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回到车内,目送着路兮琳完全进了门后,他这才发动车子离开,离开之前,他还下意识的朝着贺文渊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个动作,因为车窗的反光,贺文渊并没有发现,然而贺文渊的身影,纪远却看了个清楚明白。
纪远走后,贺文渊在书房又待了片刻,这才回了房间。
房间里,路兮琳刚洗完澡出来,见到他,她只是随口问了一声“忙完了”便自顾的上了床。
贺文渊见状,不由的蹙了蹙眉。
他不是感觉不到她这段时间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只是却又怎么都想不明白。
尽管她一直不热情,却也不像现在这般淡然,而他这段时间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这样,还是……因为纪远?
贺文渊想到这里,心里有些莫名的发堵,却又只能在心里自嘲,就算她比现在更冷淡的对自己,或者又因为谁而这样对自己,其实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毕竟,他有什么资格要她的态度、她的感情,都对自己一如既往呢?
想着,他微微的敛了思绪,而想要问她是谁送她回家的这样的问题,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有问出口来。
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在盘问,也不想让她知道他看到了刚才的一切,他不想让她感觉到尴尬与难堪,同时,他又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也许只是朋友间的相送,仅此而已,又或许,那个“吻”只是自己看错了……
随后的几天,因为苗苗住在纪远那里的关系,路兮琳即使不加班,下了班也去纪远的地方,而为了方便,对于纪远同行的提议她也没有拒绝。
苗苗的下班时间和路兮琳相差不多,所以纪远和路兮琳下班后,会顺路去接苗苗,几天下来,天天如此。
为了感谢纪远,加上不想让他每天都那么破费,于是路兮琳还主动提出在家做饭,也顺便向纪远展示了自己的厨艺。
每当三个人坐在餐厅里的时候,餐桌上方的吊灯投照在桌上的饭菜上时,纪远都会莫名的感到一阵属于家的气息。
吃饭时,他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的路兮琳,只是路兮琳并没有注意到他注视的目光。但苗苗却将一切看在眼里。
而除了这些之外,每天晚上,路兮琳还会在纪远的住处待到九十点钟才回贺家。她对此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苗苗一个人在纪远家里,所以想多陪陪她,但这却让贺文渊原本便怀疑的心情变得更加怀疑。
尤其是他又是好几次看到纪远把路兮琳送到家门口,虽然纪远没再做出任何如同第一次时的亲昵举动,但他还是感到十分生气,心里更是燃起一团火苗。
当贺文渊再一次看到纪远的车出现在自家门前的时候,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出了书房。
刚到房间门口,便碰到刚到门口的路兮琳。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路兮琳刚把包包放下,贺文渊就忍不住问她:“最近怎么总是这么晚?”
“嗯……最近事情多,所以有点忙……”路兮琳一边回应,一边做着去洗漱的准备。
“有这么忙吗?”贺文渊又问。
路兮琳没有听出异样,所以依旧没有看他,只是点点头,回答说:“是啊!”
“到底是忙着工作,还是忙着和纪远幽会?”
见她仍是撒谎,贺文渊再也不想跟她拐弯抹角,而听到纪远的名字,路兮琳果然微微一怔,抬眼看他。
“你……什么意思?”
路兮琳还在试图否认,贺文渊努力压抑的情绪,也终于再也压不住。
“你还想继续说谎到什么时候?这才多久,都已经到每天晚上要亲自把你送到家门口的地步了?”
路兮琳一愣,几秒后才讷讷的接过话:“你、你都看到了?”
“你都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种程度,还指望我当瞎子吗?”
贺文渊越说越来气,因为她的撒谎她的否认,还有她明明做了,还一副茫然无辜的表情,都让他不悦,让他生气。
但路兮琳不知道他这是在气什么,而她并不认为纪远只是送她回家,就可以让他动怒到这样的程度。
但她还是好心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路兮琳不想跟他争吵,并且见他都看到了,所以她也不再隐瞒。
事实上,她也没有打算要瞒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没有必要向他汇报。
“是我妹妹来了,她到市里做暑期工,但是没有住的地方,我一时也找不到地方安置她,纪总知道了,所以才帮忙让我妹妹暂时住到他那里。我晚上也的确不是在加班,而是去看我妹妹了,晚上回来太晚,纪总不放心,才会好心送我回来。事情就是这样而已!”
路兮琳语心气平和的解释着,她以为她的解释可以令贺文渊平静下来,却不料贺文渊听了,更是一肚子气。
“这种事,为什么你会找别的男人,而不是找我?”
他简直无法理解,不管他和她的关系究竟是怎样,但至少,现在彼此仍是名义上的夫妻,这种事情她却宁可求助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也不愿找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这让他如何不生气,当然,或许他真正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找的那个男人是纪远。但他现在没法去细想这些。
“我不想麻烦你!”路兮琳实话实说。
“找别的男人就不怕麻烦,找我就是麻烦?还是说我比别的男人麻烦?”他无法苟同她的逻辑与说法。
路兮琳深吸了口气,尽量保持平静。“我知道你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但……我的事,我希望能够自己想办法解决,而不是每件事都靠你。”
“那你想到什么办法了?你的办法就是放着自己的丈夫不用,而去找别的男人帮忙?这就是你想的办法?还是你只是想找个借口和他单独幽会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