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兴致勃勃的道:“有时间吗,简单的说件事儿。”
“现在还好,你说吧。”
“那个机车男我调查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绝对是紧抱到让你想不到的。”
陈正的声音显然很是激动。
齐景焕听到陈正这样的口气,不自觉的就抱有了期待。
看来这次应该是大事儿了。
“之前严夏在国外不是差点结婚。
结果却因为婚前出轨被她未婚夫抓包,所以被甩了吗。
机车男就是严夏当年出轨的对象。”
齐景焕凝眉:“是吗?确定?”
“确定,我是从那个男人这边调查到的。
当年他在国外念书念的好好的。
结果却莫名其妙的被遣返回国了。
都没有拿到学校的毕业证。
一开始我没有太在意这个点。
后来那天我就想,严夏在国外跟这男人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
严夏先毕业参加工作了。
这个男人比她年龄小,应该不到毕业的年龄。
可为什么他最后没念完书就回国了呢。
我这个人最烦有问题解决不开了。
所以我就又找人去他们上学的学校调查了一下。
结果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当年就是严夏的未婚夫对那小子动了手脚。
严夏的未婚夫是当地的华裔,家里势力非常显赫。
自己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碰了,他肯定是受不了这气的。
所以他就派人对付机车男。
机车男因为年轻所以很喜欢泡夜店。
严夏的未婚夫就利用这一点,找人在夜店里接近机车男。
后来,有人引导机车男吸毒。
第一次是玩票性质的。
第二次的时候就当成被警察抓获。
那小子在国外的吸毒前科就是严夏的未婚夫干的。
也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机车男才会被遣返的。
正因如此,当年他不是自愿中断学业的。
而且,他老家不在北京。
他也是近段时间才刚来到北京的。
他进京的时间比严夏来京晚不了多少。
在我看来,这两人之间肯定一直都有联系。
所以严夏一回国就把他当做帮手给叫到了北京来。”
齐景焕听着电话那头陈正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他伸手抱怀表情略有几分凝重。
“景焕,你在听吧。”
“我在听。”齐景焕点头,他身子往前凑了凑。
“陈正,我现在既然知道了严夏和这个机车男的关系。
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继续忍着严夏对乔乔的监视吗?
我认为我有必要把那个机车男揪出来好好的谈一谈了,你说呢?”
陈正的手从自己的头顶拂过,头发顺滑的弹了回来。
“现在我们已经知己知彼了,的确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等待了。
早点让那个严夏知道你齐景焕也不是那么容易算计的也不错。
这样一天到晚还要分心管她的确很麻烦。
什么时候行动叫上我吧。
我跟你一起。”
“就这一两天。”
“随时给我电话。”
挂断电话后,齐景焕将手机平稳的放在了桌上。
他站起身来到窗边往外看去。
不远处的操场上,战士们正如火如荼的锻炼着。
他的脑子里有几分烦乱。
他本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
可自从苏天尧出狱后,烦心事儿真的是接踵而至。
当年没能偿完的债现在才开始算计,未免有些太晚了。
有些债该偿,比如他欠苏天尧的恩情。
而有些债不该偿,比如严夏的。
从前,在不知道苏天尧保护了严夏之前,他对严夏是没有恨意的。
可自从知道十六年前严夏也在现场的时候。
他心里就一直都觉得很是很重。
实际算起来,不是只有濮萝一个人算计了苏天尧。
严夏也推了一把手。
如果严夏当年能够在他面前坦诚的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定不会造成苏天尧最后的悲剧。
她是唯一能证明苏天尧清白的人。
可她却选择了沉默。
苏天尧说濮萝是个像恶魔一样存在的女人。
可在他看来,如果濮萝是恶魔,那严夏就是魔鬼。
这两个女人的坏绝对是不相上下的。
起码濮萝的童年是值得人同情的。
她的邪恶,她的恶毒,可能都源自于外来环境给予的压力。
但严夏从小在温室中长大。
她的心为什么也这么的狠呢。
先把机车男抓到,然后他要好好问问严夏,她的良心呢。
当年,他和苏天尧对她都不薄。
为什么要毁了他们。
齐景焕冷冷的沉了口气。
远处操场上‘一二三四’的口号声响破天际向这边传来。
门口传来小通信兵响亮的声音:“报告。”
齐景焕回神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进来吧。”
小战士推门而入来到桌前立正站好:“报告团长,部队门口有人找您。”
齐景焕蹙眉:“什么人?”
“那位先生说他姓濮。”
濮?齐景焕纳闷了一下,他认识的姓濮的人只有濮萝而已。
先生?
“是中年男人吗?”想到什么似的,他又追问了一句。
“是。”
“放行请他进来吧。”
齐景焕心中有几分纳闷,会是他吗?
“是。”小战士转身出去了。
齐景焕在房间里有些忐忑。
没多会儿,门口再次传来报告声:“报告。”
“请客人进来吧。”
小战士在门口说了一声:“先生您请进吧。”
门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中年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看到对方的脸,齐景焕站起身抿唇一笑:“濮叔叔,真是您呀。
刚刚我的通信兵说有位姓濮的先生找我,我就猜会不会是您呢。
我认识的人中姓濮的就您一家。”
“景焕,多年不见,你还好吗?”中年男子上前握住了齐景焕先对他伸出的手。
齐景焕对门口喊道:“小韩,倒两杯茶来。”
“是。”
“十几年不见了,你真是出息了。
在北京也成了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了呀。”
中年男子赞扬的看向齐景焕。
齐景焕淡然的笑了笑:“濮叔叔客气了。
不过是在北京混口饭吃罢了。
不能跟您相提并论。”
“哎,只可惜了呀,我家濮萝没有那个福气。
不然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爸爸了吧。”
齐景焕沉默了片刻后回应道:“是我没有福气。
濮叔叔你快坐吧。”
自始至终,齐景焕唇角都挂着意味难分的微笑。
而濮召南又何尝不是呢。
与这样的人过招,齐景焕十分小心翼翼。
濮召南会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通信兵送进来一杯茶放到了濮召南面前后离开。
齐景焕双手交叠问道:“濮叔叔,什么风把您给吹到北京来了。”
“濮萝的忌日快到了。
我这心里呀,堵的难受。
所以我就跟你阿姨说要出来散散心。
你阿姨怕我一个人走的太远不安全。
所以就让我到北京来找你。
起先我是没打算来的。
可是后来到了飞机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去哪儿。
就想起濮萝小时候跟我说‘爸爸,等我长大了带你去北京看升旗。’。
就这么着,我就买了飞北京的飞机票。
你来北京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来看看你。
正好,就算是来看你了。”
濮召南说着环视齐景焕的办公室一周道:“行啊,你小子是气派了呀。”
“濮叔叔,你可别抬举我了啊。
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齐景焕摆手笑了起来。
“最近呀,你阿姨也总说想你了。
还老说如果当年濮萝没事儿,你俩结了婚。
那你就是我们的半个儿子呀。
想什么时候见见你们都能见到。
可现在倒好,你们两个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北京。
想见你们一面儿真是困难呢。”
齐景焕抿唇笑着没有做声。
“你最近回过山城了吗?”
濮召南随意的问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貌似不经意的询问却难住了齐景焕。
说回去了,他肯定要问回去做什么了。
说没回去,兴许他已经调查过了,就是冲着这事儿来的。
齐景焕没有思考太多:“回去过好几次。
而且还都是请假回去的。
因为时间不够充裕,所以就没法儿去看你们二老。
等下去有时间,我一定专程去看你和阿姨。”
“你呀,呵呵,这业务范围真广。
都忙到山城去了呢。
这是好事儿呀。”
齐景焕淡淡的摇头否认道:“那倒不是。
我回去都是因为私事儿。”
“私事儿啊。”濮召南放下茶杯。
“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我现在虽然退了。
可是在山城还是有发言权的。
虽然不敢说我跺跺脚山城就要晃三晃。
但晃一晃还是可能的。”
濮召南说着目光中带着几分戏剧性的笑意。
齐景焕哈哈一笑:“濮叔叔,你越来越有幽默感也越来越谦虚了。
就以你的人脉,在山城让地晃三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呀。”
“你小子,还逗起你叔叔来了是吧。
怎么着,什么私事儿,需不需要我来帮忙。”
“没事儿濮叔叔,都是些小事儿,我已经都处理完了。”
濮召南点头笑了笑:“处理完了好呀。
处理完了就能专心忙工作上的事情了。
只可惜,这样的话你以后回山城的机会应该又少了吧。
不回也好,咱们那小城市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对吧。”
齐景焕呵呵笑了两声。
“对了,我听说你妈最近带着孩子回山城了是吗?
你老丈人是山城大学的教授吧。”
齐景焕淡淡的笑着看向濮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