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为了许愿,安妮起得特别早,为了虔诚,她早上还洗了一个澡。
到了浮来山,姬琛和冉苒去定林寺烧香祈福,柏晓带着安妮和阮阮到银杏树那里去许愿龟。
一到地方,安妮被眼前参天大树惊到了,她从没有见过这么高这么粗的树。
有热心的当地人介绍了浮来山和银杏树的来历,安妮一听到人家说这树是龙王三太子玩银杏果丢落的种子长出来的,便说起姬妈妈的讲的故事,“怎么我听说的和大叔您讲的不一样呢?”
大叔摇了摇头,“小姑娘,你说的,我们当地人也没有听过。会”
大叔还热心地告诉安妮,这颗银杏树至今每年结果百余公斤;古树发声,是一大趣闻,当地民间有谚:“古树发声,太平年丰”;怀中生子,是银杏树的又一奇观;更有奇者,在这株大树的枝丫根部,长出的30个形似钟乳石状的树瘤,据说人们摸了这些树瘤,便会有好运降临,而且能长寿。
安妮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有树瘤,她俯身摸了一下,过了一阵,又摸了三下,一下提姬唐摸得,一下提他们的两个宝宝摸的,一边摸还一边念念有词。
大叔见安妮很虔诚,生出一股骄傲感,“按北方习俗,高龄银杏树仍能生叶结果有吉祥平安的寓意,因此该树的护栏上扎满了人们祈福用的红丝带。”
安妮早就看到旁边的护栏上挂满了红丝带,问大叔在哪儿买。
大叔指了指地方。
安妮过去买了一根,借了笔,在红丝带上写了她和姬唐的名字,抿了抿嘴巴,小跑过来,系在护栏上,闭上眼睛,两手合掌,默默地许愿,下辈子,扑倒姬唐,下下辈子,扑倒姬唐,下下下辈子,还要扑倒姬唐,下下下下辈子都要扑倒他……
阮阮也知道姬妈妈是哄妮妮的,只是看着安妮,有点被感染,想到姬坤,她走过去,闭上眼睛,默默地许愿,希望她和姬坤生生世世能做夫妻,她会永远信任他,支持他…
柏舟站在一边看着,默默祈福。
……
等安妮许完愿,大叔给安妮讲了“七搂八拃一媳妇”的故事,惹得安妮呵呵笑起来。
她看向银杏树,现在,十个她也抱不住这颗银杏树。
她站远了一些,给银杏树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微信上,“已经许下生生世世的心愿。”
许完愿,她们找姬爸爸和姬妈妈。
冉苒和姬琛已经烧完香出来了,安妮小跑过去搂住了冉苒的胳膊,“妈,为什么当地人也不知道情人树的传说,你从哪里看来的?”
冉苒看向安妮,笑了笑,“我从书上看来的……”
顿了顿,她看向安妮的肚子,“妮妮,以后走路慢点。”
安妮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够,要记在心上。”冉苒看向安妮,安妮真的是还是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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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
开庭前,姬唐将手中最后一份资料递给律师。
律师看了一眼,没想到张岩年初还拿了姬家的钱,涉案金额如此巨大,三千万,时间、地点,证据确凿,量刑在十年以上,不可能少了。
姬唐看了一眼律师,收回了视线,看向一边的姬坤。
姬坤看向姬唐,这个案子,申请了不公开审理,倒是便宜了医院、那个助理医生和张岩,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阮阮、安妮和童童,不想他们淌这脏水,这件事,绝不会这么隐秘的解决。
想到童童,孩子善良,不记恨张岩,但是这些年,张岩怎么对孩子的,他已经查的一清二楚,童童从小饥寒不饱,有时候被她扔在住处一扔旧识好几天,靠一些垃圾食品充饥,时间一长,胃就不好了,才十岁,已经患上胃窦部伴十二指肠球部炎症,还有反流现象,很难好,加上一直拖着没有就医,到现在,不好好保养很难断根,晚上一旦疼起来,吃西药只能止痛几个小时……
想到这里,他攥紧了拳头,恨极站在被告席的张岩。
姬唐看向姬坤,“大哥。”
姬坤回过神来,走向原告的位置。
姬唐看了一眼张岩的方向,眸色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果她没有推安妮那一下,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憎恨一个人。
他坐在下面,静静地握着拳头。
开庭时间一到,一开庭,控方律师就占了绝对的优势。
张岩站在被告席上,听着一条条指控,有恃无恐,不管怎样,那时候,她是未成年人,虽然当年她已经十五岁了,但是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晚了一年,法律上,她的年龄是不满十四岁。
她心里笑了一声,看向姬唐,或许这辈子注定和你纠缠!
……
等控方律师指证完张岩和助理医生,辩方律师看向法官,“2007年6月1日正式施行的新《未成年人保护法》第38条规定:对违法犯罪的未成年人追究刑事责任,实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针,坚持教育为主,惩罚为辅的原则。此外,我国《刑法》有关未成年人犯罪刑罚的特别规定,以及自2006年1月23日起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等规定,都加重了司法机关对未成年人的司法保护和教育、挽救职能。我的当事人当年不满十四岁,尚处于幼年时期,还不具备辨认和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不具备责任能力。法律对不满14周岁的人所实施的危害社会的行为,一概不追究刑事责任。”
法官宣布处理意见,关于,责令其家长和监护人加以管教,对于,助理医生,判刑三年。
老陈夫妇也出席了庭审,坐在下面,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松了一口气,庆幸当年一念之差,瞒报了岩岩一年的年龄。
控方律师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
姬唐眸色漠然,朝着他点了点头。
控方律师笑了一下,看向张岩和辩方律师,“被告以多年前的事为由,讹诈我当事人的母亲三千万,时间……,地点……,证人……”
张岩一听,变了脸色,也不懂诈骗罪怎么量刑的,看向辩护律师。
辩护律师看了一眼张岩,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回头看向控方律师,指出证据不足。
控方律师上呈了其他证据,包括张岩这些年的收入和花费,以她的收入水平,一辈子也不可耻能积攒下三千万的积蓄,证据确凿,根本无法抵赖。
最后,张岩被判了十五年。
听到宣判,张岩眼前一黑,差点昏在被告台上。
老陈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戴上镣铐被带走。
张岩回头看老陈,哆嗦地说不出话来,她,一激动站起来看向姬唐,失控地指着姬唐痛声斥责,急促地喘气,“就算你不爱岩岩,怎么能这么对一个深爱你的女孩?”
姬唐漠然看向老陈,冷冷地扫了老陈一眼,紧抿着薄唇站起来,起身离开,身形笔直修长。
老陈看着姬唐,追了过去,一拳头朝着姬唐后脑勺砸去,“岩岩怎么会爱上你这个畜生!”
姬唐身形往旁边一移,轻易地躲开了,径直走向停车的方向。
老陈看着姬唐上车,坐在那里,哭出了声,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不是岩岩爱上了姬唐,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
……
一周后,老陈夫妇去看张岩,隔着铁栏杆,张岩握着话筒哭出了声,“爸,妈,我不想待在这里,你们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老陈心酸地看着女儿,心里更恨姬唐,都是姬唐,毁了女儿的一生!
他们夫妻停职,岩岩被判十五年,一定都是姬唐一手所为!
老陈越想越愤怒,大脑就像静止了一样,整个人陷入木僵状态。
张岩越哭越厉害,张岩母亲也跟着哭起来,老陈耳边是女儿和老婆的哭声,再想到姬唐,他红了眼,说到底,童童已经好好地还给姬家了,姬家也不差那点钱,就非要将岩岩逼上死路……
回去以后,老陈联系人在黑市买了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