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杜飞毫不在意的说道:“你尽管睡吧,当你醒过来时,也许就会发现自己会有些改变……”
“别!别杀我!我说!我带你去!”鼹鼠突然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求求您不要杀我!我,我才刚娶了妻子……”
鼹鼠很显然是被杜飞吓破了胆,他再也不敢找借口推托,而是小心翼翼的带着杜飞,老老实实的朝红狼部落的巢穴……黑森林走去。
“这位先生,我只能把你送到这里,里面我实在是不敢进去了,”鼹鼠把杜飞领到一座阴森森的山谷之前就打死也不敢再走一步:“我实在是不敢进去,据说这个森林里面有诅咒,凡是没有拜祭神灵而擅自闯入的人,会被神灵的巫术腐蚀身心,全身溃烂而死!”
“哦?有这种事?”杜飞眉毛一挑说道:“我才不信这个邪!普天之下的邪乎事我还真没少见,再多一桩也无妨!”
“是真的!”鼹鼠死死的抱住头说道:“要是我说谎的话,您就用手里那把刀把我剐了!我对真神发誓!除了红狼部落的人,即便是跟他们关系非常好的血爪大人也不敢进去!”
“就是这里吗?”杜飞挑起头来张望了一番,只见眼前的山谷幽深,阴暗,时不时的有一两声悲鸣划破山谷,似乎是鬼在唱歌,又似乎是某个人正在遭受极其惨烈的酷刑。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没胆的鼹鼠趁杜飞稍不留神,一纵身翻身滚下了一个陡坡,全然不顾跌下去有可能肠穿肚烂。
杜飞淡淡的看了滚下山崖的鼹鼠一眼,没有再去追他。
他的时间并不充裕,中土的事端还在延续,多耽误一刻就很有可能会有一个朋友死亡,他只想快点兑现自己的誓言,然后想办法找艘船迅速离去,去英格兰,完成自己答应a国人的委托。
阴暗的黑森林似乎有无数诡异的生灵在暗处眨着眼睛……杜飞此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在那些生灵的注视下一步步的朝黑森林的深处走去。
此时在黑森林中无处不在的红狼氏族战士已经发现了他,杜飞走着走着,身后已经跟满了人。
但是杜飞就像是没看到似的,自顾自得往前走,知道身后的人密密麻麻的聚到了一起。
此时一个身穿黑色简陋皮甲的红狼族战士缓缓的站在了杜飞的面前,他就是红狼氏族的有名的战士黑狼加鲁。
“你就是杀死血爪的人吗?看起来并不怎么强吗!”
黑狼加鲁话音刚落,就觉得一道弧光在眼前猛地一闪!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发凉……
只见杜飞没有因为他停下脚步,在挥出一刀之后径直超前走去。
黑狼加鲁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蔑视我?!我一定要……啊……”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断裂成了血淋淋的两片!一大滩猩红的内脏滚落在地。
那些紧紧的跟在杜飞身后的红狼族的战士们顿时惊呆了,吓得半响没有往前挪动一步!众人都像怕踩死蚂蚁一般小心翼翼的跟在杜飞的后面,中间隔了几十米的距离。
杜飞顺着森林中的大路一直往前走去,只见路越走越宽,并且路边有牛头骨标示,并且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这表示着,红狼部落的中心地带就在眼前!
此时路突然到了尽头,杜飞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巨石阵。
在巨石阵的中央,站着一大群人,都是些老人。那些老人虽然皮肤皱褶巴巴的,但是眼睛却是个个炯炯有神,就像一眼眼幽深的小井一般。
只见这些老人似乎没有在意手持利刃杀气腾腾的杜飞到来,都在圆睁着双眼,好像在诵念着什么远古的经文……
“你总算来了。”杜飞的身后突然有人冒出一句话来。
他转过身一看,正是那天带着人马袭击自己和范鲁尼船长的白狼酋长!杜飞见了仇人分外眼红,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利刃!
“你就是白狼?范鲁尼船长是你杀的吧?”杜飞不知为什么没有立刻动手杀人,因为他感到周围的气氛随着那些老者的轻声吟念而变得有些诡异。
白狼却还不客气的拿出范鲁尼的头颅来,用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朝杜飞晃了晃:“你说的应该是这个人吧?没错,我不仅杀了他,还把他的头拿来泡酒,可惜啊,这个老家伙的年纪大了点,所以没多大滋味……”
杜飞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嗜血屠夫般的人物将范鲁尼那有些微微发白的头颅又重新放回了红色的酒壶中。
此时的他心里很明白,敌人此举是要激怒他!尽管他心里明白敌人的用意,但是心中的怒火还是止不住的一个劲往上窜!他将手中的妖刀缓缓的一垂,刀尖向下,刀锋朝上!
这是他在剑豪九目长惠那里学来的招式,又根据老鹤给他的须弥山秘籍融入其中,使得这一个刀式更加具有攻击性。
眼见杜飞摆出一个如此煞气的刀式,白狼酋长也不敢大意,他马上一个沉身,把身子的重心压得很低很低,一柄造型古朴的砍刀握在他的手中。他在不断地打量着杜飞手中不住的发出杀气的村正刀,不断的猜测杜飞的行动。
但凡高手过招,都会有一个猜测对手下一步动作的想法,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与别人交手,双方并不知道对手的底细,这个时候如果是对自己的敌人有一个较为准确的预判的话,毫无疑问将会占得很大的先机,但是一旦是判断失误反而被自己的对手算计,那就得不偿失了。
白狼的长项就是猜测对手下一步的动作,根据对手的眼神,肌肉的反应来断定对手下一步是要进攻还是防守,对手对自己是害怕还是不屑。从而再没动手以前就大约知道了对手的力量。
他尝试着读懂杜飞的眼神,但是杜飞的眼睛此时就像千年不化的顽冰一般,出了冷冷的盯着他,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留露出来。他心里稍稍的有些没底:这是个什么样的家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