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赏赐的不止是悬壶馆,沈家也在这两件事中得到嘉奖,虽然没有匾额但是有圣旨跟赏银五百两,其他有功的医馆也论功行赏,奖励虽然不多但名气是打出去了。
医馆从未有过的高光时刻,苏禾想着自己的分红又能涨,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太医署的人还没走,就有病人排队挂号,苏禾不得不忙碌起来,连万梓汐来找没空搭理,只能让她候着。
万梓汐是来找谈合作的,那两片姨妈巾她试用了,感觉自己打开了新大门,原来做女人还能这么轻松。
好不容易送走病患,两人刚要细谈,谁知沈氏着急忙慌跑进来,“阿禾,阿琰不见了。”
沈氏早上出门买菜,不放心沈琰独自在家,于是带着他一块出门,谁知就挑个菜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沈氏把菜市找遍都没有,急急返回家中也不见人,这才急匆匆来找苏禾。
沈琰向来乖巧,加上有沈氏教导从来不会乱跑,再说五岁的孩子脚下还能长风火轮不成?
最怕就是故意拐带,这会要人命的。
贺开山得知后,第一时间派人帮忙一块找。
紫竹见过沈琰,苏禾想分兵两路找的,谁知她却不知意。她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苏禾,万一这是调虎离山呢?
众人找了一圈,沈琰就像人间蒸发没有任何音讯,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抱到侥幸返回沈氏的院子。
刚到巷子口,万梓汐的脸抽搐了一下,但没也说什么。
走进巷子,远远看到沈氏的院门站着个身穿莲青色长衫的男子,手里还牵着半大的孩子,孩子手里拿着支糖葫芦。
“阿琰。”沈氏激动叫出声,赶紧奔过去将孩子紧搂在怀里,“你到哪里去了?都把娘急死了。”
男子身姿挺拔,长相俊朗面留短须,浑身散着上位者的干练跟沉肃。
万梓汐见到他跟耗子见到猫似的,下意识躲在苏禾身后。
男子相当眼熟,而且跟苏禾不是第一次打照面了,正是万梓汐的亲爹。
沈琰受到惊吓,眼眶里泛着泪,奶声奶气道:“娘,是叔叔把坏人赶跑了,还带我买好吃的。”
万历春刚好下早朝路过菜市,他是认识沈琰的,看到沈琰被陌生的男子抱在怀中,那男人獐头鼠目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这才让护卫下车盘问,谁知那人见来者不善扔下孩子就跑。
沈氏感激连连,“谢谢万大人出手相助。”
“没事,孩子平安就好。”
沈氏独居多有不便,但万历春没有离开之意,只得道:“大恩无言报答,家里只有粗茶淡饭,大人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吧。”
她也就说说而已,谁知万历春真的不嫌弃,抬脚跟她进院子。
苏禾若有所思,而旁边的万梓汐早已风中凌乱。
是她亲爹吗?她从来没见他对人说话这么温柔过。
看来这茶是喝定了,指不定还要留饭。
苏禾好奇两人的渊源,让紫竹买些菜回来。
沈琰丝毫不惧怕万历春的严肃,叔叔长叔叔短的叫不停,甚至还将姐姐买给他的糖酥拿出来分享。
万历春生性冷傲,对属官或家人素来不敬严笑,跟沈琰说话却极具耐心,连看向沈氏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生怕把她吓着似的。
苏禾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分明呢。这分明就是爱情啊,而且还是卑微呵护的那种。
万梓汐嫉妒的快疯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亲爹的柔情,还以为他天生凉薄寡情,原来她是从水沟里捡来的。
几杯热茶下肚,万历春依旧坐得稳如泰山,俨然没打算告辞。
沈氏尴尬的连手都不知往哪摆,刚好紫竹买菜回来,她站起来抢着要做饭。
“姐姐做。”沈琰的嘴养刁了,糯团子歪着脑袋讨好万历春,“我姐姐做的菜好好吃,叔叔也尝尝。”
沈琰估计是羡慕别人有爹照顾,遇到万历春后感情不自觉的偏移,潜意识对他亲近。
真是神助功!
苏禾接过菜篮子,“万大人,我做菜还算可以,你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如何?”
“荣幸之至。”
苏禾带着万梓汐进厨房,留下沈氏紧张到手心冒汗。
万梓汐藏不住话,一进厨房就发问,“你娘跟我爹认识?”
“这得问你爹,我哪知道呀。”
好奇害死猫,万梓汐决意要弄清楚,再说她不会干粗活,寻了由头带沈琰到院子里玩。
苏禾娴熟的摘菜洗菜,偶尔竖起耳朵仔细听,万历春似乎真在找话题跟沈氏聊。
有紫竹帮忙,菜做得很丰盛,很快就香飘四溢,馋得沈琰跑进厨房,“姐姐,我要吃肉肉。”
五菜一汤,荤素搭配,不算丰富但也诚意满满。
沈琰忍着馋意,自告奋勇拿筷子给万历春夹肉,五岁的他连筷子都拿不稳,肉没夹到人家碗里,反而一哆嗦掉桌上。
鸡块滚了两下,掉到万历春珍贵的长衫上,很明显的油印子。
这就尴尬了,沈氏连连赔不是,情急之下还斥了沈琰两句。
沈琰神情委屈,眼里噙着眼泪要掉。
“不碍事。”万历春耐心安抚沈琰,全然没当回事,还给他夹了块肉。
万历春气场太足,大家同桌而坐却愈发衬得他才是一家之长。
他尝了两口苏禾做的菜,赞誉道:“想不到你的手艺如此好,梓汐你得好好学着。”
万梓汐:“……”她哪是水沟里捡的,分明是后娘养的。
苏禾神色自然道:“谢大人谬赞。”
高门贵户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时间饭桌上寂静的可怕,苏禾暗自庆幸许戈没这臭毛病,不过这里是她的地盘,可不由万历春说了算。
“万大人,我弟弟被人拐带实属蹊跷,不知那位人贩子长什么模样?”
万历也觉得蹊跷,虽然只是瞥了两眼,但他还是记住了人贩子的长相,如实相告道:“看那人似有些身手,并不是普通的人贩子,你们需多小心些,孩子丢了可不好找。”
“依您之见,是何人所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