
一路上,我见到了无数过去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壮观景色和动物世界频道里各色的小虫,同时雨林里的特殊环境也让我吃尽苦头,经过三天两夜的跋涉和露营,比我们先走,却和我们一直保持联系的国际雇佣兵传来消息,让我们路上小心,他们在前面遇到了伏击。
我心里一顿。
我大概能猜到伏击我们的人是谁,看来陆庭修无故失踪的事果然和他的合作伙伴有关系,对方不仅对外宣称他失踪还没找到,还不允许我们上前营救。
我胆战心惊的同时也意识到,他们之所以这么戒备,一来是真的还没找到陆庭修,而不是打算借着这个名头掩盖陆庭修死亡的事实,二来足以证明,陆庭修有可能还活着!
这个发现让我兴奋起来。
中午,我们一行人在密林里步行了一段时间,领队的男人停下来查看地势,顺便吃东西补充体力,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领队转身对我说:“进入这里后不仅地势会变得更加危险,我们还有可能遇到伏击。”
我皱眉:“所以呢?”
“我们得加倍小心。”领队看了队员们一眼,我们这一行包括我一共有九个人,他说:“我建议分成两队出发。”
“为什么?”
“这样两队遇到伏击的机率是百分之五十,能承担一半的风险。”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人员分散了,战斗力也相对减弱,一旦遇到伏击,那队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那就要看运气了。”领队说:“即使不分开走,你觉得我们这些民间组织遇上专业的武装力量,能够以卵击石?”
我说不出话来了。
领队见我没意见,开始分配人员。
我和领队以及另外三个人在一个队伍,其余四人先走。
两队分别往两个方向出发,小心前进。
分开走了一段时间,领队突然抬手制止了我们,低声说:“蹲下。”
我们立刻警觉的趴了下来,领队拿出望远镜,开始观察四周的地形。
十多分钟后,他说:“前面有人。”
“能判断出是谁吗?”
他迟疑了一下,点头:“大概能。”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和遥控器类似的东西,毫不犹豫的按下。
顿时,一阵爆炸声从前面的山头远远传过来,前面的人立刻端起枪,往那个方向赶了过去。
我愣住了。
等到前面的人都走光了,他才对我们招手:“走。”
我忍不住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他笑了笑:“我在那队队员的背包里放了个爆破炸弹,遇到挡路的就用爆破声把他们引过去,那就没人拦住我们了。”
我:“……那他们怎么办?”
“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我背脊骨顿时爬上一阵寒意。
领队的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催促着我赶紧走。
我们走了一阵子,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我们的喘息声,这时身后有破空声传来,领队的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把我扑倒在地上:“小心!!!”
子弹打在身旁的树干上,我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这一刻,死亡和我只有分毫之距。
领队的把我拉起来,借着雨林里高大的树干做掩护,对其余几人喊道:“你们打掩护,我送她走!”
那几人应了一声,领队拉着我就走。
跟着领队一路狂奔,我几乎快要跑断气,枪声在身后慢慢远去,等到实在跑不动了,我撇开领队的手:“等、等等。”
领队一手端着枪,无奈的看着我:“跑不动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点头:“跑不动了。”
“不怕他们追上来?”
我顿了顿,说:“不用等他们吗?”
我指的是这边的队友。
领队笑了笑:“他们会跟上来的。”
他的笑容落在我眼里,莫名带了几分惊悚的感觉,我总觉得,这个心狠手辣的人也许无法带着我找到陆庭修。
在原地休息了几分钟,等我喘气喘匀了,领队催促我:“快走吧。”
我只好起身跟着他一起走。
因为是在雨林里,为了防虫和防潮,身上的衣服鞋子帽子很是厚重,跟着领队跋涉了几个小时,天慢慢黑了下来。
可也在此时,不远处隐隐透出火光和炊烟,看样子是个村落。
我好奇道:“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小部落吧。”领队沉思道:“不如我们过去那边休息?”
我顿了顿:“好。”
这话正中我下怀,这人给我的感觉太危险了,之前还有队员跟着,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很怕他会对我做出什么。
村落看着近,但走过去却跟海市蜃楼一样,我们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进村时,本来因为入夜安静下来的村落顿时狗吠声不断。
狗吠声惊醒了村落里的人,不过片刻,里面就涌出几十号人,举着火把戒备的看着我们。
一个年长的男人高声问我们:“你们是谁?”
男人说:“路过的,想借宿一晚上。”
男人皱眉道:“这里不欢迎外人,你们尽快走。”
我大概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思,处在云南和缅甸交接的地方,时时刻刻都有危险,万一我们是逃亡的,他们接纳了我们住在这里,后面追兵一赶到,整个部落都会被我们连累。
领队笑着上前一步,揽住男人的肩膀,笑嘻嘻的把他拉到一旁,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在我的视角里,我看到他给男人塞了什么东西,男人犹豫了一下,接了。
然后回头对一个女人说:“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天亮就走。”
女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后面的人也纷纷散了。
那女人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杂物间一样的地方,地上铺着稻草,虽然粗糙简陋,但在这潮湿闷热的热带天气里,好歹不需要睡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