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她抵达m城的监狱,成功取得跟周建安见面的机会。
警官把她带到接见厅,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墙,她看见了胡子拉碴,头发也有些花白的周建安。
这就是她的父亲,也是一手把自己送上地狱的人。
虽然岁月让他貌似添上了些和蔼的气质,可江翩不会被这表象所迷惑。
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她从小就知道!
周建安老远就看见了江翩的身影,他连忙奔过来座位前,拿起电话朝着江翩那边道:“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等我?”
听见江翩的声音,周建安脸上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沉声道:“作为女儿,亲生父亲在牢里关了这么久,竟然一次也不来看。可真是铁石心肠。”
“周建安,你少给我在这里刷存在感。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当年我母亲的死,是不是你造成的!”
忽然大声的一问,令周建安身形一颤,难道她查到了什么?
不对,如果她确定江如雪的死跟自己有关,就不会问自己了。
周建安强迫自己安静心神,朝着江翩淡定道:“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就知道这个人会这么说,江翩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后狠狠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没什么好聊的?
难道江翩今天来就是来问江如雪的事情,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周建安有些犹豫一秒,随后大声道:“等等!”
江翩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又有什么事?”
显然她已经对周建安不抱有一点希望了。
可周建安却不想放过这个出去的大好机会,朝着江翩恳切道:
“只要你保释我出去,我就告诉你你母亲离开的真实情况,你不是从小就想要知道吗?”
她母亲离开的真实情况?
周建安终于肯说实话了是吗?
江翩心中激动加雀跃,可望着周建安贪婪的眼神,她犹豫了。
她的确很想知道妈妈当年的事情,只是如果把周建安放出来,他可能又会闹事吧。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起身走了。
看着江翩离开的背影,周建安不甘心的朝着那个方向大叫道:
“江翩,你妈妈的死的确是人为的,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就把我放出去!”
自己在这里牢里已经呆了长达6年的时间,每天的孤独和空虚总是无时无刻不朝自己袭来。
他已经很老了,他不想要一辈子都待在这样一个地方!
走出监狱厅,江翩把刚刚周建安说的那一番话对陈书又说了一遍。
盯着江翩迟疑又紧张的眼神,陈书一眼看穿道:“你想要答应他?”
虽然没有跟江翩一起经历有周建安的故事,但是经过江南的叙述,他也能够知道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想要自由,如果给了他,他是不是又会来找江翩的麻烦?
但是眼前证据不足,作为律师的角度只能从当事人的方向找答案。
江翩点了点头。
陈书马上会意,叮嘱道:“你想要放他出来可以,但是要通过冷少辰。”
冷少辰?
这件事情又关他什么事?
江翩不解地抬头道:“为什么?”
其实早在一开始,陈书就去监狱里见过江翩的母亲周建安了,对方也是提出保释条件。
如果他能够将真相说出来,把他保出来也没有多大损失,大不了花点精神再把他抓回去。
只是自己取好了钱去监狱厅的时候,却被告知此犯人未达保释资格。
经过了解过后,陈书才明白这其中还有冷少辰的手笔。
他缓缓解释道:
“其实当初他是伤害你未遂才进监狱的,按道理来说不会在监狱呆多久就能够出来,即使时间长,他用自己原有的积蓄也能买一个保释。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办法从里面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冷少辰对这里的警方施加了压力,让他在监狱里不断犯错误,有这种不良记录的犯人会更加难出来。”
陈书暂停了一下,喝了口茶,继续道:“这一点,你恐怕该感谢一下冷少辰,毕竟如果不是他,这几年白雪可就开的不那么顺畅了。”
他叹了口气,虽看不惯冷少辰做事心狠手辣的风格,但是他对江翩的心思,自己却不能不佩服。
好在现在他们两个分开了,否则自己应该很难有机会靠近江翩吧。
江翩听完一整段,最后反应了一下:“感谢他?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赶紧回去睡一觉。”
把自己人生搞得一团糟的人就是冷少辰,还指望自己感谢他。
真是天方夜谭。
于是第二天,江翩拿着卡直接走进了sc大门。
这个身影的出现,不仅震惊了门卫大爷,也同样震惊了公司上下。
这是......夫人呐!
立刻马上就有一大堆人跑过来,一边端茶递水一边围观。
江翩径直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冷少辰正眉头紧锁地看着手机上江翩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
十五分钟前,一个陌生的号码发短信给冷少辰,不过即使这个号码在怎么陌生,他也能够认得出来这是江翩。
毕竟伊川已经在昨天晚上把何非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
他本以为是江翩想通了,没想到打开却是她让自己放走周建安的信息。
冷少辰一度以为她脑子瓦特了,直到,她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今天穿的远没有那天在法国时娇艳,但是脱俗的气质还是掩盖不住。
江翩踩着棕色粗跟鞋走向冷少辰,把包自然一甩到沙发上,怡然地问道:“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够放了周建安。”
反正她跟冷少辰相处的时候,冷少辰一直都是拿钱来打发自己。
如今,也终于让自己阔绰一回。
被她呼和的冷少辰有些不悦地抬眸,讽刺道:“江小姐不过是留洋回来一趟,说话语气都是这样的财大气粗了。”
江翩原本想好了说辞,忽然对上冷少辰那双深邃到骨子里的眸子,她有些紧张。
接着胡乱就道:“我没功夫跟你兜圈子,他是我的父亲,我难道不能放他出来?而且当时的受害者是我,我作为受害者原谅这个施暴者了,你不能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