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澜此时也顾不得和太子的避嫌,直接冲进太子府,倒是把君悦麒吓了一跳。
宋惊澜今日才叮嘱他们近日不能有明面上的接触,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宋惊澜,你今日怎么了……”
话音还没落,宋惊澜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太子,立刻进宫,芷颜派去调查她师父死因的暗卫传来消息,闵县发瘟疫了!”
“什么!”君悦麒听了这消息,也顾不得多问,拉起宋惊澜就走:“走!我们边走边说,你陪我一起进宫去!”
二人火急火燎地来到宫中,皇上突然听人来传太子和宋惊澜觐见,一脸皱眉:“这两人怎么一起来了?”
身为君主,是不希望所有事情超乎自己掌控之外的,宋惊澜身后的宋亲王王府,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站在他这一边,从不曾跟别的皇子有过亲的行为。
可此时,宋惊澜却跟太子一起进宫,这代表什么?
也顾不得多想,想来二人突然来见也定有要事,便让二人立刻进来。
太子一进宫,都顾不得行大礼:“父皇,下面突然来人传来消息,闵县发了瘟疫!”
皇上一脸震惊:“什么!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皇上大怒:“闵县的知府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上报!”
太子一脸焦急:“父皇,此事不能再拖,必须立刻下派御医过去,防止灾情扩散。儿臣自请去闵县主持事宜,求父皇成全!”
皇上听了这话,面色有些犹豫:“你是一国太子,万一染上瘟疫,怕是会动摇国本!此事不可。”
太子还是一脸坚决:“父皇,正是因为儿臣乃是当朝太子,更要为天下臣民做表率!也只有儿臣亲自去灾区,才能更加了解灾情!”
皇上见太子一脸恳切,心中不免唏嘘,又想到灾情紧急,终于还是同意了:“言之,你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朕准了,你自己去调配御医,以及赈灾银两,即日立刻启程。”
宋惊澜听到这里,知道时候到了:“皇上,微臣请求和太子一同前去,以协助赈灾事宜,保护太子安危!”虽然知道这样肯定会引起皇上怀疑,但是如今事情急迫,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皇上脸上阴晴不定,可确实一时难以找到协助太子合适的人选,只好也准了。
二人得到皇帝授命,立刻吩咐下去开始安排赈灾人选,决定第二日一早出发。
皇后宫中,皇贵妃突然来访。
皇后脸上有些不悦,可也不好不见,只得宣她进来。
皇贵妃一进来,就开始赞扬起太子来:“姐姐,下午的事我可是听说了!太子果然不愧是一国储君,竟然自请去闵县处理瘟疫事宜。这样看来,霖之真真是比不上呢。”
皇后显然还不知情,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些腿软,连站都站不稳了。
“什么?这不可能!我怎么没听说哪里发了瘟疫?”
“看来姐姐是不相信?也罢了,想来是太子还没告诉你吧。唉,皇上也是狠心,怎么就同意了呢?那种地方可是九死一生的地方,要是万一太子染上了瘟疫……”
皇后听了这话,心里越发烦躁:“闭嘴!不许你胡说!我儿子是当朝太子,自然有天命庇佑!你在这里诅咒他是有何居心!”
皇贵妃显然也被皇后发火的样子吓了一跳,脸上有些讪讪的,她本就是来煽风点火的,见达到了目的也就可以走了。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也不打扰姐姐了,姐姐还是亲自问问太子吧。”
皇贵妃刚出了皇后宫中,皇后一把摔翻了面前的香案,显然是气极了:“走,去东宫!”
太子此刻还在东宫和宋惊澜商议赈灾事宜,见皇后一脸阴沉地来了东宫,宋惊澜也不好再留下,便起身告退了。
太子显然没想到母后会突然来东宫,微微有些吃惊,这些天因为西凉公主的事,他和母后已经吵了好几次,他也就没去告诉母后他明日要去闵县的事情。
谁知皇后一进来就发了好大的火。
“谁让你自作主张去闵县的?”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身为一国太子,自然要心系百姓!我去闵县有什么错?”
“你可知道染上瘟疫很有可能会死的!你要是出了事让母后一个人怎么活?”皇后此时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母后,你一直想让我成为天下的君主。为了这个你甚至让我娶西凉公主。可是你难道不知道我不想娶西凉公主的原因吗?您难道就没有想到事发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还有这段时日的状况你不是看不到。父皇疑心甚重,仅仅因为怀疑宋府和我们有所勾结,最近的差事全都交给了君悦霖,他母后也晋升了皇贵妃,位同副后!再这样下去,你认为朝堂上还有我这个太子的立足之地吗!”
“只有这次去闵县才是我唯一的机会,我能得民心,也要挽回君心。这才是我的目的。我心意已决,母后不要再劝我了,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母后回宫吧!”
皇后听了太子这洋洋洒洒一大番话,心中虽然心痛不已,却也知道事情已无转寰的余地,转身回宫。
第二日一早,太子君悦麒携宋府世子及赈灾一干人等赶赴闵县。
众人在承天殿前汇合,太子远远地看见宋惊澜身后带了几个十分清秀的小厮,好似是没见过。
君悦麒有些奇怪,宋惊澜身边从来都只带他的几个亲信,其他人近不了他的身。待宋惊澜走近后,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这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些人?”
宋惊澜打趣道:“你真不认识?再仔细看看。”
君悦麒再仔细一看,这下总算是认出来了:“芷颜?你怎么来了?我们这可不是去闹着玩儿的,宋惊澜你也不拦着?”
他平时虽有些放荡不羁,但也不是不分是非之人,这赈灾一事滋事体大,芷颜一介女儿身,跟着他们几个男子身后怎么也是不妥当的。想到这里,君悦麒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