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微风徐徐吹过,只留下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绕耳余梁。
姜七缦伸着懒腰从禅房里走出来,她在灵安寺已待了几日有余了,想着该离开了。
毕竟牛头山那边挺棘手的,怕哥哥和沈姑娘会应付不过来。
上一世若是没有杀盟的助力,他魏夜辰能那么容易登上皇位。
杀盟,必须铲除干净。姜七缦的一双月眸中寒光似箭。
刚起床就看见自家小姐在房门口这般如冰般寒冷的模样,红杏忍不住打就个哆嗦,立即开口询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
姜七缦听到红杏这一声声热切的关怀声后,浑身都柔和了不少。
我没事,咱们应该走了。
好,属下这就去收拾,自打发生了宋兰芝那样的事情后,桃夭就多了几分警惕性,每天起个大早在门口守着。
小姐,那我们现在是回丞相府吗?,红杏问道。
不,我们去牛头山,姜七缦坚定的对红杏说道。
啊?牛头山,不行,太危险了小姐。
红杏一脸吃惊地望着如此震惊的姜七缦。
别怕,傻丫头,姜七缦缓步走向红杏,轻轻抬起手抚上红杏一头乌黑的青丝。
她知道,红杏这是怕她陷于危险之中。可是她是活了两世的人,她知道最大的危险便是那魏夜辰的狼子野心。
看着姜七缦浅浅一笑,心里暖融融的,红杏觉得她应该相信小姐可以的。
好,小姐,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去了以后,躲在红杏身后。
红杏双手叉腰,小嘴嘟起。
噗嗤,看着红杏这滑稽的模样,姜七缦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好。
收拾好东西后,三人先是去了释空大师的住所去辞行。
释空大师,我们是来辞行的,这些时日多有叨扰了,姜七缦微微行礼。
阿弥陀福,姜小姐言重了。你不远万里来为令堂来诵经祈福,如此孝心非常人一般啊,释空大师回道。
姜七缦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对红杏和桃夭二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在门口等我。
红杏和桃夭二人对释空大师也是微微行礼,便退出去了。
姜小姐,有什么话便直说罢,释空大师像是看穿一切一般。
不满大师,小女子确有一事想请教。前几日,我偶遇了一位白衣侠客,不知大师可知此人是谁?
阿弥陀福,姜小姐所说之人,老衲不知。但有缘自会相见。
姜七缦看释空大师一转也不转的眸子,觉得大师所说应该是真的。
压下心中的疑惑,姜七缦开口道,小女子明白了,告辞了。
因为此行是去牛头山,不能让父亲知晓,所以姜七缦只带了桃夭和红杏二人,没有通知丞相府的人。
路途说远也不远,也就一日的光景,她们便租了一辆马车,能更快些。
桃夭负责车夫的工作,姜七缦和红杏二人坐在车里。
突然咻的一声,只听马匹嘶吼一声,响彻云霄。
马车疾速向前冲去,任凭桃夭怎么用力也控制不住。
桃夭,发生什么了,姜七缦大声问外面的桃夭。
小姐,刚才有人给这马匹落了一剂狂药,现在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这牲畜,桃夭也焦急的回答道。
姜七缦刚才观察,知道此地是颠簸之地,看来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如果控制不住马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姜七缦和红杏已经被颠的晕头转向,可马车的速度依旧不减,反而更加快了。
姜七缦此刻大脑飞速运转着,该如何自救呢?
刹那间,马车的顶盖被一道寒光劈开。姜七缦瞬间愣神。
突然腰间一股大力,将自己托起,看着近在咫尺用黑色绸缎蒙着眼睛的男子,为什么有一股想要哭的冲动…
与此同时,地一也把红杏托了上来。
魏则鄞薄唇紧抿,深情冷峻。谁承想他才离开了一日不到,桃夭就给自己传信说姜七缦被人下药一事,他便连夜赶来。
到了灵安寺被告知她们已经辞行了,他了解姜七缦,一番猜想便肯定她去了牛头山,马不停蹄地立马像牛头山的方向赶去。
可没想到赶上她以后,看到的确实这样一番惊心动魄的场面。
心脏都漏了一拍…怕再也会看不见她了。
把怀中的小人儿平稳放到地面上,才发现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他抬起手来想为她拭泪,可是他的眼疾现在还不能暴露出来。
魏则鄞黯然神伤,对不起…
他只能一把抱住姜七缦,眼中全是心疼。
魏则鄞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她的颈项当中,充分汲取她的味道。
缦缦…,魏则鄞沉声呢喃。
姜七缦任凭他这样抱着,她承认,刚才不害怕是假的,她大仇未报,怎么甘心去死呢。
眼前的这个男人再次救了自己,她也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担心急切。
不过她是真的很佩服魏则鄞,不仅可以准确找到别人的位置所在,连武功也是如此出神入化。若是他的眼疾痊愈,那还得了。
秦王殿下,我没事的,现在本该受到安慰的人,确扬起小手安抚一个大男人脊背。
意识到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失态后,魏则鄞立马回复冷峻模样。
用极其冰冷的声音说,地一,给我查,是谁干的。
地一知道主子真的怒了,敢对他们未来的秦王妃下手,真的是觉得自己活太久了。
是,属下领命,地一义正言辞说道。
你这是要去牛头山,助你哥哥一臂之力?
魏则鄞一对上姜七缦,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就温和了许多,连语气都带着自己未曾察觉到的宠溺。
是,我知道杀盟的老巢在哪,再不解决的话,哥哥也是怕会有危险。
看着姜七缦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魏则鄞就心疼的不得了。
好,我陪你一起,每一个字都是那么铿锵有力,让人莫名觉得很踏实,很心安。
姜七缦自是愿意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