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摇了摇头,说:“不碍事,我还能挺一会儿,李铁还在这西陵山上,我们在这多呆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
我一想也是,可是又望了望天,这雨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从这里到工地少说也要个五十分钟,眼见三叔眼皮艰难的撑着,简直就像马上要睡着了一样,就对着三叔道:“三叔,我背你!”
说完就蹲下了身子,三叔可能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也没有拒绝,就倒在了我的背上,要说三叔这体重真该减减了,他这一倒下,我差点被压的往前摔了过去,不过一想着三叔都是为了我才变得这样的,我一咬牙,背着三叔就往前走了去。
就这么走了个大概二十多分钟,我已经是雨水汗水混合着流了一地了,而三叔,躺在我的背上一语不发,还微微打着一点鼾声,估摸着是睡着了。我不由有些汗颜,现在这段路离工地大概还有个十几分钟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尤其是山路下了大雨,路上泥泞不堪,再加上背着三叔这一座山,简直是举步维艰!
终于又走几步,我再也撑不住了,一下把三叔放了下来,也不知道三叔是睡的有多沉,这风吹雨打的还靠在了山路上,他愣是没醒!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拿出手机看了看,还好,手机防水,能用,一看时间吗的都凌晨两点了,我现在也是困的不行,哈欠连天,就这么又休息了一会,我就打算背起三叔继续回工地,也就是在这时,我却看到不远处的草里忽然闪动了一下!
这一动吓的我不轻,毕竟这西陵山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个鬼窟,什么鬼怪出现我都不会觉得新鲜了,我愣愣的盯着那片草,又想起了李铁,这杂碎还在山上呢,这尼玛要是他现在出来,我跟三叔就可以抱着死在这了。
说起来奇怪,就我盯了这么半天,那片草又不动了,我的心也悄悄的放下了些,觉得可能什么小动物之类的吧,马上就要起身,也就这瞬间,那片草又动了一下。
我觉得我马上就要被这搞出心脏病了,当下一咬牙,拿起手机就开了手电筒,那片草离我这挺近的,我照了半天,就看到一片黑黑的,毛绒绒的东西,我心中一疑,难道是野猪?可是仔细一看,又不像,倒像是~像是~人的头发!
我差点尖叫出来,尼玛这荒郊野岭的,不会说李铁李铁到,冤家路窄又碰到了吧,当下也不敢发声,就想背着三叔快点跑。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灯光照了太久了,就在我已经打算以光速逃跑的时候,那草里的东西竟然缓缓的抬起了头,这一看,我就觉得血气上涌,差点冲破天灵盖了,尼玛这人,明明是曹方啊!
吗的曹方都死了好久了,怎么会在这里!我吓的连呼吸都不敢了,这对面的曹方,嘴里也不知道在嚼些什么,望向了我,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我只感觉上下牙齿打起了架,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得,想起那晚小张的样子,直觉告诉我,这曹方已经不是人了,当下就骂了一句:“我笑你吗。”转身就背起三叔要跑。
我本以为那曹方必定是要追了上来,像小张一样发起狂,把我和三叔生吞活剥了,可是就在我吃力的背起三叔连滚带爬的跑了数十米,才发现那曹方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眼下我也顾不得许多了,管他吗的追没追上来,必须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曹方这吓了一下,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效果,我几乎是背着三叔一口气狂奔回了工地,此时工地还亮着零星的几盏灯,总算是让我这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放松了点,飞快的背着三叔去了他的房间,又在三叔身上胡乱搜了搜,找到了门钥匙,进了门就把门关的死死的。
要说这三叔的房间,对比我的房间来说,真的是太豪华了,尼玛人与人之间的待遇差别怎么可以这么大,三叔这一个房间都可以抵得上我两个房间了,角落上又是书桌又是椅子的,墙上还摆了个挂壁电视,就在房间那中央位置摆了一张大床,看了看都接近三米宽了,一些床上用品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最新最好的,最恶心的是床头上还摆着个粉色小熊抱枕,真不知道是工地给置购配套送的还是三叔自己买的,看的我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一下将三叔扔在了床上,我才不管他身上干不干净呢,眼下我已经是困的不行了,全身酸痛的像是要散架,就只想好好的去洗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到三叔衣柜里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就去浴室随便冲了冲,然后又看了看三叔,已经鼾声冲天响,担心他这么睡着着凉,又是给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了盖好被子,然后倒在三叔那张软软的席梦思大床上,闭上了眼睛。
三叔这睡起觉来真的是鼾声如雷,我就那么翻来覆去睡了半天,实在受不了拿起耳机塞进耳朵里听起歌来,也不知道听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说来也怪,我又梦到了那个红衣女子,大概是因为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与她有关的事吧,这是一片朦胧的世界,我能看到她站不远处,就那么目不转睛的望着我,或许眸中还带着几分深情,清丽的容貌第一次让我感觉是如此的美。
我并没有说什么,却又感觉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那样慢慢的,慢慢的走了过去,来到她的身边。
她只是淡淡一笑,便又多了几分风情,然后轻轻的接过我的手腕,低头凝视着~很久很久~
我是被三叔吵醒的,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已经是烈阳当空了,又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正午。
一睁眼,就见三叔一脸不怀好意的望着我,道:“华子,怎么的,做春、梦了?”
我被三叔问的不明所以,摸了摸脑袋道:“什么春、梦,你才做春、梦了。”
三叔又是一笑,道:“没做春、梦,怎么一脸傻笑的。”说着拿出手机,把我睡觉的照片让我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