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海被她这么一喝,高涨的气势顿时又焉了下去,足足被那女人压了一个头。
众人恐怕现在才真正理解泰山压顶是个什么状况。
“我,我……”徐大海中气不足:“我只是想纳个妾而已。哪家的主母像你这般,下不出蛋还占着地儿。”
肥婆这下更是进气多出气少:“你这是什么意思?怪罪老娘没有给你生儿育女吗?呵呵,徐大海你别忘了,你可是入赘我们黄家的人。倒插门儿一个,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
“倒插门怎么了?”徐大海跳着脚:“倒插门也可以根据七出之条休了你,哼!”
“休了我?哈哈……”
黄氏笑不可抑,嚯咯嚯咯的笑声比寺庙中的土钟还要闷响几分。
唾弃道:“就凭你这个熊样儿?有本事你休了我啊!休了我看你是喝西北风还是吃狗/屎。”
黄氏向来口无摭拦,徐大海在家就经常被骂得狗血淋头。
现下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丁点儿的面子也不给他。徐大海恼羞成怒,举起手就想给黄氏一耳刮子,预备让她的嘴巴消停消停。
哪知他的手还没打下去,黄氏就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巨大的力道让他抵不住往前踉跄了一步,然后黄氏的拳头接踵而来,瞬间就把他打成了个猪头。
以上的对话和动作发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众人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看下来,也不禁被眼前的女人给惊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天底下还真有这样蛮横不讲道理,并且下手狠毒的女人,这简直是所有男人的噩梦。
张氏躲在黄氏身后看着这一幕,心中叫好的同时不禁哀叹。看来还是她的手段不够强硬,要不然怎么会连庄财富也管不住,任由他糟践家中的财物。
如今家不是家,人不像人,过的日子更是猪狗不如。
徐大海被打得鼻青脸肿,可是思维却越来越清晰,尤其心头那股无名火熊熊燃烧起来,大有马上就会野火燎原的势头。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黄氏,蛮牛一样的黄氏就算十个男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于是各种钻空子从黄氏的手中逃出来,等他抬起头,众人才看清他此刻的样子。
眼眶乌青,脸颊青紫,鼻梁被打歪在一边,鼻血流了一脸,嘴角也被撕开一个口子,上面还沾着一些黄色的恶心玩意儿,看上去像是黄氏手上没洗干净的油腻。
徐大海卷起袖子擦了把鼻血,神色骤然一变,像是疯魔了一般在身上不停的掏东西,边掏边喊:“哈哈……不是要拍卖吗,不是价高者得吗。现在我就要竞拍,我出五千两买御香,谁要跟我抢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话才说完,手上便举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空中危险的比划着。
除了匕首,还有一叠银票。
那些银票被他当做废纸一样全都甩在了御香的身上,有一张甚至调皮的钻进了御香裸/露着的**里。
御香气急,伸手便扯了下来,但最终还是没扔回去。
面值一千两的银票,平常她是见也没见过的。
如今她才开始深思,如果徐大海真的愿意休了那个肥婆,然后八抬大轿娶她进门,那她其实也不排斥做一个富绅的妻子,至少日子会比在迎春阁卖笑好得多。
黄氏掩着嘴巴,显然也是被徐大海突如其来的疯魔吓得不轻。
她往前走出一步,想要去抢徐大海手中的匕首,却被徐大海发疯似的刺了一刀,嘴中呼喊着:“你别过来,肥婆你别过来,你再过来信不信我砍死你!我要娶御香,你答不答应,你不答应今天我就杵这儿不走了!”
“你爱走不走,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你抬那个**进门的!”
黄氏不依不挠,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徐大海一时之间又哭又笑:“琪儿,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可是黄美琪依然不为所动。
这时徐大海的神经已经绷到了顶点,众人似乎能听到嘎嘣一声神经脆断的声音。
他猛的挥舞起了匕首,尖锐的匕尖划伤了好几个围观的群众,惊呼声不绝于耳。
徐大海却根本像是没受影响一样,挥着匕首对准自己的喉咙,威胁黄氏道:“琪儿,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死在这里!你还别不信,不信我马上死给你看!”
说着便压了压匕首,瞬间便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染了徐大海满脖子满手。
黄美琪这下慌了,是真的慌起来:“别,徐大海你个白痴,为了一个妓/女你值得吗你!”
她急得在原地跳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她。
她只得看了看站在台上的御香,然后萎靡的点点头:“行吧,你先把匕首放下来,我答应你就是。”
徐大海心头大喜,正要放下匕首,身后却传来御香惊恐的声音:“不!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你!”
御香呼啦一下把徐大海仍给她的银票全都仍了回去。
与其和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为伍,她还不如继续在迎春阁卖笑的好。
而且徐大海根本没有休了黄氏,这么说来她如果进门就只是个妾室。
徐大海又只是一个被黄氏踩在头顶上的狗,要是她这么嫁过去,下场一定不会好。不是被黄氏弄死就是被徐大海玩腻了抛弃。
明明预料得到结局,她御香可不会那么傻!
而且,她如今的名气早就与往年不可同日而语。真正拍卖的话,就算拍不了五千两,那也不会少到哪儿去。
更何况妈妈说了拍卖的只是玩偶而已,哪里是她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