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那满不在乎的话和态度,贺文渊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说话的时候,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语气,而带着怒气的声音,突兀得将路兮琳吓得一愣。
她愣愣的看着贺文渊,贺文渊也直直的盯着她,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几秒,路兮琳才反应过来。
“什么叫打着纪夫人的借口啊,纪夫人本来就在的,纪总是晚上吃饭才来的。”
路兮琳默了一遍他的话,针对性的做起解释,不过刚说完,她又似忽的想到什么,于是又加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纪总的?”
听到她的询问,贺文渊真想一巴掌把她拍墙上。
“难道除了纪远,你还有别的男人?”
路兮琳眨眨眼,回答他:“什么别的男人啊,你太夸张了吧,再说纪总也不是我的男人啊。”
贺文渊简直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两句话下来,竟然完全将他的话题重心转了向,害得他不得不再次正色将主题扭了回来。
“你说纪夫人也在,那照片上的纪夫人呢?”
“她去卫生间了呗。”路兮琳也反应很快,立即就跟上了他的话题。
“就那么巧赶着她去卫生间的时候把你给拍下来了?”
贺文渊完全不相信她的话,路兮琳听了,白了他一眼,说:“那我怎么知道啊?说不定人家就是刚好那时候看到我们,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无语,狗仔的事情关她什么事啊。
“到现在你还这么无所谓这么不知悔改?”
贺文渊无法做到像她那么不以为意,他很在意,无论是出于自身的利益,还是出于对她的感情,他都无法不在意这样的事情。
他完全无法理解她到底是怎样的心理和心态。
“我要悔改什么呀?”
路兮琳也同样无法理解他。“我知道我现在是贺太太没错,可是总不会做了贺太太,就连和朋友一起吃饭的权利都没有了吧,要是这样,那我宁可不要这身份了!”
说得越多,路兮琳心里就越烦,所以说到最后,她开始口不择言。
“呵……我说你为什么这么不在乎,说到底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
路兮琳眨眨眼,茫然的反问:“什么想法?”
“觉得‘贺太太’这个身份限制了你追求幸福的权利和自由?”贺文渊冷嘲。
路兮琳愣了愣,蹙着眉说:“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你还想再说得更坦白一些吗?还是当我是傻子,连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听不出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你简直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那我是不是即使看到你跟其他男人幽会的新闻也要做出一副宽容大肚的样子,甚至鼓励你多和别的男人幽会,这才不叫无理取闹?”
贺文渊只顾释放自己心中的情绪,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在路兮琳面前越来越无法保持他一向的那份沉稳与淡定,反而正好相反,自己总是那么容易被她的反应,一句话,一个表情,甚至是一个眼神便牵动自己所有的情绪。
比如说现在,她越表现得茫然无辜,他就越生气,就越无法控制自己。
而路兮琳听了他了话,也不由地闭上眼睛,咬了咬牙,这才再次睁开双眼。
“贺文渊,如果你想说因为新闻的事情你生气了,我可以向你道歉,但请你就事论事,不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更不要把你自己臆想的话和想法强加到我身上!”
“道歉?呵……你觉得我只是缺这一句道歉?”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啊?”
路兮琳不耐烦了,“我知道,我现在是‘贺太太’,发生这种事情,会让你很没面子又抬不起头,别人一定会以为我在给你戴绿帽子,可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能怎么办?反正你知道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我跟纪总本来就没什么。”
“我早就跟你说过,该避讳的就要避讳,可是你为什么就不听?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就不能安份一些?”
“什么叫安份啊?难道就因为做了贺太太,我就一点私生活都不能有了,朋友也不能交了?”
“那也要有轻重之分!你明知道纪远对你的心思,还这么无所顾忌,你到底”
“停停停!”路兮琳打断他的话,“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可是事实上我是有夫之妇,别说纪总,就连普通的男人也不会看上我OK?”
他的确有跟她提过,甚至连苗苗也这么说过,但路兮琳认为这纯粹是无稽之谈。也许她对纪远不那么了解,可是她了解自己,她可不认为自己有哪一点是值得纪远对她动感情的。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还这么不知收敛?你还嫌你的麻烦不够多是不是?先是真假身份的事闹得满城皆知,现在又是密会男人,你到底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还是生怕你的名声不被更多人知道是不是?”
贺文渊心里想到什么,便直接说了出来,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否伤人。
听罢他的话,路兮琳微微的愣了愣,等到消化过后,她忽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嘲弄道:“原来你只是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然后又被人抓住把柄引出我身份的事?呵……说到底你生气你愤怒,不过都是为了你自己而已。”
老实说,虽然她嘴上总是一副不以为意无所谓的语气和态度,但在心里,她却想过,他生气是因为在意她,在意她和谁在一起,他的一切情绪,都是因为他在吃醋。
可是他一句话,让路兮琳蓦地清醒。
贺文渊对上她的目光,如同她的语气一样,只有嘲弄。
“我”
“贺先生,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很抱歉,总是给你造成困扰总是给你惹麻烦,以后我会好好约束自己,也会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份。”
路兮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也不想再听他说,于是直接打断他的话,绕开他进了卫生间。
贺文渊站在原地,接近一米九零的个子,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显得扎眼而孤独,而他,甚至没有转身看她。
他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却连这样一个机会,路兮琳都不给他。而让他更加自责的是,自己对她连番的指责。
哗哗的水声隔着卫生间的门隐隐约约的传来,扰得贺文渊的心乱极了。
他将双手插进发丝里抓了两下,心里有些懊恼。
路兮琳再回到房间后,没再理会他,而小心的看了一眼路兮琳的样子,她除了脸色淡然了些,她似乎并没有哭过的迹象。
这个小小的发现,让贺文渊微微的安了安心。只是很快,他又暗暗苦笑,她有什么好流泪的?而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她流泪的?
想到这里,心里顿时又开始闷了起来。而之前所有的怒意,在路兮琳进入卫生间后,便逐一开始散去。
晚饭后,谢娇容忽然把路兮琳叫到书房里。
进门之后,路兮琳正准备问她有什么事,谢娇容就已直接开口。
“芳婷,今天的新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