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彩想起刚刚的窘样忽然想笑,一边往下蹬裤子一边把脸埋被子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你鬼主意多,”陆渐行也被他逗的笑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裤子丢一边,这才凑上去亲了他的脑门一口,又在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但是不疼。
陈彩立刻抬眼瞪他,他也瞪着陈彩。
“今晚跟谁来吃饭了?”陆渐行勾着他的衬衣领问,“打扮这么骚,扣子还开着,给谁看?”
陈彩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我哪儿骚了,正儿八经上班的衣服,跟你家巨星没法比呢。”
尤加的衬衣是重磅真丝的斜领,垂坠感好,也显肤色,乍一看更像是舞台服。但是并不夸张,看上去特别好看。
陆渐行这才后知后觉,看出陈彩在吃醋。他低低笑了两声,去解这人的扣子:“我没看他穿的什么,我只看你了。”
陈彩扭头:“你骗人。”
“没骗你,”陆渐行道,“骗你是小狗。”
“他都住你隔壁了,今晚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就得重温旧梦了?”
“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陆渐行觉得奇怪,“我平时都没联系过他,醋劲儿怎么这么大呢?”
陈彩就是吃醋,撇开脸不说话。
陆渐行问:“我这出差头一天碰上,还有渐远一块呢,能做什么事?倒是你,天天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电话也少打,在家里要是会个什么野男人我也不知道。”
陈彩先给自己澄清:“我每天都在努力工作,没有会野男人。”
“那谁知道呢,”陆渐行笑了笑,“我不信,我得自己检查一下。”
他把人双手按住,以唇封口,舌头大肆扫荡,攻城略地,陈彩几乎要被憋死过去,头晕目眩之际,又感到他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后腰,所到之处像是被热风烤过。
“你刚刚跟服务员说什么?”陆渐行低头啃咬他的耳后,声音低沉,诱哄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陈彩只笑不说,被人使劲折腾了几下,才小声服软:“哥哥。”
他说完羞耻感爆棚,又觉得刺激,心想管他那边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呢,自己先爽了再说。
陆渐行伏身在他身上,眼底的欲望炽热又直接。
“陆哥哥,”陈彩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巴,干脆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害羞道:“使劲疼疼我……”
——
尤加这晚上是真遭罪了。
他听到服务员去按隔壁的门铃之后,心里的愧疚感终于减轻了一些,甚至隐隐替陈彩着急,希望他可以趁机脱身。可是谁想那边似乎交谈许久,就在自己以为陈彩安全了之后,隔壁又响起了隐隐的啜泣声。
然而这次的啜泣和轻呼没了之前的惨烈感,虽然极力压制,但是傻子也能听出那里面隐含的欲望和欢愉。
尤加有些懵了,想不明白明明是被潜规则,这难道潜着潜着,还潜爽了??
他心里茫然,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插手更多了。再一想今天自己的行事,又隐隐后悔。
当初他对陆渐行提出交往的时候,内心便有些摇摆不定,因为后者的总裁只是挂名,并无实权。他怕这个男友的饭碗不能长久,跟他吃过几次饭,又听这人净说些狼烟大话,像是吹嘘,因此很快失了兴趣,不到一个月就分了手。
这几年他的发展还算顺利,中间也认识过几个男人,个个人帅钱多,但是跟陆渐行相比,又都少那么一点点气质。尤加承认自己想吃后悔药,这次提出跟天颐合作,其实也有一半是冲着陆渐行来,但他没想到陆渐行竟然已经脱单了。
更没想到,脱单的陆渐行竟然宁愿对下属做那种事情,也不来找自己。
尤加越想越沮丧,又听隔壁声音刺耳,干脆开了电视,声音开大,百无聊赖的换着台。然而开着电视他睡不着,几次把电视关上,隔壁又始终不得消停。
就这样翻来覆去,一夜没能安睡。
第二天一早,陈彩被人拽了起来去吃早餐。
陆渐行是真憋狠了,昨天在浴室里上他,又去床上,等把被子弄的一团糟,又让他下来扶着书桌,后来跪在贵妃榻上。
折腾到半夜俩人搂着睡过去,迷迷糊糊,陈彩又在梦里被人摸索醒,看了眼时间,半夜两点,又是一轮。
陆渐行的气色倒是挺好,看不出一晚没睡,人还精神了不少。
陈彩在一旁埋怨,一会儿说自己这里疼,一会儿说那里破皮了。
他嘀嘀咕咕没完,陆渐行也不生气,给他套衣服提裤子,又拿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陈彩这才醒了一些,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叼着牙刷跑出来问:“尤加要来咱这?”
陆渐行点了点头。
陈彩匆匆洗漱完,跑出来就翻手机。
陆渐行在后面喊他:“你刷牙刷够三分钟了吗?”
“没有,晚上再补上。”陈彩往旁边盘腿一坐,找到了昨天问别人的对话框。
那上面已经有了对方的回复,也不是很具体,但是大体说了一下,尤加那边还真是前经纪人不厚道。
那经纪人说起来跟天颐之前的六一姐还有些关系,后者自立门户之后,收的第一个助理就是他。后来这人也独立出去,运气好,签了尤加,一路力捧,自己也跟着出了名。
作为顶级流量,尤加平时并不缺各种资源,陈彩他们每天都头疼怎么请吃饭拉关系,给自己艺人找资源的时候,尤加的经纪人每天都要面对大量的诱惑,然后酌情拒绝。
毕竟一个人的时间有限,他再贪心也安排不下。
一来二去,每天面对这么多的商业机会,那经纪人就动了歪心思。比如截流尤加的资源给别人,说是扩展人脉,但实际上自己收取回扣分成。给尤加的定位也越来越模糊,频繁的给他接各种站台活动,挣快钱,对于影视剧则是张口要高价,又让后者失去了很多机会。
陈彩倒是能明白,如果一个代言4000万,尤加只需要录制些宣传物料,偶尔参加下活动即可。但如果片酬4000万,那不管电视还是电影,至少都要占用几个月的时间。
尤加这边又不全是傻子,他姑姑见势头不对,跟经纪人对峙,后者起初不服,尤加姑姑一怒之下要查账,两边才闹掰。
当然这种事别人不好评价,尤加是被这人带起来的,最后这人也带走了他的不少资源,甚至转头去了他的竞争对手那。花无百日红,现在尤加表面仍旧风光,背地里也是危机暗伏。
“尤加现在仍属于第一梯队的,五分之一,但是今年曝光度少了很多。”陈彩歪坐在沙发上,琢磨道,“下面第二梯队的固定的就有五个,跟他差距不大,这阵子又冒出来不少新人,还处在高度曝光期……他接下来还有什么活动吗?”
陆渐行不明白他为什么研究这个,摇头道:“我不知道。”
“演唱会见面会,站台这些都行,”陈彩问,“或者有没有要官宣的代言?”
“……我真不知道,跟你说了我不关心他,而且也不管公司的具体事务。”陆渐行在他旁边坐下,一脸好奇,“你问这个干什么?”
“昨天不是没谈下来吗?我给你算个脱水数据,跟他们谈判去啊!”
陆渐行道:“这个是渐远在管。”
“那不也是你的公司吗,”陈彩看他一眼,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一点,“说实话,你是不是……”
陆渐行点了点头:“我不太同意跟他合作。”
陈彩:“……”
“他现在基本有了自己的团队,核心权利都在他姑姑手中。即便有合作,公司对他的约束也有限。而且公司的经纪部本就落伍,尤加庞大的粉丝量,是机会,也是挑战……”陆渐行没说完,摇头叹了口气,“不过渐远很看好,所以这事终究是他拿主意。”
陈彩点了点头,突发奇想:“你说,万一尤加跟公司签约了,最后让我带会怎么样?”
陆渐行笑了笑:“你之前不还是他粉丝?”
“已经脱了,”陈彩摇头,“脱的光光的。”
虽然还在对方的粉丝群里,有些不厚道。
陆渐行实话实说:“你要带他的话,应该能挣很多钱,但是估计天天被骂。”
“骂也值得,”陈彩嬉笑道,“经纪人就是干这一行的,一人两面,扛得起骂,干的了活,不过尤加我不太喜欢,怕他在你跟前晃悠。如果换一个流量的话,我还真挺想挑战的。”
“你带雪莹就够累了,”陆渐行不悦道,“再加一个,以后天天见不着你。”
“再加一个也不够,我胃口比较大。”陈彩眨巴着想了想,笑道,“我以后要当个大经纪人,手里的艺人少也要四五个,最好男女老少,歌手戏骨,全都齐活儿。我要他们个个顶尖,能拿奖的拿奖,能挣钱的挣钱,我是他们的守护者,也是他们梦想的缔造者。”
他说完自己美滋滋得不行,小腿翘着一晃一晃的。
陆渐行越看越觉得可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野心还挺大,小东西。”
时间不早,他拉着小东西出门去吃早餐。俩人好巧不巧地出去就碰上了尤加出门。
三人一见面,都愣了下,尴尬地打招呼。
陈彩表现得尤其扭捏,故意站得离陆渐行远了一些,走路也一瘸一拐起来。
陆渐行微微一怔,倒是看明白了——陈彩昨天故意喊了一出“强制爱”,这会儿竟然还记得,继续出演续集。
他心里觉得好笑,无奈地摇摇头,在后面跟着不说话。
尤加一夜没睡好,本来看到陈彩跟陆渐行一块出来时,心里十分的羡慕嫉妒恨,可是扭头见陈彩神色惊慌又尴尬,走路也那样,又隐隐可怜起他来。
三人一块去餐厅,尤加便主动打破尴尬,跟陈彩说笑道:“昨天我喝的太多了,回来倒头就昏过去了,本来想去找你加个微信的。”
陈彩看他真情实意地关心自己,忽然有些小小地不好意思,拿出手机道:“现在加也可以。”
俩人都拿着手机扫一扫,加了个好友。
尤加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一个小猫咪的“么么哒”,陈彩回了一个洋葱头的“一起摇摆”。
俩人对视一眼,又都笑了笑。
尤加问他:“原来你也是经纪人啊,现在在带谁呢?”
陈彩道:“雪莹。”
尤加怔住,似乎十分意外。看向他的目光也变了变。
一直到三人分开,陆渐行才诧异地问:“雪莹怎么了?刚刚他怎么那个表情?”
陈彩这才邀功似的把自己最近的事迹说了一遍,顺道还提了提梦圆:“原本我打算就炒一下雪莹和乔修的,没想到梦圆这么猛,李芫姐打的配合也好。就是乔修要哭死了,当初欺负雪莹的时候肯定没想到现在会一拖俩。”
陆渐行当初给他钱不过是怕他为难,没想到这人还真能整事,笑着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俩人吃完又出去逛街,没想到这边跟尤加的合作谈判突然就崩了。
尤加姑姑也有些意外,原本今天要跟陆渐远谈第二轮,双方都想好了退让条件。谁知尤加自己突然改了主意,说什么不跟天颐合作了。
她觉得诧异,追问为什么。
尤加心想,还能是为什么,陆渐行那边是没指望了,这人有对象不说,还看上了一个小经纪人,而且这个小经纪人也不是善茬,乔修一个小流量都能被他捆绑着正炒反炒,一带俩个十八线,要是自己去了天颐,岂不是要带他整家?
他怎么算这事都不保险,当然陆渐行那层不能往外说,便只说自己改主意了。
陆老弟收到尤加那边的信息后,简直要气炸了。他联系陆渐行,后者却正在给陈彩送机。
陈彩白花了一晚上的酒店钱,心疼的不得了。陆渐行笑话他:“谁让你自己小心眼儿,还想捉奸。”
“这叫爱情的代价,”陈彩瞥他,“感情这东西就像手枪,上了保险,反倒是随时可能擦枪走火。所以一定要时不时的检查一下,保持高度警惕。”
“那你怎么时不时检查?”陆渐行将胳膊搭在他肩上,瞅着问,“路演十四天,是不是?”
“嗯,”陈彩道,“我听宣传说了,行程很紧。早上出发,中午抵达,下午采访和媒体见面会,晚上跟主创跑影院,一天一个地方,会特别累。我以前还没跟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