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既然如此的话,如果你能够出来,那我倒是更希望能够将你送回内部宗门去了,蜀山的优秀弟子不应该被如此埋没才是。”阳逻喃喃说道。
湖中小岛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至少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之中,四周所显露出来都是蓬勃的生命气息,四周都有着一股股低沉的意味在涌动,双目平静地向四周环视过去,靳风能够能够到在这个茂密的丛林之中四周都是树木,甚至都看不见任何的生物存在。
似乎这是一个植物的天堂一般,但是当靳风第一脚踏出的时候,他却不由得一愣,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整个大地在震动,剩下的泥土就好像是拥有着某种奇特的生命一般化作一只泥手将其小腿抓住,而后直接拉着这个腿往内部拖,让靳风的甚至不由自主的向前,甚至那股汹涌的力量更是没有给靳风丝毫反抗的余地。
这个状态的靳风却是说不出的狼狈,而且这还不是靳风不想反抗,而是他压根儿就没有反抗的可能,因为在整个天空之中都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其笼罩,涌动的力量一股连接着一股,直接将其往内部拉扯,更是没有给其丝毫反抗的余地。
不过,还好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也就仅仅只是几个呼吸之后,在这种高速的运转之下,靳风便已经来到了一个小木屋前,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正躺在太师椅上,身旁放着一杯冒着象棋的茶,整个人的脸色更是说不出的悠闲。
一道人影从远处逼近,却是靳风的声音在此刻显露出来,让这位老者看见不由得一愣,而后佯装愤怒地说道:“一个个小崽子都不安分,这可是贵客,怎么能够这么怠慢,等会儿老子在收拾你们这些小子!”
而几乎也就是在这个人说话的时候,靳风也从那种近乎迷离的状态之中醒过来,双目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四周,而后当其目光落在那个佝偻老者身上的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出现在他的心头,这绝对是一个他无法抗衡的存在,浑身上下的气机都处于一种虚无缥缈的存在,就好像是九天之上的存在一般,所流露出来的都是别人所无法感受到的东西。
“恭迎少主降临,老夫已经在此处等候少主多年了。”老者面带着笑意鞠躬,整个人的气息在一瞬间由那种如凌狱般深沉转变为了亲和,就好像是三月的春光,将所有的东西都吹拂开了一般。
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亲切感,都能够让人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忘记一般。
不过,还没有等靳风答话,一阵冷哼声却是直接出现,一只巨大的龟影当即浮现在靳风的身后,皮皮龟瞪大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老者,脸上带着不善的神情,隐隐有着一丝怒意流露出来。
“小子,你最近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连主人你都敢调侃,我看你这小家伙儿真是逍遥的有些久,忘记了太多的事情了!”皮皮龟冷哼道,洛河图在这一刻从青碧麒麟佩之中挪移出来,一股又一股流光从洛河图之中散发出来,轻盈的流光落下,落在这个佝偻老者的身上却好似一座巨山一般落下,直接压在其身上,让其身子都在此刻不由得一沉。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靳风总觉得在皮皮龟将这道流光落下来的时候,整个岛屿都动荡了一次一般,那是一种受到了重力挤压之后的下沉,是一种极端力量的体现,当这些力量都在此刻涌现出来的时候,靳风能够明显地感知到一些其他东西。
不过真正让靳风有些奇怪的还是皮皮龟的态度,就好像是在这莫名之间有着一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一般,至少他还从来都不曾看见过皮皮龟居然会如此主动地出面,动用洛河图的力量向面前的这个老者施展镇压。
那一刻,当佝偻老者身上有着无比沉重的压力落下,当他想要奋起反抗的时候,眼中的目光却是不由得落到了靳风身后的皮皮龟的身上,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原本提起来凝成一股的气息在此刻直接溃散,整个人更是像老鼠见到猫一般,脸上浮现出一丝胆怯之色,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动作,直接就匍匐在靳风的身前,那模样像足了一个委屈的老孩子。
“父……父亲……”一阵带着抽搐的声音从老者的口中说出,当那一双眸子抬起看向靳风身后的皮皮龟的时候,脸上却是浮现出一阵意味不明的苦笑,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同时也带着一丝对于时代的深深感慨。
一阵满带情怀的声音从老者的口中迸发出来,眼中所拥有的都是思念之色,在以一双眸子仔细地盯着皮皮龟,想要从这个巨大的龟影之中看到一丝属于父爱的目光。
厚重的双目缓缓闭上,这样的一声呼唤落在皮皮龟的耳中也同样是让其不由得身体一震,无奈地摇头,而后将自己的心情归于平静之后才出声道:“我不是你的父亲,他已经归去了,此刻还残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是属于主人的皮皮龟,我虽然继承了他的记忆,继承了他的身躯,但我却是一个新生的器灵,洗去了以往所有的罪孽,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众生面前,这是你必须要知道的事情!”
这是一阵有情的呼唤,但同时也是一阵无情的宣告,在宣告着自己的身份,在断送老者任何侥幸的猜想,他是皮皮龟,是只属于靳风的皮皮龟,有了新生的他是注定不会再犯当日的过错。
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悔过,给了他一次机会赎罪,那他也就会好生把握这一次机会,不会让其从自己的指尖溜走。
老者身子一震,昂起的头颅之中带着一丝沉重,有着一种欲语泪先流的悲凉在其中,饶是心中有着许多的言语想要说出,但都不曾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