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9在羊水中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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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张兰女士真的很火啊,我也偶尔跟着去她直播间凑个热闹,她真的超级有生命力,尤其笑容特别令人感受到一股正能量。

尤其因为她和我祖母比较像,平添一份亲切感。

细细考究起来,经历也十分相似。

祖母说话也是这样四平八稳的语调,声音洪亮而有底气,好似吃了千年老参之后的状态,一嗓子喊出去,感觉隔着十里远都能听见。

她老人家自有一番轻伤不下火线的主张,认为身体都是结实耐操的,生病也坚持工作,一个人的能量撑起了整个家族大树,大事小情只要经过她手,必定调理得稳稳当当。

也正因为这样敢拼的性格,改革开放后,她成为了清洁化工产业里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那时候市场乱,各种规则也没有很清晰,不懂化工也能通过自学配比出合适的产品,赚到第一桶金之后再请专业人士加入团队,把产品做得更精细化。

一套险中有稳的操作里,祖母在接近退休的年纪,带领全家实现了财富自由。

她始终牢牢把控家里的大权,大事小情皆亲自过问,祖父只顶着董事长的虚衔,在办公室里当吉祥物,合同签好就行。

祖父当然不愿如此,可他也不愿亲自经历下车间等具体而琐碎的工作日常,坐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是他最惬意的生活。

如此,吵架成了这个家庭最日常的风暴,不想妥协却不敢不妥协的祖父,雷厉风行看不上眼高手低的祖母,两人一直吵到父亲进公司,替代了祖父代管的相关行政职能后,才真正作罢。

我父亲别的不敢说,孝,甚至可以说是愚孝,以这样的态度在祖母手下生活。

至少从小到大我观察是这样的。

倒不是说他没有反叛,反倒是来自个人意识中最深层次的反叛和独立用在了最没用的地方,也就是在熟悉的业务领域不好好深耕,没有把前辈经验吃透的前提下进行扩张与未来展望,直接投身房地产,把偌大家业败得彻底,且当年连累了许多人。

母亲也曾在公司事务中为他想尽办法转圜,后来在看透背后不堪一用的核心后,转身离开了。

祖母每每念及此事,含沙射影的话语里饱含怨毒,她讽刺我母亲在大难临头之时只顾着自个儿的生活,即使钱再多也难掩冷漠的精致利己主义。

接着又会大谈母亲当年与父亲第一次见家长时,她就已经感觉不妥,但因为孩子自己的婚姻自由,选择闭口不谈隐忍,尤其是母亲当年和父亲选择国外旅行婚礼,没有正式婚宴,此事让她大为光火,好似脸丢尽,要遗臭万年一样。

祖母最看不惯涂脂抹粉的女人。

张兰女士虽然已是德高望重的年纪,观念仍十分开放,不拘泥于穿着,自己打扮得也精致,祖母则是个看到涂脂抹粉,露乳沟就觉得对方是什么妖精货色的女强人。

母亲简直是按照她雷区生长的定制人,没有哪条不踩雷的。

想想就知道,一个夸张到要求自己每件衣服穿着时都有自己独特气味香型的女性,怎么能入得了祖母法眼。

这种布尔乔亚式幻梦在经历过强烈共产主义风格社会的祖母看来,才是败家的根本。

她对危险的嗅觉是对的,针对的对象却错了。

母亲虽然花钱如流水,但她的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自小也是这样教我的。

认识钱的价值,比本身对它开源节流更重要,对于很多日常细节花费大量资源打磨,往往比一举获得成败的关键点要深刻更多。

这样才能达到花小钱办大事的结果。

类似平时花大价钱保养身体健康,不容易得病比钱都攒起来治大病要强。

比起祖母,母亲更有洞察社会实事的精明。

她每每都能预测出一些大的动向。

祖母虽然能干至极,却也局限于个人视野格局,不懂得惜力、借力。

没有父亲,也许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实业家,被我父作得一干二净后,她只能是位人老心不老的母亲,奔赴于生活一线,继续救家庭的火。

也正因如此,她看不太惯娇气的作风,对小辈要求也是要板板正正的才行。

而我打小体弱多病,整日像棵用盐搓过的蔫白菜,萎靡不振,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时就那么木木地板着脸,无论怎么教都无法像她想象那样喜气洋洋地活着。

从我有记忆以来,每次跟他们共同生活,犯错时祖母没有一次会漏过训斥我像我妈的机会,一次都没有。

我知她对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勉励我成为一个阳光、爱笑的明媚女孩。

可素日便有吊着一口气在活着之感的人,怎么会在一套语言组合拳之后还兴高采烈,觉得对方是把自己打醒了呢。

只是心碎成渣渣之后被吹进阴沟里罢了。

活得强大的人,有时候会在不经意间挡住别人的阳光啊。

她们从来不知道。

这些言语使得我内心的阴郁与日俱增,在这场以离婚收场却仍未停止的两个女人的战争中沦为炮灰。

直到后来与林医生对谈多次后,他问了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是不是不想让自己开心?”

我听到这个问题时愣了几秒,思考几分钟之久才想明白所有。

原来我真的,内心潜意识里是希望自己不开心的。

究其缘由,是来源于自身做为孩子角色,对于养育者的效忠。

一个强势的养育者,无论她自身是否具有攻击性,都是具有侵略性的。尤其对于小孩子来讲,他的认知,以及为了得到养育者关注和爱的本能,使得这个孩子会扮演弱势角色。

养育者越强,孩子越势弱。

而我和少菲先生一样,都顺势成为了她们的配合者。

爱与权力混杂在一起,令人分不出到底是现实塑造了我们,还是人类天生渴望爱的本性在无意识中被利用了呢。

很难说。

但从外人角度来看,仿佛所有的错都归于接受馈赠的一方,不可谓不杀人诛心。

生病或犯错是一个人成长历程中必不可少的部分,也是磨砺心性的良药,可强势的养育者作为长辈,已经占据了许多正确选择的赛道,无论孩子如何选,只要他抱持着想要独立,成为自己的反叛之心,他就几乎无路可走,最后只能从一扇不堪的窗户中仓皇而逃。

不然他依然是自己和外人心中的附庸者。

此刻心中最大的期待,不过是养育者真正认可他的独立,外界能认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单独的人。

天不遂人愿。

破碎的自我往往难以获得救赎,准确来讲,除了自我救赎,任何人事物都不能对其本身产生关键作用力。

在这种潜意识悲观部分影响下,孩子往往会在期待被认可作为独立个体之外,更渴慕着养育者的爱和关注,这种渴慕不亚于黄赌毒之瘾,乃至更甚,从而引发出更激烈的寻求关注的反应。

就像我看少菲先生与张兰女士直播连线时,他因为自己新冠症状过于严重而跟母亲说,希望母亲在他死后埋到八达岭,(与他早逝的舅舅一起)。

许多观众都觉得他反应太过了,张兰女士一时之间也挺无语的,年纪轻轻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谈死亡,这对所有母亲来说都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

我看到这个片段的时候,却瞬间泪流满面。

多少强势养育者的孩子,是用撕裂自己的方式去对养育者说,

“如果我受伤你才会爱我,那我愿意用死亡来唤取你的爱,求求你,爱我吧。”

来自灵魂深处的声嘶力竭,不知多少人能看到。

心理学上讲,如果对爱的感知异常,人就会通过性和死亡这两个有真实感、可触碰的事物去满足自己的需求。

在这点上,不管是抑郁问题还是对性的过度需求其实都能佐证。

过于强势的养育者,往往会导致家族性悲剧。

他们的孩子要么成为其附庸,永远“孝顺”,放弃除脐带以外获取营养的渠道,生于羊水,死于羊水。

要么在脐带供养中,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激烈反抗,或顺产重生进入现实世界,或落陷于羊水中的难产,最终在死海中溺亡,未来始终前途未卜。

除了找一条难走至极到无人可走的路以外,我们已经找不到不成为她们影子的方式了。

也许有一天她们会老,会示弱,可那时的我们,还真的需要这种爱吗?

至少我已经不需要了。

在找到自己强大而旺盛的生命力后,以此为动力,正朝着自己人生目标在努力着。

而养育者的爱,大概只能作为午夜梦回后与朋友提起的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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