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完毕,声纹线趋平,机舱陷入短暂死寂。
“先生!小先生呜”缇慕趁静出声,突地侧面一只大手迅速抓起餐巾强塞入她口中,后方两条安全带绕到身前,三圈两圈绕起打上扣,捆的人动弹不得。
她出不了声,美目瞪得溜圆,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吴拿瑞钦将自己从飞机上扔下去。
“JING,你公然示威的举动造成群众恐慌,我准备通过上议会向军政府提出交涉。”吴拿瑞钦再次连通无线电,掌心收力死死攥住通讯仪,手背爆出根根青筋。
立时,信号绿灯亮起,传出少年轻嘲嗤笑,“你去告吧。他们最好能为你的丰功伟绩宣布放弃军方百分之四十的选票。我在家图个清净,省的去国会浪费唾沫。”
这话又毒又狠,张口闭口都是对政治傀儡的嘲讽。吴拿瑞钦脸色憋得发青,话锋一转肃声质问:“我妹妹一条命死得蹊跷,谁给我们吴家一个说法。”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he huan9. co m
“证据。”霍暻冷声强调,“人证物证,你们吴家占什么?”
“玛敏开枪自杀前,邮箱最后收到一封遣散,信上署你霍暻的名。”吴拿瑞钦提及妹妹的死,愤懑难平,
“大选前夕的政治避嫌罢了。经济部长,这点不用我教你。”
听他一声避嫌撇得干脆,男人眼里淬了愤恨的毒,抬头又一闪即逝。“JING,仰光不是谁死了都能销声匿迹的地界。三天前,金三角湄公河畔捞出十几具偷渡客的尸体,统统中弹身亡,法医鉴定尸体死亡时间和你妹妹上次被绑架的时间相吻合。”
“那又如何?绑匪认罪伏法,我先送他们走一程。”
“尸体里有一对母子,母亲被奸杀,六岁的孩子被活活溺死。你准许你的士兵施暴作恶,真不怕遭天谴么?!”
轰——撕拉撕拉
直升机进入气流上下颠簸,无线电信号暂时减弱。吴拿瑞钦愤懑之余将注意力转移到对面一直不能发声动弹的小姑娘。
他刚伸手扯开她嘴里的餐巾,登时,缇慕摇头连连,笃定道:“不可能,小先生绝对不会允许士兵们欺负妇女小孩。”
“霍暻明知我和你同处一架飞机,从开始到现在,半句话都没问过你的安危,你还在帮他说话。”
吴拿瑞钦三言两语将小姑娘噎的哑口无言,她眸子瞬间黯淡,紧抿嘴唇,美目酸痛涩红,说不伤心是假的。
对于小先生来说,自己的价值可能还赶不上这架军用改装的超豪华私人直升机。
人造人真的骇人听闻,缇慕发现,原来自己不曾了解真正的他。
她灰败地转头望向舷窗外,顶部乌云遮天蔽日,正是东南亚雷暴雨的前兆。
骤然,天边劈下两道银光,极黑极白交替之际,两声轰鸣,
黑云积厚,大雨迫近,九点钟方向一架轻型军用战斗机前顶冲出重重阴霾。她看不清舷窗外是敌是友。
模糊中,那架战斗机逐渐不再是一个圆点,机身初现四千米云巅之上。
“不!”
缇慕高声惊叫,眼见战机冲自己方向直直来撞,原地站起退后。
倏地,无线电通讯再次被连接,他主动和她说话
“宝贝儿,治好恐高症就等这一天,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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