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心口顿时一跳,急忙站起来,面露惊骇地看着这老头。
细看之下,我才猛然惊觉,自己在南华高中待了三年,好像从来没看见过学校保安中有这样一个老头。
要说是新招的,这就更不可能了,因为除了学校的老员工之外,保安队伍里是不会混进这么大年纪的人的。
有其他居然一眼就认出我是四班的学校,而且还知道我和温佩佩正在组双簧骗他,更加让我感觉这个胡子拉碴的老头不简单。
“你是谁?”
我马上后退一步,换上了十分谨慎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老头带给我的感觉很危险,尤其是那对眯紧的目光,简直就好像刀锋一样的犀利,有一种直透人心的感觉。
而且他为什么一开口,就像我打听四班“闹鬼”的事情?这事不已经被学校和警方封锁了吗?
“呵呵,小兔崽子还挺聪明的。”这老头对我呵呵一笑,咧开了满嘴的包谷黄牙,脸上皱纹挤成一堆,越看越觉得猥琐。
“你根本不是这所学校的保安吧,混进这里来干什么?”我站着没动,十分谨慎地说道,“难道你是贼,也想偷东西?”
“笨蛋,猜错了!”这老头手很快,马上抓在警棍在我脑门上点了一下,然后嘿然一笑,指着教师宿舍大门,对我问道,
“我挺好奇,你和那丫头三更半夜不睡觉?为啥非要想办法混进去不可?”
“我去,你管得着吗?”我马上冷着脸说道,“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但半夜跑进我们学校假装保安,信不信我马上报警抓你?”
“报了警,你打算怎么说?”老头嘿嘿冷笑,背着双手看向我,“难道说你自己在做贼的时候,又碰见了另一个贼?然后正义爆棚,决定报警惩治凶徒?小伙子很有想法嘛!”
“我去你的!”我把脸黑下去,然后低声下气地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这老头抓住了我的死穴,料定我肯定不敢报警,他要是被警察抓走,了不起进了号子,吃几天公粮就能放出来,但我要是也因为盗窃的罪名被逮进去的话,警察局就会成为我的人生终点。
老头一挑眉毛,“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是不是四班的学生,你们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立刻摇头,然后冷着脸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天很晚了,我还要回宿舍睡觉!”
“小伙子,你能睡得着?”这老头笑得格外猥琐,继续追问道,
“你们班闹鬼的事现在传得沸沸扬扬,听说还死了十来个同学,你作为四班的一份子,难道真的就不担心,这种厄运有一天会发生在你身上吗?”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我皱眉看着他,眼神中已经浮现出了杀心。
关于“小丑”的任何事情,我们都不能讲出去,这个一个死亡禁忌,无论是谁触犯这一条,马上就会死。
这老头咄咄逼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专门为了向我打听四班的,难道“小丑”的事情,已经被人走漏风声了?
“呵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老夫可是龙虎山天师道的地七十六代传人,捉鬼拿妖根本不在话下,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我收你做徒弟,然后跟我一块修道?”
这老头满嘴跑火车,听得我心情很不爽,马上摆手阻止了他,“还修道呢,你以为拍玄幻电影啊,老叔你走错片场了!”
“嘿嘿,你不信?”
这老头捋了捋山羊胡子,指着我说道,
“你命宫缺陷,山根有断纹,兄弟宫浅短,父母宫隐罩暗青,这证明你在家中是独子,而且亲娘在你出声那年就难产而死,并且流年不利,连你老爸也有牢狱之灾!”
“另外,你虽然是学生,但是财帛宫隐隐发红,证明最近应该刚发了一笔意外财,只不过红中透紫,配上你整体的面向,我可以断定,这笔钱一定是不义之财,而且你也将麻烦缠身!”
我去,这都能看出来?
这世界既然有鬼,自然也会有抓鬼的道士,这老头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么多,说明应该蛮有本事的,不知道能不能替我们对付“小丑”这个魔鬼,不如……
我心中一动,很快就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不过这想法还没彻底浮现,就被我摇头掐灭了。
我真蠢,怎么会傻到相信这世界上有人能对付“小丑”?就算这老头真有本事,我跟他非亲非故,他为啥肯帮我?
没准,这一切都是“小丑”故意安排出来,打算测试我忠诚度的一种小把戏,我只要开口,说不定这个魔鬼马上就会跳出来,告诉我上当了。
生命只有一次,我绝不能把宝押在一个不知道底细和来历的陌生人身上,就算要搞定“小丑”,也必须是我由我亲自动手,尽管机会很渺茫。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火焰瞬间就熄灭掉了,摇摇头,“对不起,我实在不想大半夜听你在这儿废话,没事我先走了。”
这老头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面孔,尽显装逼风范,满以为我会点头答应,却不料等了半天,会得到我这样的答复,立刻急得直跳脚,“小子,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怎么样我都不信,再见!”我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就走。
结果那老头却立刻走上来,把我拦住了,“我说你这个小伙子,真是拿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等等……”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停下脚步,已经把拳头紧紧攥起来了,假如这老头非逼我说些不该说的话,为了活命,我只好将他也解决掉了,尽管我心里并不想这么干。
“嘿,你不用拿这种眼光看我,”这老头揪了揪自己的胡子,然后笑着说道,
“这样吧,我说你不出三天,一定会有血光之灾,你现在不信我,我也不强求,这里有一面镜子,你把它揣进怀里,它可以救你一命,等这话应验之后,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这老头递给我一面很薄的铜镜,然后拍拍我的肩,扭头就走了。
我抓着这面镜子,愣神了两秒钟,等我反应过来,重新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整个花坛空空如也,连根人毛都看不见。
卧槽,真有这么玄乎?
我懵了,很迟疑地把铜镜塞进胸口,正打算离开,耳边却听到了温佩佩的声音,“周玄,你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愣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