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苗晓睿哭笑不得:“你这真是……我去商场买点东西。你知道小姨两口子喜欢什么吗?还有,小姨家里还有什么长辈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苗晓睿:“我跟李哥约好过去吃午饭,第一次上门,不得送点见面礼吗?”
扶了下蓝牙耳机,“你中午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
秦暄沉默了下,道:“不了,我这边——”
“砰——”
“草!”
苗晓睿郁闷道:“我被追尾了,先不说了。”
挂断电话,停车,开门下去。
下了车才发现,追尾他的,是辆兰博基尼。
怪不得,他开的是车库里最便宜的奥迪a8,也要一百多万,寻常车压根不敢靠近。
但这条道从别墅出来,一路都是双向四车道,放眼望去都没几辆车,怎么追的?
他皱了皱眉,走到兰博基尼旁边,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来。
司机是个穿花t的小青年,看起来年纪跟他差不多。
乍一看还挺帅,细看却觉得眉眼带着股阴郁戾气,尤其是瞪过来的时候。
苗晓睿顿了下,指了指自己的车,问:“你追尾,主责,是私了还是找保险。”
青年冷嗤了声,打量他一遍,从副驾钱包翻出一沓钱,甩给他:“别浪费老子时间。”
苗晓睿:“……”
手忙脚乱按住乱飞的钱,就看到青年升起玻璃,直接转动方向盘。
他惊了下,赶紧躲到自己车边。
兰博基尼擦着他呼啸而过。
苗晓睿气死了。这什么神经病啊!?
转到车后边检查,只有车屁股的地方熬了一块,应该不影响开车,苗晓睿着急买东西,想着回头再说,就拿着钱绕回前边,准备继续出发。
车门刚打开,后脑勺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苗晓睿是被摔东西的声音吵醒的。还没睁眼,后脑勺就一阵一阵地抽疼。
他捂着脑袋,疼得抽冷气。
又是一阵玻璃或陶瓷碎裂的声音。
“……凭什么?!就凭你先出生吗?要不是你这个神经病,要不是你——”
“你怎么敢出现在我妈墓前?你配吗?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声音仿佛很远,却能听出其中激动。
苗晓睿努力睁开眼。
窗外艳阳高照,房间里却又几分阴森可怖。
床上有床垫,但床垫发黄发旧,床的皮革掉皮掉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窗帘灰扑扑的,上面甚至还有蜘蛛网。
浅色的衣柜也掉漆掉得斑驳难看,柜门下半截还有许多划痕,像是用什么利物划的。
木地板上全是灰尘,从他身边到门口,有一长串杂乱的脚印。
像是什么荒废房屋。
苗晓睿有点恍惚。他这是被绑架了?为什么没有绳子绑着他?
“别拿这个压我!!老子受够了!!”
“别特么以为就你会发疯!!有本事把我弄死!不然,我肯定先让那姓苗的先死!!”
这谁?吼得这么疯。
苗晓睿扶着脑袋爬起来,准备看情况出去——
“砰”一声木仓响。
他顿住。
“来啊,哈哈哈,秦暄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没想让你活着走出这里!哈哈哈哈!”
秦暄?苗晓睿心惊肉跳,再顾不得头疼,跌跌撞撞去开门——幸好,没锁。
门一开,外边的声音愈发清晰。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受够这鸟气了,凭什么你秦暄享受一切,我就要缩在秦家当个二世祖?要不是你,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苗晓睿挪出房间,也终于听到秦暄的声音。
“臆想症也是心理疾病,我建议你看看心理医生。”
另一道声音:“你才有病,你这个精神病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苗晓睿还待再听,走廊尽头的阳台突然翻上两道人影。
他:“!!”
那俩壮汉看到他似乎也愣了下,飞快过来。
扶着墙的苗晓睿想躲都来不及。
其中一个到了跟前蹲下来,压低声音:“我背你出去。”
苗晓睿头疼脑胀,根本反应不及,就被推上那人后背,另一人飞快给他绑上绳子,然后俩人带着他从阳台翻跳下去。
这般大动作,苗晓睿瞬间恶心想吐,身上一股一股地冒冷汗,没等落地,又再次晕过去了。
醒来,身周是全白的医院陈设。
秦暄坐在床边,大长腿横架着,低着头签文件,床头小桌上还堆着两摞。
苗晓睿想起晕倒前的景况,瞬间坐起来。
“……呕。”
秦暄连忙将文件夹丢到床边,扶住他,语带训斥:“着什么急?!”
苗晓睿缓过来:“你没受伤吧?我听到木仓声。”
秦暄:“没有。”把枕头立起来,让他靠在枕头上,眉峰微拧,“是不是想吐?别乱动,你有点脑震荡。”
苗晓睿看了眼正在输液的手,还有脑袋上缠着的绷带,后知后觉地:“谁打我的?”
秦暄:“秦皓。”顿了顿,补充,“他找的人。”
苗晓睿:“……所以,跟你吵架那个就是秦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