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地下的一双脚
单先生不这么说我都忘了,刚刚假装要走的时候,我说过一句“不过我建议单先生最好能找个香火旺盛的寺庙住一辈子,不然的话,无论搬到哪里,都不得安宁。”
实际上,我说这句话就是吓唬吓唬他,哪知道他真的是搬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这些怪事,没想到竟然猜中了!
听单先生说完,我点点头,这雪茄可真特么难抽,我嘬的后脖颈都疼了,这些有钱人天天抽这个也不怕得颈椎病。
我站起身,在别墅里里外外走了一圈,打量了一下这个别墅的布局,风水格局确实相当不错。
客厅居中,入门不见厨厕,能承吉运之势;房子周围有许多常青植物,利于家庭和睦;房门与窗户不是正对着,是聚财的布局···
总之,这个别墅里里外外的风水都非常好!
这样的风水布局,从气场上来说是阴阳平衡,对鬼物来说就是阴阳抵消,它们是不会愿意来到这种没有阴气的地方的。除非,那些鬼物有什么未了的夙愿或者其他要达到的目的。
也就是说,它们就是冲着单先生来的,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家伙,肯定有问题!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我默念咒语,双眼扫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虽然这个别墅本身没有问题,但我还是想检查一下。
最后,我的目光定格在客厅正中央的地面上。
地砖的下面,有一团非常隐晦却浓郁的阴气。
“单先生,找人,把这里挖开。问题,就出在下面。”我对单先生说。
“好!”单先生没有迟疑,很快就找来了几个拿着工具的工人,十几分钟就把地砖和下面的混凝土挖开了。
挖到泥土之后,又往下挖了半米左右,挖坑的工人喊了一声:“有东西。”
然后,那个工人放下铁锹,用双手扒土,不一会儿就搬上来一个沾满泥土方形铁桶,就是寻常盛放大桶油漆的那种。
我接过铁桶,看到里面还有一个绿色的包裹,我把那个包裹拿出来,打开,是一双浅黄色的高跟鞋,这么说也不太正确,应该说是,一双穿着浅黄色高跟鞋的脚。
“呕——”王老板当时就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那几个工人虽然没有吐,但也是转过脸,远远地避开。
而我对这种事情几乎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感觉没什么,就开始观察这两只脚,脚是从脚踝往上三四公分的位置断开的,断口有些参差不齐,像是被利器砍了很多下才砍断的,断口的肉已经腐烂,还渗出恶臭的黑水。
当这两只脚被我拿出来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单先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看来,他很熟悉这双脚的主人,或者,这双脚就是他砍下来的!
不过,我没有说什么,一切,等今晚就会有答案了。
“好了,单先生,把这里修补一下,你的事情今晚上我来解决。”我对单先生说,然后将那两只脚包起来,放回桶里。
“好。”单先生指着那几个工人说,“你们把这里填上。”
“丁大师,这个东西怎么处理,要不要报警?”王老板看了一眼我脚边的铁桶,问我。
“不用,先留着。”我说。
“这东西,留着干什么?”王老板有些疑惑的问我。
我存心想吓唬他一下,就说:“我饿了——”
“呕——”尼玛,这货直接吐了我一身!让我丫的嘴欠!
我换了一身衣服,在客厅里喝了一会儿茶,几个工人将地面修好了,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大一些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跟单先生说要结算一下工钱。
单先生看上去心情很糟糕,直接从包里拿出一沓钱,甩到那个工人身上:“滚吧。”
那个工人脸上的表情一僵,咬咬牙,挤出一个笑脸,说:“谢谢老板。”
然后,他就弯腰去见散落在地上的钞票。
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他已经放下了自己的尊严。
“单先生,这样合适么?”我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扔,盯着他说。
我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但有些事情我看不顺眼的时候,还是要管一下的。
单先生看到我把茶杯直接摔了,眉头一皱,但还是很快挤出笑脸,点点头:“是,丁大师说得对。”
然后,他走进卧室,拿出四摞钞票,走到那四个工人面前,把这四万块钱给了他们,说:“刚刚是我失态了,这些钱兄弟们拿去喝点酒,算是我跟你们道歉了。”
“谢谢老板!”那个年长的民工一个劲儿的给单先生鞠躬,显然他们不会想到,自己这么一天就能赚到好几个月的工钱。
“别谢我,你们该谢谢丁大师。”单先生说。
“谢谢丁大师!”几个民工有齐刷刷的向我鞠躬,我站起来摆摆手说:“大家别这样,这是你们应得的。”
等民工走了,单先生跟我聊起来,问我:“丁大师,您平时的工作内容就是捉鬼么?”
“差不多吧。”我点点头。
“那,这个打鬼跟打人一样么?”单先生又问。
“不一样,打鬼用的是术法;打人用的是拳头。”我说回答他,但是从他的语气当中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样啊。”单先生眼珠转了转,“我在佳城这一带的黑白两道上认识不少人,丁大师要是有需要尽管开口就行。”
这个家伙,说的很豪气,但是言外之意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的意思,不就是告诉我,我有捉鬼的法术,但还是一个人,还要在佳城生活,我能那鬼的事情钳制他,他也可以动用自己的人脉资源收拾我。
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竟然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我了,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出弦外之音的王老板,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端起已经没水的茶杯,假装在品茶。
我心底冷笑一声,但还是不动声色,指着西北角的一个房间问他:“单先生,那里是厨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