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的迷林深处,絳雪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凤凰公主……凤凰公主……
絳雪想自己又是做梦了,这个好久未做的梦。
突然间,絳雪发现自己的四周成了红红的一片,那些红色的血液由外边冲向她,好似要把她淹没。
到处是血腥的味道,让絳雪不由地害怕。
空中飘浮着一具四分五裂的身体,絳雪看清楚那人的样貌,她是亲眼看到他死的惨样,被五马分尸的年轻人。接着出现一具烧焦了尸体,他叫着,“小姐小姐……”
絳雪熟悉那个声音,那不是管家的声音。为了他们上官家,管家和他的儿子双双献出了宝贵的性命。
“雪儿不要哭,你可是我们上官家唯一的一脉,记得要为爹报仇。”絳雪看到那无头的尸身,她倍感熟悉。她不能软弱,不能服输,她要为爹报仇,为上官家惨烈死去的人报仇……红色渐渐浸没了絳雪,她的眼睛都变得通红。
‘嗬’的一声,絳雪被梦给惊醒了,她的手摸着额头,头上一片冷汗。自从碧海跟她晚上睡在一起之后,她还没在继续做过噩梦……
爹知道她不知上进,所以才进她的梦中来提醒她的,告诫她不能忘了家仇。凤凰公主那个梦,她很就没做了,这次做的跟以前的不一样,而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心情想这种事。
絳雪掀起被子,她利索地穿好衣服,整理完毕就准备出门,他们已经打扰人家一夜了。
她开了门,感觉门上有点重重的。
絳雪看到睡倒在她门前的碧海,她蹲下身,“碧海,醒醒,天亮了。”絳雪皱眉打量,他是什么时候躺在这边的,她捏了他的衣服几下,有点潮潮的,难道他很早就待在外边了。
碧海被絳雪推醒,看到她有点不悦的脸,本想早上早点醒了之后然后跑回房的,没想到被絳雪逮了个正着。
碧海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絳雪,你起得好早。”
絳雪皱了一下眉,“你什么时候在我门前的?”
碧海耷拉着脑袋,“我……”我了好半会还只是个‘我’字。
昨晚招呼他们的少年看到两人,他恭敬邀请,“老爷和夫人正请你们过去吃早饭。”
絳雪笑着答谢。
“碧海他的衣服有点潮了,不知道能否为他另外准备一套。”絳雪拉起碧海,她本想给他点教训,可又于心不忍。
小厮点点头说他这就取一套。
絳雪走在前面,碧海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后面。
“你什么时候在我房门前的?”絳雪坐了下来,看着对面的碧海,他还真不让自己省心。
碧海见她微愠,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了。
“昨晚上就在那边?”絳雪紧锁的眉宇像是打了个褶子,难道他不知道更深露重,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碧海怎么有这么任性的举动,“你还假睡觉来骗我?”絳雪心中有点难受,她没想到一踏入这世俗,连碧海也学会欺骗的手段了。
碧海哑口无言,看着絳雪伤心的表情,他的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他还是被絳雪讨厌了吗?一想到这里,碧海感觉他的心被揪住一般,胸口像是被压了巨石,而他又说不出任何的话为自己辩解。
明明碧海懂得这些手段不是很好,为什么她会觉得烦躁,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她不是本来就教碧海懂人间事故,为什么现在她会觉得伤心,还有愤怒呢?
沉浸了好久,碧海喃喃地想说话。絳雪故意把头偏向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净。
小厮捧着衣服过来,碧海接过衣服去换了。
絳雪静静地打量昨夜的那位爱玩的老爷和端庄的夫人,期间还多了一位俊俏的小鲍子。那对夫妻吃饭也不停闹着,小鲍子沉稳不苟言笑,还真是奇怪的一家子。
“姑娘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夫人昨夜见到这位小泵娘就觉得这位姑娘姿容不凡,白日里看,更是美上三分,像是个没长开的雏,可已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