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盈没料到徐三爷竟因为自己一句话,一秒翻脸。
“你这恶毒女人!无凭无据,就要诬陷马队贩卖的茶叶有毒吗!”
“如果茶中真的有毒,乘着货还没卖出去,将有毒的茶叶销毁。不是最好的止损时机吗?”
“你懂什么!茶叶被毁,这趟生意就全完蛋了!”
徐三爷扬起拳头,可看着萧盈,终究无法对一个女人下手。转而重重砸在案桌上。
“茶里无毒!无毒!无毒!”
他恶狠狠对同福堂其他客人大吼:
“你们什么都没听到!滚,快滚!谁敢乱说一个字,我连他一起宰掉!”
疯了疯了,这人真的疯了!
看到他腰间的弯刀再次出鞘,来看病的,来抓药的围观群众感受到切切实实的生命威胁,一个个夺路而逃。
杜衡结结巴巴道:
“三爷,你……我们小姐,她医术高明,不会乱说的。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不还说过……想见见小姐,不知道能研究出治疗疫病药的小姐,是何等妙手仁心……”
此时此刻的提醒,对徐三爷喷发的怒火反倒是火上浇油。他大声说:
“能制药又如何?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女东家乃这等贪名图利,出卖合作伙伴的蛇蝎心肠!”
杜衡还想为萧盈辩护,徐三耐心耗尽,倒转刀口,用刀背狠狠砸在杜衡背上,又提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杜衡胸口一甜,吐出两口血沫子。
茯苓惊叫着冲过去,扶起杜衡。
萧盈环视了周围,看到旁边有盆为病人洗手的水,趁马队的人不注意,端起来便冲到茯苓身前。
“徐三爷,清醒清醒!”
说完便一盆水泼了上去。刚刚还狮子般怒发冲冠的徐三爷,瞬时成了落汤鸡。
他双眼圆瞪,正要开口,却听萧盈道:
“徐三爷,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要是伤到我的伙计,你这些中毒的马队兄弟,怎么抬进来就原样再抬回去!”
这是在威胁自己罗!
他改口冷笑着:
“我今儿就住在这了!你治不好他们,我把同福堂整个都夷为平地!”说完刀光一闪,竟将腰刀整个插进桌子里,锋刃的寒光随着刀身晃来晃去,看起来煞是吓人。
不过至少他总算恢复了理智:
“两个人先回去报信,剩下的把这几个人看起来!马队死了一个兄弟,我就要拿他们一条人命去抵!”
发号施令的时候,水还在从他头发上,眉毛上湿漉漉往下滴!
萧盈懒得理他,先为杜衡把了把脉,好在心肺没有受到致命伤,立刻又开了张药方,要茯苓熬好药喂给杜衡。
自己则带着掌柜杜仲和小伙计杜松,去熬给马队伙计喝的泻药。
马队的人看他们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似的,狱卒管犯人一样跟着他们寸步不离。
萧盈对自己的药绝对有信心,她一边看着沸腾的药罐,一边轻声对掌柜道:
“我的确说错话不假,不该当着许多人说马队的茶有毒。可这位徐三爷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掌柜的,为何贩茶的马队会跟同福堂合作贩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