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讪笑着看着艾尔，嘴角抽动几下，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
“艾尔哥哥，你突然抓着我的手腕，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吗？”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艾尔，一边小声地问道。
艾尔眉头微皱着，看向玛丽的目光宛如刀子一般。
玛丽嘴角往里面收敛了几分，这样的预感实在不好。
她总觉得艾尔知道了什么。
玛丽惴惴不安地掐着手心，上面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玛丽，你和我说实话。”
艾宠盯着玛丽半晌，终于开口道。
玛丽心里一咯噔，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艾尔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实话不实话的，我从来都没有对……”
不等玛丽把话说完，艾尔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是不是你买的雇佣兵，趁着艾宠外出的时候对她下手！”
艾尔的一句话直接将玛丽还未说出口的话堵在嘴边。
玛丽睁圆眼睛，震惊无比地看着艾尔，嘴唇颤了颤，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些雇佣兵都被杀死了，根本死无对证。
而且……
斯宾塞和艾宠这几天都不在，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和艾尔说什么。
忽然，玛丽脑海中闪过艾尔这几天行迹匆匆的样子。
难道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在调查吗？
玛丽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愣了足足有十几秒，才勉强笑着说：“艾尔哥哥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雇佣兵啊，我从来没听过。”
她一边说着，眉毛已经皱了下来，“艾尔哥哥，你弄疼我了，能松开吗？”
玛丽一边说着，一边咬着嘴唇扭动手腕，腕骨都有一种要被他捏碎的感觉。
艾尔听了这话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抓越紧，恨不得直接把她的手腕给捏成无数碎片。
玛丽眼圈泛红，眼眶重不停地滚动着眼泪。
看艾尔这认真的神情，八成认定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了。
玛丽心有不甘，她还没怎么来发挥她的演技，怎么所有事情都被戳破了呢？
她还要把她拥有的一切都从艾宠那里夺回来，绝对不能被识破！
现在玛丽极其后悔，后悔自己贸然对艾宠动手，如果没有那些雇佣兵，就不会被小黑抓住尾巴，小黑也不会对她那么恶劣。
现在绝对不能再失去艾尔了。
玛丽酝酿了一番情绪，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下来了。
“艾尔哥哥，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错事，你要这么对我，能不能放开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逐渐哽咽，怎么听都怎么可怜。‘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艾尔对玛丽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艾尔不为所动，蓝眸冷冷地看着玛丽，不管玛丽怎么哭怎么挣扎都好像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
玛丽扭捏了半天都不见艾尔有动作，心里越来越害怕，尤其是看见他恨不得要吃人的眼神儿，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厉害。
终于，她放弃抵抗，泪水朦胧地望着艾尔，鼻子一抽一抽的，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以前怎么没发现玛丽是这种爱哭的女孩？
而且还哭的这么讨厌，这让艾尔莫名有一种厌烦的情绪。
如果不是要质问她这件事情的真相，非要离她越来越远的好。
而且艾尔一直盯着玛丽的眼睛，发觉她在辩解的时候眼神儿总是有些闪避。
很明显，她撒谎了。
艾尔心里蹿动起一股无名火，虽然玛丽是老伯爵半道儿收养的女孤儿，但是艾尔一直都将她看做自己的亲妹妹。
一旦发现谁欺负她，只要看到都会第一个站出来为她出头。
他的印象里，玛丽也是温柔的善良的可爱的。
受艾宠欺负的时候，还总是为艾宠说好话。
什么时候，那么温柔善良的妹妹嘴里变得这么多谎话了？
如果是一般的谎言这也就算了，是玛丽有可能背对着所有人偷偷地雇佣雇佣兵，想要杀死艾宠。
而这个事实，他现在才觉察到。
艾尔眸色一沉，掐着玛丽的手腕，只用力一拽，玛丽就猝不及防地往他身边靠拢一些。
玛丽屏着呼吸，紧张地盯着艾尔。
艾尔咬咬牙，不敢相信眼前人畜无害的玛丽是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现在回想起她看看盯着下艾宠的眼神儿，艾尔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对眼前的玛丽更加陌生。
“玛丽，你直接告诉我实话！不准再骗我了！”艾尔咬着牙，这几个字近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他狰狞着脸，看着有些渗人。
玛丽抿着嘴唇，身体不受控制地猛地一哆嗦。
“艾尔哥哥，我，我我真的不懂。”
艾尔应该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的话，是绝对不会跑来这里质问她的。
确定这件事情之后，玛丽含泪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得意。
很不巧的是，艾尔恰巧捕捉到她的情绪。
一边卖可怜一边在得意？
得意什么？
艾尔看着眼前的玛丽，心脏忽然有一种被人硬生生揪住的感觉，疼的他喘不过气。
明明一样的脸，但是眼前的玛丽和记忆中的玛丽并不是一个人。
此刻，在艾尔看来，只是一个披着同一副皮囊的恶毒女人罢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玛丽，倏地松开她的手腕，还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得到释放的玛丽急忙扭动自己的手腕，咬着嘴唇，委屈巴巴地埋下头，眼泪含在眼中说掉不掉的样子看着着实有些可怜。
玛丽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埋下头，因为哭泣，瘦弱的身体随着哭泣的动作而一颤一颤的。
“艾尔哥哥，以后不要这么对我了好吗？”
玛丽掩着脸，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串子似的不停往下掉。
艾尔嘴角抽搐几下，什么时候玛丽这么擅长演戏了？
就跟舞台剧的那些女演员一般，看着故事，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艾尔突然觉眼前的玛丽很可怕，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