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老祖见了这些修士,手中捏诀,口里念念有词,但见那地面上升起一层黑雾,将这百余名修士笼罩在内。那些修士尽数惊慌起来,纷纷施法,却发现自身根本无法腾空,只得用法宝与灵器护住全身。
这时,那黑雾翻腾起来,里面钻出无数只恶鬼,张牙舞爪地向这些修士扑来。只得惨声连连,不过一盏茶时分,除了那五个金丹期修士外,那些胎动期修士尽数倒在血泊当中。即便是那五个金丹期修士,身上也带着伤痕,形势岌岌可危。
再过片刻,这五个金丹期修士也接连陨落。天杀老祖把手一招,那五人的金丹便摄到手中,他又说道:“祭起灵器。”那雷氏兄弟便将那炼魂皿等十三只炼魂类的灵器祭起,漂浮在黑雾之中。这十三只炼魂类的灵器均是蒋奇等人所炼制,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先尝试了这些灵器的滋味。
但见无数鲜血飞起,尽数飞入那十三只灵器之中,鲜血之中,有百余个人挣扎号叫,正是那些修士的魂魄。那黑雾在灵器之中洗炼,只见那血液与魂魄渐渐消失。天杀老祖道:“你们把这些精血与魂魄由有质到无质,再由无质炼到有质达四十九次之后,再来找我。”
雷氏兄弟应了一声,“是。”
天杀老祖道:“你们不要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大约七七四十九天才会做完这一切。”说完之后,他便飞回洞府。
那雷氏兄弟知道此举关系到他们结婴大事,不敢稍有怠慢,小心翼翼,全力以赴,唯恐出了漏子。
天杀老祖回到洞府,又看了看那三盏明灯,冷笑道:“你果然了得,在现在的情形下,还杀了灵风灵云,但留下那个黄潜,又能有什么用?他可以被我下了困神术,在我面前,他可是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他走到墙边,右手闪着光芒,在墙上抚摸,只听咔咔声响,那墙壁裂了开来,又露出一间石室。那石室地面上有一个蒲团,他又是一道法诀打了过去,那蒲团便移了开来,露出一个洞口。
这时天杀老祖身上泛起一层黑雾,等黑雾散去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原来他是一个面目阴鸷的中年人,现在又化为一个女子,一个貌美异常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白色纱衣,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是轻烟中的芍药一般。她缓缓地走入洞中,只见地下的洞穴有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个男子。这男子眉清目秀,到是一个罕见的美男子。
这男子见了这个化身天杀老祖的女子,说道:“雪凝,你又来了。”
那化身天杀老祖的雪凝道:“你觉得怎么样?伤势是否有变化?”
那男子道:“我还是如此,虽没有恶化,但也没有丝毫好转,空有一身修为,却连一个凡人都不如。”
雪凝道:“没关系,我马上就会有一个帮手,在这个帮手的帮助下,你就可以结婴,这样,你的伤势便可以自愈了。”
那男子目光闪动,说道:“难道你已经得到……”
雪凝道:“不错,过不多久,你就可以结婴了。”
她接着又道:“不过,你虽然可以结婴,但结婴后因治愈伤势,有七天时间极为虚弱,过了这七天就好了。”
那男子道:“辛苦你了。这么多年来,我本来以为再也无望,万没有料到,我居然还有结婴的一天。”
雪凝道:“你还与我客气?那天杀老鬼还没死,他在我身上中了困神术,虽然让我用法力禁锢,但一日不解除这个隐患,我也是食之无味,寝之难安。”
杜子平看着眼前的天杀老祖,说道:“你是谁?”
天杀老祖道:“我便是天杀老祖,你那新婚妻子本来应该是我的侍妾,到是便宜你了。”
杜子平道:“那外面那个天杀老祖又是怎么回事?”
天杀老祖道:“这个你暂时还不需要知道,我就问你是想死想活?”
杜子平道:“我当然想活,只是老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杀老祖道:“如果你想活,就与我做一个交易,除掉雪凝。”
杜子平道:“雪凝是何许人也?”
天杀老祖道:“便是那个在外面冒充我的天杀老祖。”
杜子平沉思片刻,说道:“老祖怎么会知道外面冒充你的是雪凝,而且,那雪凝已经结婴,我便是与你联手,只怕不是对手。还有,老祖为何要与我做这个交易,那灵风灵云修为远在我之上,还是老祖的弟子,为什么不是他们?”
天杀老祖道:“我这两个弟子生性狡猾,他们就算肯与我做这个交易,只怕一出洞,便会反悔,弄不好,我还要吃个大亏,以我现在的状况,实在不敢冒险。至于你,我早就观察过多日了,你绝对不甘心被雪凝所控制,因此,你早晚会与她翻脸,若无我的帮助,你连一成胜算都没有。而且我可以解除你与楚容儿身上的困神术。”
杜子平道:“倘若老祖真的有把握击杀那个冒充你身份的雪凝,我与老祖结盟也未尝不可。但老祖你得把底牌告诉我,否则,我可不能直接与一个元婴期的修士正面交手。”
天杀老祖说道:“那雪凝中了我的困神术,虽然她用法力禁锢,一时之间不能发作,但只要我在她身前十丈之内,还是可以激发那困神术,令她坠入万劫不复的境界。”
杜子平脸色一沉,说道:“我若在元婴期修士十丈之内,他临死之前一个反扑,我便身死道消,老祖这算盘打得太如意了。”
天杀老祖忙道:“我有法子,让你在十年之内进阶到金丹四层,然后再传你几项秘术,绝对可挡得住对方一击。”
杜子平道:“十年?那雪凝怎么肯等我十年?”
天杀老祖道:“她肯定会等的。”
杜子平道:“老祖你还是把事情讲得清楚一些吧。让我也安心,另外你在这里,仿佛对上面的事情了如指掌,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天杀老祖道:“好吧。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你知道那雪凝是谁?他是我的妻子,当年她嫁给我,对我百依百顺,极得我的喜爱,因此我这才把我全部功法传授给他,并助她结婴。哪知这个贱人却暗地里与我的大弟子孟秋暗中私通,并找个机会暗算于我,将我的肉身彻底毁掉。”
说到这里,他面目狰狞,显然对雪凝痛恨之极。过了片刻,他情绪稍复,又说道:“不过我一个反击,也让那孟秋生不如死,那贱人到是真疼爱那孟秋这个贼子,以为他死了,心中大乱,我便趁机逃离到这里。我本身也是一个阵法师,将本命阵盘化为都天烈火阵,挡住了她的追击,便逃到这里。”
“我除了孟秋之外,还有七个弟子,那雪凝怕不好掌控,但化身为我的模样。至于我为什么可以知道上面的一举一动,原因很简单,此地是我师父所建,早已布下禁制,对外面进行监控。”
杜子平道:“老祖既然现在还这么了得,方才为何不夺舍灵风或灵云呢?用这种手段,更可以不惹雪凝担心。”
天杀老祖道:“那雪凝当日用的蚀魂腐骨手,这门神通施展,我虽然侥幸以魂魄之体逃胶,但也无夺舍之能,只要我一夺舍,便会魂飞魄散,因此我才击杀了灵风与灵云二人。”
杜子平微一沉吟,暗道:此话到也不假,这天杀老祖就算打主意要夺舍自己的肉身,也定会一个备用,否则一旦出了差错,他只怕很难再找到别人。
杜子平道:“说了半天,雪凝肯等我十年的原因,老祖迄今未讲。”
天杀老祖道:“原因就是出在那孟秋身上。那日我那一击虽然只有小半打在他的身上,却令他肉身也处于崩溃的边缘,别说与人斗法,便是走上几步路,也有可能令他身肉身解体,而我用的神通也是蚀魂腐骨手,那孟秋一样不能夺舍。”
“为了救孟秋,只有一个办法,便是令他结婴,结婴那一刹那,天地灵力会重塑他的身体。但结婴时间就需要十年。因此雪凝在这十年当中,不会理会你的。”
杜子平道:“老祖说的轻松,只是我从未听说过,有人伤势如此严重还能结婴的,也不怕结婴时期的反噬。而且就算雪凝自己不动手,随便派下几个人,如雷氏兄弟,我也不是对手。”
天杀老祖哈哈笑道:“问题就出现在这雷氏兄弟身上。否则这五兄弟联手,便是元婴期修士也要忌惮三分。而且,我还告诉你,不出两个月,上面的修士只剩下雪凝与孟秋,噢,对了,还有你的弟子。”
杜子平道:“怎么回事?”
天杀老祖道:“我一共收了八个弟子,大弟子是孟秋,二弟子到六弟子是雷氏兄弟,而灵风与灵云则是排在第七与第八位。孟秋以如此严重的伤势结婴,需要一件至宝,阴冥五行雷珠。此珠可以暂时维护他的肉身,还可以抵御结婴时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