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橙橙这次却没那么听话了,她却反说:“那你呢?你还不休息吗?我10点左右就一直在等你嘛,你是工作了那么久吗?”
她突如其来的关心却让他觉得繁琐,只说:“这件事你就不用关心了。”
“可是你帮了我很多呀,我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这个时候我该睡觉了,那你自己怎么就不爱惜你自己,知道要去早点睡呢?”她问。
看着她认真的小脸蛋,司承勋却说:“我还有事要做,你没事的话自己去休息就行了。”
看着他这幅冷漠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周橙橙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一阵难受。
他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明明是一个很热心肠的人,会把昂贵的手帕递给陌生的女孩子擦手,也会把才见过两面的女孩子带回家,还给她找医生……
可是好像一到了司宅里,他就变成了一块冷冷的大冰坨一般!
怎么能这样呢?
到底是什么样的往事,才把他这样一个原本温暖的人,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周橙橙不明白,但是她却不愿意退让,“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那我就要在这里陪着你,你不睡,我就不睡!”
看着她一脸幼稚却坚持的模样,他却不为所动,只说:“随便你,没什么事不要路过我的办公室打扰我就行了。”
“司承勋……”周橙橙念着他的名字,看着他冰冷的俊脸,恨不得冲上去亲他两口,让他温暖一点。
不过这到底还只是她女流氓的想法而已。
虽然在他昏睡的时候,她的确偷偷亲了他,可是……这不代表在他清醒的时候,她也有这个胆子任性妄为,她只能皱着一张脸说道,“也随便你,总之我就是要等你!”
说着,就一脸气呼呼地走了。
她倒也不是气司承勋,而是气自己为什么不能温暖他。
他明明就是挺好的一个人,怎么自己就不能让他在这所宅子里正常起来呢?
周橙橙不知道,但是她心里挺发愁。
这人一发愁,就想着要做点什么事情。
于是,她回到客厅,看着还在等她的老管家,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管家先生您就不用等我了,我等着司承勋就行,不过……宅子里有颜料什么的东西吗?我想画会儿画。”
她心里乱的时候,就喜欢画画来调节自己的情绪。
管家想了想,说:“好像是有绘画的颜料,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已经是司少十年前的绘画用品了,这些年虽然保存得不错,但是我得去确定一下,它们还能不能用。”管家回道。
周橙橙怂怂道,“那……我们就这么拿司承勋的东西,他会介意吗?”
管家却笑了,“司少不在意身外物的,况且他也不喜欢画画,只是上课的时候偶尔会用到,所以才为他准备了那些东西。”
“不在意身外物?”周橙橙有点惊讶。
不过她想着司承勋的样子,也觉得他的确看上去不太像是会在意财物、斤斤计较的那种人。
因此,过了不久,她便收到了十瓶十年前的颜料瓶。
看着瓶子上精致的英文标识,又想了想这家公司出品的颜料原本就号称百年不腐,除了贵没有缺点,周橙橙就知道,这东西……一定没坏。
不过,看着这么多颜料,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本书,她便开始缓缓构思起了即将要绘出的那副画该是什么模样。
良久之后,她缓缓动笔,下笔如有神。
管家好奇地往她画纸上看了一眼,却只看见她画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框。
框里框外,也还在不停地用着笔墨。
看了一会儿,管家也看困了,于是悄悄离开,偌大的客厅里,竟然一时间只留下了周橙橙一个人。
她沉浸在自己创作的思绪中,飞快画着笔下的画,忘记了时间,甚至不知道司承勋是什么时候站到她背后的。
“咳咳,”看了眼墙上的钟,司承勋无奈咳出声来。
周橙橙这次如梦初醒,她停下手中的画笔,回过头来一脸惊喜地看着司承勋,“你工作终于完成啦?”
“嗯,对,太晚了,先睡吧。”他指了指客厅里的时钟。
周橙橙一看才发现现在竟然都已经凌晨2点了!
“哎哟,我画画画起来就是这样,一点时间都注意不到,”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说,“那我们都快点去睡觉吧,晚安。”
她却不知道,在她上楼之后,司承勋却看着她遗落的画,很久很久。
这时候,她笔下的画已经即将成型,画中原本草稿上管家看到的那个方框,它其实是一扇窗。
窗外,是鲜花满地,有向日葵,有蒲公英,有薰衣草,也有阳光,有蝴蝶,有这世间美好的一切。
但那扇窗里面,却是一个金属制成的,铁笼一般空荡冰冷的房间。
司承勋不傻,自然能看出画中的含义——她想让他推开那扇窗,走向绚烂美好的世界。
但他看了片刻,却也只是沉默的转身过去,没有再回头。
咔哒,墙灯一关,客厅里陷入黑暗。
司承勋睡了,但这一夜,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却是无眠之夜。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将庄念珍从睡梦中唤醒。
她皱眉,谁大晚上这么敲她的门?
“谁啊?”她迷迷糊糊问了一句。
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念珍,完了,你爸爸在m国投资的一家证券公司突然宣布破产,现在我们公司的现金流也要断裂了!”
她刹那间清醒了过来,“什么?”
说着,赶紧起身下床,走到门边去开门。
门一开,迎面而来的,就是母亲流着泪的面庞。
“怎么了?”庄念珍又问,她虽然刚刚已经听到了母亲的话,但是她本能不相信这竟然是事实。
可庄母还是又把此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念珍,家里企业的现金流就要断掉了,我们得想想办法啊。”
庄念珍顿时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