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4章 我答应你,签字离婚
席微扬作为还没有跟权孝慈离开的权家的媳妇,这么跟婆婆说话,是不太妥的。
当然,事出有因,也怪不得席微扬,但权煜宸就是看不得别人给路浅脸色看。
他自己老婆都舍不得给个眼色看呢,哪能轮得到这些小辈?
“爸比,是不是以后我想要见爷爷了,就只能来这里看他了?”
一直沉默着的小包子突然摇着权孝慈的手出声问。
所有人把目光放到他们父子身上。
“是,以后你小子要是想看外公了,咱们就来这里看他。”
权孝慈自动自发的给儿子纠正他的叫法。
按理说小包子应该叫席镇川外公才对。
小家伙似乎现在才懂了真正失去亲人的意思,眼眶开始红了起来。
权孝慈蹲了下来,看着墓碑上席镇川的遗像,眸色微敛。
“鹏鹏,给你外公磕个头,让他在天上保佑你。”
小包子果真听话的跪了下来,对着墓碑就磕了三个响头。
“够了,鹏鹏,起来吧。”
席微扬把儿子拉了起来,“真正应该磕头的人,是某人才对。”
凭着席家对权孝慈的恩情,席微扬觉得权孝慈给席镇川磕个头一点也不过分。
当然,这也只是她的想法而已,权孝慈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会轻易给别人磕头?
只是席微扬没想到的是,她的话音刚落,权孝慈就真的对着席镇川的墓碑磕起头来。
“——”
这一下,她就是想挑刺也挑不出来。
席微风同样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头,似乎挺意外权孝慈的举动。
权煜宸倒是对儿子的举动表示了赞赏。
“不管孝慈跟微微以后会如何,最起码现在他还是席家的女婿,磕这个头也是应该的。”
席微扬一时觉得喉头里被什么梗住了一样,让她想呜咽。
权孝慈磕完后站起来,对上席微扬的眼眸道,“我说过,我会弥补。”
席微扬别过了头,不愿意看他。
路浅和权煜宸见状同时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看样子这小儿媳妇回家的路还长着呢!
——
从墓园回来后,权煜宸提出要请席家兄妹吃饭,但是被席微风给婉拒了。
“这饭怕是吃不起,谢谢权先生的好意了。”
席微风疏离而淡漠的拒绝了权煜宸的邀请。
席微风是铁了心不想要再跟席家有任何牵扯,他同样也不希望席微扬再跟权孝慈搅和到一块。
之所以会默许权煜宸和路浅去参加父亲的葬礼是觉得这是应该的。
况且他也不可能在父亲的葬礼上把人驱赶走。
但是现在结束了,席微风就不想再跟权家人有任何来往。
“微微,带着鹏鹏,我们走。”
席微风冲着席微扬道,大步向着车子走去。
席微扬抱着小包子在后面跟上。
“鹏鹏——”
路浅看着孙子被席微扬带走,心生不舍。
“奶奶,过几天我就去看你啊!”
小包子趴在席微扬的肩头上,冲着路浅大声喊。
路浅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捶打着儿子权孝慈。
“孝慈,你说你自己作得这叫什么孽啊!”
权孝慈面无表情的任母亲捶打着,“妈,你放心,我会让鹏鹏完完全全回到权家的。”
“我看啊,这席微风的态度根本就不想再让他妹妹跟你沾上任何关系了,想要微微回家,怕是难了。”
权煜宸相当冷静的分析着儿子日后要面对的困难。
如果只是席微风的干扰其实还好办,只要席微扬心里对权孝慈还有感情那就还好。
可是现在看席微扬对权孝慈的态度,哪里像是有感情的样子?
权孝慈瞥了父亲一眼,“爸,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权煜宸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转眼就到了席微扬起诉权孝慈离婚的开庭日子。
就在开庭前,权孝慈找到了席微扬。
“是不是非要离不可?哪怕我承认自己错了,你也还是要离?”
权孝慈觉得,这些日子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诚意表现出来了,席微扬依旧坚持要离婚,让他很窝火。
席微扬像是看着什么怪物似的看着他。
“权孝慈,你是不是又失忆了?我跟你早就在四年前没有任何关系了。在我签下离婚协议的时候,你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你凭什么认为承认你错了我就得原谅你?”
这个脑回路,席微扬也是不懂。
权孝慈的脸色很不好看。
“权孝慈,我能同意你我二人轮流抚养鹏鹏已经够退让了,你如果领情的话就应该趁着还没有开庭在协议上签字,也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席微扬压根就没想过要撤诉。
在她看来,这婚非离不可。
以前她在意大利,有没有这道手续无所谓,反正天高皇帝远,C国的法律约束不了她。
可是现在她既然同意了跟权孝慈轮流抚养儿子,为了儿子以后也准备长居G市,那这婚就得非离不可。
席微扬不想再活在跟权孝慈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中。
断,她就要断得干干净净的。
权孝慈面色沉沉的看着她半晌,最后终于答应了席微扬。
“好,我答应你,签字离婚。”
于是就在离婚诉讼开庭前一小时里,权孝慈和席微扬达成了协议,二人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席微扬撤诉。
签了字后,两人去民政部门把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
至此,席微扬和权孝慈再无婚姻关系。
席微扬拿到离婚证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相反权孝慈的脸色则显得阴鸷了很多。
他看着手上的那个离婚证,只觉得那个钢戳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
四年前权孝慈和席微扬来这里领结婚证的时候,席微扬是兴高采烈的,而他自己则是心如止水。
四年后,他们再来这里换了离婚证,席微扬看起来还是很开心的样子,只有权孝慈知道自己的心里再也没有办法像四年前那样,做得到心平气和了。
权孝慈觉得心里有什么在钝钝的拉扯着,让人有一种闷闷的钝痛感。
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
权孝慈只知道,自己终于还是把席微扬的手给松开了。
他突然就怀念起了当初的那个席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