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过年

宴席的主宾只有乐正云秀,宋人讲究尊卑,主席上作陪的是陈里正父子与几个村老,方言很重,乐正云秀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由表情上看得出是恭维的意思。小村闭塞,村民与外交行很少,所以有些畏畏缩缩,只要乐正云秀打招呼,却是谁也不敢。

酒宴结束,回到房间了,想到床垫里的臭虫跳蚤什么的,乐正云秀就无法入睡,反反复复的又是一个不眠夜。里正的妻子陈郑氏十分的细心,感觉到乐正云秀睡不惯之床铺,第二天中饭时,捅了捅陈里正的后背,示意他开口说话。里正清了清嗓子说:“我们祠堂边有间房子,倒也清净,今天,我叫人整一整,作为神仙姐姐清修的场所,你看这样可好?”

房子很快打扫出来了,里外共有三间,卧室、正房与客厅。乐正云秀经常户外,对条件并不讲究,可床铺的虫子实在受不了,于是,在稻草垛中间挑了些干净的稻香,放在开水里烫了一会儿,杀死里面的虫子与细菌,再拿到火炉边慢慢烤干。入夜时分,总算有了一张没有虫子的床铺了,乐正云秀美美地睡了穿越后的第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心情大好,拿着根树枝,练了几招木兰剑,舒一舒筋骨,顿时感到神清气爽的。忽来灵感,改了几句歌词,哼唱起来。

《总算有个家》

总算有个家

一个很大很古朴的地方

在我需要的时候我已拥有它

总算有个家

一个很大很古朴的地方

在我最疲惫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著眼泪

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运气呀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他只能孤单的

孤单的寻找他的家

村民热心肠给我一个家

我要与他们渐渐的长大

我的心中充满爱

感受到关怀

穿越到古代

一切只能靠自己

现在我有家什么也不缺

村民看见我就露出笑脸

始终感受到大爱

我又找到家

村民的善良温暖我心灵

我又拥有一个家

住的事情解决了,可冲锋衣这一身穿着实在太异类,今后,得在这个朝代里一直生活下去,得随乡入俗。乐正云秀向陈郑氏提出,要几件旧衣服,陈郑氏紧张得额头直冒汗说:“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又是神仙姐姐,怎么能穿我的旧衣服呢,我这里有些新布,要不,我给你做几套?恩人能穿我的衣服是我的福气,瞧我,这么粗心,连这也没想到。”说完,用手拍着额头,后悔自个的粗心。

古时的衣服结构看着复杂,但工艺要求比较低,按照式样裁剪一下就八九不离十了,乐正云秀照着陈郑氏衣服的样子自个裁剪了一套,并根据自个的审美把腰身与肩膀处作了些改良。幼儿园里有手工功课,作为幼儿园园长,自然精通,改良后的样衣出来了,穿在身上,另有一种潇洒的味道。陈郑氏在边上看呆了说:“神仙姐姐的手真巧,这衣服做工真的是绝了,城里最好的裁缝也没你一半的手艺。”

准备过年了,辞旧迎新,家家户户开始忙碌起来,打扫卫生、清洁神龛、厨灶等,祠堂里,更是年味最浓的地方,这里场地开宽,村里公用的磨盘、大凳子、石臼等都放在这里,是各家各户做芝麻糖、炒米糖、打年糕等年货的集中地,也是一年里姑媳妯娌们交流的地方。

“神仙姐姐好手艺、好针脚。”看着乐正云秀穿着合体的新衣服出现在祠堂里,一群的姑媳妯娌齐声地赞叹。几天接触下来,看着她没有架子,大家不再象刚开始时那么拘束了,慢慢地把她当成自个的小伙伴与闺蜜。

“求求大家,以后不要叫我神仙姐姐了,我叫乐正云秀。”乐正云秀笑嘻嘻地请求着,“叫我乐正云秀,乐正姑娘,或者云秀姑娘都行。”

乐正云秀清楚神仙姐姐这个称呼在社会上活动绝对不方便的,只是权宜之计,被人叫习惯后很难改口的,不知将会给自个带来多大的问题。

做零食的时节是小孩子最快乐的光阴,村里的十几个小孩围在祠堂里,流着口水,乘着大人们不注意,偷偷地从桌子上拿走一小块就跑,然后,大家分而食之,开心得直在雪地里打滚,大人们看到了,也只是笑笑。没有象平时一样打他们的屁股,好一幅和乐的景象。乐正芊雯触境生景,召集小朋友们,教给他们一首儿歌。

《小孩小孩你别馋》

小孩小孩你别馋,

过了腊八,就是年。

贴窗花,点鞭炮,

回家过年齐欢笑。

摇啊摇,看花灯,

我们一起闹元宵。

清明节,雨纷纷,

大地开始冒春苗。

赛龙舟,过端午,

粽子艾香满堂飘。

盼啊盼,过七夕,

牛郎织女会鹊桥。

中秋节,杏儿肥,

十五月圆当空照。

重阳节,要敬老,

转眼又是新春到。

做好零食是打扫,打扫后是贴门神、剪窗花、挂对联。村子小,只有外面嫁入的三个年轻的媳妇从娘家带来一些底样,懂得怎么个剪窗花。太阳底下,姑媳妯娌们拿着剪刀与纸张,叽叽哇哇地笑着争着窗花的纸样,依样画葫芦地剪出了莲花、荷花、喜鹊等花样。

这与我教小朋友的美工剪纸差不多嘛,乐正云秀拿起剪刀,随手剪出了牛、猪、鱼、鸡、牡丹、杜鹃花等等花样来,带有一点点漫画的色彩,这是她们一辈子没见过也不可想象的图案,姑媳妯娌吵着请求说:“给我们剪几个样,年后走亲戚我拿城里去,羡慕死我娘家的姐妹们。”

乐正云秀顺手又给她们剪了几个,同一种动物,第二次与第一次的样子又明显不同,惊得她们张大了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幼儿园教学,讲的是创作,每一个学龄超过二学年的,剪纸的水平都不会太差,对于园长来说,这个,更是小菜一碟了。窗花样送出后,乐正云秀又教她们与小孩子唱了一首儿歌。

《贴窗花》

过年啦,贴窗花

满窗子,都红啦

贴个猫,贴个狗

贴个喜鹊喳喳叫

贴个小孩打滴溜

贴个老头抽烟斗

刚好陈里正抽着个大烟斗,背着手问祠堂徒步走来,笑痛了大伙的肚子。

最讨厌的是这些天来,祠堂前天天有人杀猪与祭祖,没办法,过年嘛,习俗就这样,祠堂是村里的重地,不在这里在哪里呢。十几天下来,乐正云秀自个也奇怪,怎么会渐渐地习惯了猪的尖叫声,照样睡的香甜。

习惯是件很奇怪的事,刚搬到新居,总感觉溪里流水声吵,现在,得开着窗听着流水声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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