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听说梁老师进圈三年可招人喜欢了,之前别的剧组都女明星晚上偷偷去敲门自荐枕席。”
“这回……”
“不能吧?我看梁老师不像玩剧组夫妻的那种人呀。他不一直很规矩,之前的绯闻后来不都澄清了,都是被人炒作了?”
“嗨,反正娱乐圈的爱情嘛,哪有长久的。咱们看看就得了。”
安涴对他们离开后的热烈讨论一无所知。
在车上一句话没跟梁束说,抱臂倚在窗边闭目养神。梁束瞥她一眼,唇角微弯没出声打扰。
到片场,两人一前一后进去。
魏导正跟道具组沟通调整最后细节,看他俩进来忙招呼,“快来看看这架子床怎么样。”
说着用力拍拍深红色的木架。
安涴走近仔细端详,架子床不算纷繁复杂,四周是松散的白色纱帘。整体比较简约,符合戏里应朔的人设。
窗户开着,一阵风来,白纱晃动。
魏玮:“等天黑了夜灯一开效果更好!肯定老浪漫了!”
安涴又看一眼,想到晚上要拍的床戏心头轻颤,忙瞥开眼。
“导演,我先准备一会儿下场戏去。”
“好好好,你去。”
等安涴走开后,魏玮探究地横梁束一眼。
“虽然这戏你占大头,但是你可别把我女主角给整蹿园子了。”
梁束心情颇好地对魏玮比了个ok。
一天的戏份一场接一场很快拍完。
午饭时梁束在片场找了一圈都没瞧见她身影,最终又拎着保温饭盒回到保姆车上。不知道人躲哪去了。
他倒一点都不生气。
他能感觉到她隔在两人之间的高墙已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突然好期待下午的戏前准备呢。
晚上最后一场戏开拍前,梁束先到旁边的小房间做准备。
进去之前魏玮不解地把梁束拦住。
“你俩这关系,不至于吧?”
上次闹上热搜之后,魏玮私下找过梁束,已经知道他俩之前的过往。都在一起七年了,拍个床戏还做什么准备。
梁束颠了颠手里的胶条胶布对魏玮笑笑,“你不懂。”
魏玮一脸麻木,他的确不懂。当初梁束一手拿剧本一手拿银行卡把《吞雾》送上门时,他就大为震撼。
化妆师重新为安涴整理衣妆。
她心里有事,于是没有察觉到对方一直闪烁的目光。整理好后安涴走进片场,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拳头给自己打气。
正好魏导看过来,她走过去跟魏导讨论下一会儿的戏份。
恰好这时旁边小房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缝,梁束探头对她摆手。
“过来帮我一下。”
安涴默了默,不忍在别人面前拂他的面子,对魏导低声说抱歉,然后快步过去,略微警惕地站在门口扶着门,“帮你什么?”
梁束深深看她一眼,“你进来就知道了。”
又催她,“快点,别耽误开拍。”
安涴只好进去,刚低头看一眼,安涴就跟被野火燎到一样猛地侧头。
他的腰带不知何时解开正松散耷拉在腰间。
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脑海里的小灯泡闪了闪骤然明亮,头皮瞬间发麻。生怕听到他大放什么厥词,转身就要往外走,果不其然被拽住。
安涴焦急挣脱,跟火烧屁股一样坐立不安。也像身后有吞噬灵魂的巫师,她都不管对方要干嘛,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你跑什么?帮我贴上。”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安涴动作僵住。
梁束好笑看她灵魂出窍的背影,不以为然地低声道,“你又不是没见过它,前段时间还玩它两次,我都去医院了,现在你这是羞什么呢?”
“……梁束!”
梁束心满意足地眯起凤眸,他怎么这么爱看她炸毛呢。
缓了缓吞下笑意,“不是为难你,我自己不好找角度,贴不好。”
才怪。
“再说了,贴好了一会儿不也是你舒服。”
这个倒是真的。
舒服两字一入耳,安涴整个人濒临炸裂。下意识开启防御机制抵抗他凶猛的侵袭。安涴挣扎:“你让别人帮你。”
一听这话梁束霎时面沉如水,攥她更紧。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安涴慌乱口不择言:“不是都有人敲你房门,露水情缘也不少吧?”
所以别胡说不喜欢人碰。
“露水情缘?”
梁束危险地眯起眼,她的良心可真被狗吃了。
他轻嗤道,“要不然你试试,好几年的货,我可都给你留着呢。”
说着就攥住她的手腕要往下带,安涴芙蓉面彻底涨红,炸毛低喊他的名字,“你能不能文雅一点!”
“文雅?”
梁束不以为然地嗤道,“我都露水情缘了,我还文雅个屁!”
“不行,我今天还非得让你给我贴了,不是你给我贴我还就不拍了呢。”
她那样说他,他也不乐意了。
一时间,狭小的房间内陷入僵局。
彼此都不肯退步。
咚咚。
有人敲门小心出声。
“两位老师,魏导问什么时候能开始拍?”
梁束瞧着她倔强的背影,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先等着吧!”
“我这等安老师帮我准备好才能拍呢!”
“!”门外人大惊。
拍床戏要准备什么?
然后就想到白天剧组群里疯传早上化妆间的事。他恍然大悟。
犹豫再三小跑回魏导身边,附耳低声传话。
魏玮讶异回头往那边看一眼,片刻后收回目光。
“那就等会。”
伸手指示,“正好灯光和道具再调整一下。一会儿光要打到女主和男主的眼睛上,多打几层。”
此刻门内正焦灼着。
安涴如何都不会给他贴的!
片刻后梁束放弃,不再逼她,只是意味深长地说,“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说着将胶带随手扔到凳子上,拽她往外走,“走吧,别让他们等时间长了。”
安涴被他牵着往外走,一时思绪烦乱忘记挣开。
门吱呀一声打开,片场目光瞬间汇集到他们身上。
探究,好奇,八卦。
如果能凝为实质,此刻他俩能被片成无数片。
魏玮看梁束一眼,梁束不着痕迹地对他摇头。
魏玮了然,大手一挥。
“行了,除了灯光和摄影,剩下无关人员都退场吧。”
算是清场了。
魏玮好奇看眼梁束平整的西裤,一时没看出来到底垫东西没。
等四个机位和灯光准备好后,他就挥手喊开始。
这场戏从进门开始拍起。
戏里梁束喝的茶被父亲放了东西,刚刚对峙时药效渐渐上来。他将安涴紧揽在怀里,咬紧牙关踉跄着进门。
赤红着眼赶门侧站立的壮汉,“滚!”
两位魁梧大汉面无表情,“抱歉少爷,老爷指示,您成事前不许我们离开。”
“老爷还说,如果您不愿意,他不介意让我们替您成事。”
梁束扶在安涴肩膀上的手掌暗恨地收紧,狠狠摔门,咣一声巨响。
“我先扶你去休息。”
安涴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