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给她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然后到隔壁找老八。
跟猜的无异,老八是众多学子中出类拔尖的,赵慈溪岂会轻易放弃,时不时找理由纠缠他。
受了惊,又怕歹人不死心,曹灿玉赖着不愿意走。
许戈看到她就烦,让老八赶紧把她领走,别碍着他的眼。
老八很为难,明天他一早还得去义务教学,他总不能把她带回家吧?思来想去,只得将她送回县学凑合着过一晚。
提起义务教学,苏禾不由问道:“那帮孩子们学得如何?”
老八很欣慰,“都是穷苦出身,资质虽然参差不齐,但他们都很珍惜这次机会。”
吃得饱穿得暖,孩子有书读,这本来是那些人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及的,不过却在短短时间,少夫人都帮他们实现了。
现在的他们,士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凝聚,大伙都铆足了劲,心往一处使。
有触动的不仅是老八,将两人赶走后,许戈情难自仰,将苏禾搂在怀中,“苏禾,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才改变的。”
苏禾眼眸亮晶晶的,捏着他的下巴玩,“所以,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许戈呼吸有些粗,“我把自己给你,好不好?”
“不要。”苏禾瞥了眼他的双腿,“你的腿还没治好,体验感肯定很差。”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最近越来越出格了,无时无刻不在推销自己。
她才不要残次品。
许戈倒在床上。这个坎,她是不是过不去了?
苏禾忽然想起正事,推了许戈两下,“起来,给你看样宝贝。”
自尊心被践踏碾压,他现在对任何宝贝都不感兴趣。
苏禾才不管他,从包里掏出瓦罐,“你闻闻,很香的。”
味道入鼻,许戈脸色顿时变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惊讶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石脂水,许戈早些年见过一次,还是黑市贩子从西域大宛国带回来的,在边境被拦截住了。石脂水很邪乎,烈焰经久不灭,在密闭条件下稍加改制,还能发出巨大的炸裂,水扑不灭,可谓是威力无穷。
许戈翻过文献,石脂水只在大宛国有。因为稀世珍有,价格堪比黄金,这也是大宛国富足强大的原故。
苏禾附嘴过去,在许戈耳边嘀咕。
许戈震惊,这种稀罕之物,竟然出现在沙县。
这不仅仅是矿的问题,只要拥有它,很多局势会因此而改变。
苏禾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运气爆棚,误打误撞解了李家的围,因此得到一座油田。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它弄到手。
她仔细问过黄绢儿,弄清了大概方向,现在是要勘察油田的真实性跟规模,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老五已经结束斗鱼宴,从村镇回来沙县休息。
他为人稳重,许戈打算将这事交给他去办。
光是“石脂水”三个字,就已经让老五震惊不已。他总算明白,为何小侯爷对少夫人忠贞不二,连曹国公家的嫡孙女都不屑一顾。少夫人不但见多识广,更是小侯爷的福星呀。
自从少夫人入伙,他们不仅很快解决温饱问题,连家境也愈发殷实。
这种福祉,别说一个曹家女,就是来一打都不换。还是小侯爷目光长远,老五为自己之前的狭隘感到羞耻。
讨论完石脂水,老五接着上报斗鱼宴的成果。打着官府支持的旗帜,加上自家厨艺过硬,斗鱼宴办得相当成功,老五手上又多了几十份契约,每天卖出去的鬼面鱼,直接翻了一倍有余。
徐县令很满意,还特意将他请到鱼脍店接风洗尘。吃饱喝足,县令爷不忘拍拍老五的肩,让他的厨师继续发扬,多研制几道鱼谱出来,将鱼文化在沙县扎根,让百姓餐桌顿顿有鱼。
老五心疼鱼谱,毕竟少夫人拿出来的都是精华之作。
苏禾倒是无所谓的,像这种鱼谱要多少有多少,把钱赚到自己口袋里才是真的。
她提笔写了几道鱼谱,让他带回去让厨子们好生练练手。
老五离开后,许戈满脸的不开心,躺床上背着她。
苏禾手摸过去,“许富贵,你又闹什么脾气?”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许戈发脾气,闷沉着脸。
一天到晚憋家里,有玻璃心也难免。苏禾认真想了想,似乎刚才没注意,伤他男人自尊了。
反正他脸皮厚,她也懒得哄,男人就该多摔打,“怎么不在乎你了?我把石脂水都无偿给你了,还不够疼你?”
说的好听,他的还不都是她的呀。
许戈还是不开心。
苏禾给他脸了,伸手拧他屁股,“是不是要跟我闹?跟我闹你就到隔壁去睡!”
第一次被她这样捏,许戈脸都红了,哪还敢说话,赖在床上不走。
第二天早上出门不利,苏禾在巷子口碰到赵慈溪,很是影响心情。虽然没有证据,可苏禾不是傻子,姓赵的已经狗急跳墙,什么事都敢干得出来。曹灿玉的出行是个隐患。
不过,她也就是这么一想,毕竟是国公府出来的,曹灿玉可不是白莲花。
这种疯狗,你越是较真她越瞪鼻子上脸。苏禾睁不见为净,直接跟她擦肩而过。
赵慈溪望着苏禾远去的身影,不禁恨得牙痒痒。她想到苏禾昨晚的打扮,不由远远跟上去。等查清她背地里搞的把戏,再对症下药也不迟。总之,她别想好过!
刚过两条街,突然有人从巷子口冲出来,用手帕捂住赵慈溪的口鼻。
手帕味道刺激,赵慈溪很快失去知觉,身体犹如团烂泥般倒在地上。
刚天亮不久,街上根本没有什么人。
很快,一道白条条的东西,从巷子里扔出来。
曹灿玉满意的付钱,冷笑着看了一眼被扔到街上的赵慈溪。她不爱与人结仇,但以牙还牙的事也难不倒她。
赵慈溪不知睡了多久,被聒噪的声音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四周全都是人,男女老少都有,莫不对着她指指点点。
耳朵嗡嗡的,浑身发软的赵慈溪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剩亵衣……
“啊……”刺耳的尖叫声,从人群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