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决定,追随您的脚步,给海上龙宫一点颜色瞧瞧!”阿维达斯联络官的语气充满了亢奋。
“呃,等等,谁的脚步?”里那罗纳将军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脚。
46码的皮鞋,踩在刚刚铺好的昂贵地毯上,那一瞬间里那罗纳将军觉得自己的脚是不是走到了不该走的地方。
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抬起头来,跟王贯山解释一下。
他绝对没有乱走!
王贯山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
“您和您的祖国的脚步,先生!”对面有点献媚的声音,莫名让里那罗纳将军想到了一只正等着主人抚摸的毛茸茸大狗。
“那个……你们的港口解冻了?”
“没有,现在还在冰封。”
“那么,你们的物资问题解决了?”
“呃,也没有,现在我们刚刚恢复基本的供电,食物依然很匮乏……”
那你们图啥?里那罗纳将军都茫然了。
“但是我们在为您分忧,先生……您为了救援,不得不游说国会取消对海上龙宫的制裁,心中一定非常不开心吧,所以我们来替您制裁海上龙宫,先生……”
说实话,里那罗纳将军都有点感动了。
这给想的多周到啊。
可这个人是不是傻!
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傻的人呢?
他只是,代表他的上司,巴结某些人吧。
毫无疑问,想要制裁海上龙宫的人,在美国的国会中,绝对是大部分人。
不得不取消对海上龙宫的制裁,他们现在肯定满心不爽。
既然这位阿维达斯打电话给了自己,那说不定还有其他人,打电话给其他的人。
也说不定还有一些人,会龙颜大悦。
给他们点甜头来尝尝。
这些政客们,要的不就是这种利益吗?
难道是为了为民做主?
至于他们的国家,谁在乎呢?
“就这样,不打扰您了长官。”
对方等了片刻,发现里那罗纳将军没再说话,这才小心地挂了电话。
里那罗纳将军抬头看向了王贯山。
两个人你眨眨眼,我眨眨眼,都觉得有点懵逼。
王贯山离开里那罗纳将军的办公室,去火锅店吃饭的时候,还在懵逼阶段。
他坐在大副的身边,把刚才的遭遇说了,问大副道:“我刚才遇到这事儿,我怎么也没分析清楚这个逻辑……这是咋回事呢?他们到底在想啥?”
“这大概就是……臣欲死战,陛下为何先降?”大副捏着下巴道。
“好像也有点不一样?”王贯山总觉得还是别扭。
“是有点不一样……”大副皱眉苦思。
这时候谷小白也来到了火锅店里,坐下之后问王贯山道:“我刚才听说,波罗的海三国制裁了我们海上龙宫?”
他刚从实验室里出来,听到这个消息,有点茫然。
这啥情况?
“对,现在波罗的海三国的政府网站,都快被冲烂了……”旁边,怀尔德拿着手机,一边关注着事情的动态,一边乐不可支。
波罗的海三国宣布制裁海上龙宫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最先有反应的不是海上龙宫。
而是波罗的海三国的民众以及网友们。
网友们是笑喷了一半,气疯了一半。
而波罗的海三国的民众们,也是支持的有之,反对的有之。
“船长,你说这些家伙知不知道这场风暴是小白制造的?”
“我觉得,就算是他们没证据,也应该知道的吧。”王贯山道,“老里就知道的很清楚。”
“那他们还制裁小白?不怕再来一场?他们现在很多人都快饿死了吧。”
“生命哪有自由重要。”
“那可是自己的生命啊。”
“大概他们都是狠人,他们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吧。”
俩人努力开动脑洞,拼命猜想,却咋就是想不明白呢?
“船长,你说我们都是人类吧,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倒也无所谓。可为啥逻辑也不相通呢?”
这世界上怎么那么多咋也想不明白的事呢?
一桌子人,坐在那里摸不到头脑。
“小白,我新闻界的朋友们打电话给我,问我们是不是要回应一下,你看要不要回应?”
“呃……这个有必要回应吗?”谷小白茫然。
如果是其他的国家制裁我们的话,可能还要在意一下。
但是波罗的海三国……算了吧。
“小白,你在波罗的海三国的支持度也下降了。”旁边,郝凡柏来了一句。
“嗯?”谷小白的目光转过来。
虽然这种小国的市场他真的不在乎,但是……影响力下降?
谷小白微妙的有点不爽。
“小白,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王贯山对谷小白道。
“反思什么?”
“他们都这样了,还敢不支持你,是不是他们那里雪还下的不够大?”
“唔……”谷小白突然觉得,有道理!
里加,阿莱克纳站在窗口,突然发现……
“怎么又来了!”
不知道何时,里加再次狂风呼啸。
天空中,漏斗一般的乌云,正在逐渐变大。
街上,许多的车辆,在疯狂地行驶,一些好不容易走出来的行人,正在狼狈地就近寻找地方躲避。
“卧槽,什么情况?”阿莱克纳爆了粗。
可别再来一次了!
王义达也站到了窗口,听着被狂风吹得咣当咣当响的窗户,问阿莱克纳:“你们是不是又有人作死了?”
阿莱克纳:“????”
什么作死?
他一直忙着工作,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维尔纽斯大学,费奥多罗夫第100次重复按下了当初“那个先生”给他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依然是电话忙音。
费奥多罗夫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重要人物,但是他现在发现,自己可能就只是一个被随意利用,用完就弃的棋子。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一个敲门声,一个工作人员有些粗鲁地敲门,然后一把把门推开,道:“费奥多罗夫教授,我已经第三次通知您了,请您不要开启空调,目前只有院长以上的房间,才允许开启空调!”
“为什么?这不公平!”费奥多罗夫怒吼。
“我他妈怎么知道为什么!”工作人员爆了个粗,转身离开了。
他还一肚子火呢。
费奥多罗夫坐在那里许久,终于想起了什么,又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您好,谷小白实验室低温实验室,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我是之前被谷小白博士邀请的一名科学家,我想咨询一下待遇的问题。”
“请问您是费奥多罗夫教授吗?”
“是的,是的!”费奥多罗夫连忙道。
“抱歉,您的offer已经取消了。”
“什么?为什么?”费奥多罗夫大惊。
“因为我们已经有更好的低温技术了。”
“更好的低温技术?什么技术?”
“您不如打开窗户看一眼窗外。”
他想说什么,但是电话里却突然没有了声音。
他抬起头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维尔纽斯大学断电了。
整个学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得,空调也不用关了,它自己断电了!
费奥多罗夫走到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