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北坡,前面是一道悬崖。崖间水雾缭绕,不知其深。
斑羚三面被围,在悬崖边上挤成一团,还有几只直接被挤下了悬崖。
看到受惊的斑羚群,孙文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学过的一篇文章,这情景和文章中的描述何其相似。
他特意观察了一下悬崖,从这边到对面,相聚应该有七八米左右,一次跳跃是不可能跳跃得过去的。
一时间,孙文倒是有些期待课本上描述的斑羚飞渡。
看着慌乱的斑羚群,白头男露出满意的微笑,而其他人更是举着枪高声呐喊欢呼。
白头男抬起手,打算下令开枪。
“等一等。”孙文喊道。
登时,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孙文。
“孙老板是想试一试吗?”白头男问道。
陈有蓉冲着孙文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既然孙老板打气球那么厉害,那现在给我们展示一下的你枪法也好。这些羚羊没有乱跑,和气球差不多。”
其他人发出继续欢呼,不过听起来更像是嘲笑。
孙文扯了一下嘴角,宠辱不惊,淡定说道:“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说是一群斑羚被猎人驱赶到山崖边上,它们最终选择了牺牲一半活一半,以保留族群的延续性。”
“怎么个死一半活一半?”陈有蓉问。
孙文跳下马,拿枪在地上画着弧线给他们讲解。
众人听得来了趣味,果然没有射杀斑羚,而是进一步逼近,想要看看孙文说说的情况会不会发生。
看着人逼近,斑羚群发出阵阵怪叫声,不知道是惊慌还是死到临头的哀嚎。
站在最前面的是斑羚最为高大,胸脯上有一撮白中带红的毛,显然是这个族群的领头羊。
只见它朝着天空嚎叫一声,身后乱早早的斑羚忽然静了下来,不再乱挤,也不在哀嚎。
“要开始了吗?”有人发出惊呼,很期待看到孙文所述的情景。
领头羊前蹄扒地,压低身子,做出冲击状态。其他的斑羚也都这个姿态。
只是,它们的目标不是悬崖对面,而是孙文他们。
“这和书中记载的不一样。它们是想拼死突围吗?”孙文暗想。
正想着,领头羊一声呼啸,带头冲锋,后面的二十来只斑羚也跟着嘶吼着冲了上来。
面对斑羚这冲阵,众人猝不及防,急忙开枪。枪声响起,火焰喷出,斑羚群居然居然没有被吓得后退,依旧是飞快的往前冲。
众人根本没见过斑羚还能这样,慌乱之中纷纷开枪,可是由于距离太近,虽然被打死了几只,可是后面的却借助这争取来的时间冲了上来。
一时间,二十来只斑羚,硬是把骑马拿枪的二十多人的包围圈给冲开了。
马大概也是没见过这种情况,仰头嘶鸣,在原地乱转,很多人没有来得及扯住缰绳,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陈有蓉骑着的白马被领头羊冲撞到,前蹄抬起,仰头长嘶,在原地转了一圈,疯了一般的朝着西面树林跑去。
陈有蓉乘坐不稳,斜挂在马背上,死死的抓着缰绳,双脚已经拖到了地面上,哀嚎着求救。
除了孙文的马还算安静之外,其他人的马都像是野马一般,拉都拉不住。
看到陈有蓉有危险,孙文下意识的就策马扬鞭跟了上去。
“我去,我干嘛要救她?算了,既然都跟上来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孙文暗道,一拍马身,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救我,救救我!”陈有蓉见到孙文跟上来,扭头大声求救。
孙文快马上前,很快就和陈有蓉的马并驾齐驱。
“把手给我。”孙文俯下身作势要拉她。
陈有蓉却摇摇头,双手死死的抓着缰绳,根本不敢放手。她几次试图翻身上马,都没有成功。
前面一阵鸟叫,孙文凝目一看,又是一道悬崖,可是陈有蓉的马更加快速的往前飞奔而去。
“把手给我啊,否则你会被带到悬崖下面去,你的马疯了。”孙文大声叫道。
就在孙文说话的这一瞬间,陈有蓉的马忽然加速,而她的脸上也被林中的树叶唰唰拍过,她只听到一阵嗡嗡莎莎声,根本听不清孙文的声音。
“这都什么女人。”孙文暗骂一声再次提速。
眼看着前面就是烟雾缭绕的悬崖,陈有蓉也看见了,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口中哇哇乱嚷。
一阵嘶鸣,陈有蓉的马直接飞下了悬崖。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文翻身下马抓住了她的手,而他的马也跟着飞下了悬崖,在悬崖半空传来悲嘶。
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孙文和陈有蓉也朝着悬崖滚落。
滚落悬崖的瞬间,孙文死死的抓住一根树枝,而陈有蓉则荡在悬崖中,吓得脸色惨白,皮肤直冒汗。
这一出汗,让孙文有些抓不稳,本来是抓着她的胳膊,下滑到了手腕,本是雪白的胳膊上被孙文生生抓出五道血痕。
咯啧!
孙文听到了树枝要断的声音。
“你别乱动,树枝承受不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孙文大声道。
陈有蓉更加害怕,带着哭腔说道:“孙老板,救救我,求求你一定不要松手啊。只要你救了我,你有什么要求,我老公都会答应你的。”
“那你就他妈别乱动。”孙文骂道。
“我不动,我不动!”陈有蓉害怕至极,手抓着石壁,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子,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孙文。
孙文尝试着把她拉上来,可是一使劲,树枝又发出了要断裂的响声。
“妈的我为什么要做好人。现在松手,她老公一定会怪我救她不利。而且不要射杀斑羚也是我的注意。奶奶个腿哟,说好的飞渡呢,乱编的故事害死人啊。”孙文暗骂。
就在这时候,后面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白头男总算是带着人赶到了。
见到孙文趴在悬崖边上,立刻跳下马山前帮忙,将挂在悬崖中的陈有蓉拉了上来。
被救上来后,陈有蓉立刻就抱着白头男嘤嘤哭泣。
孙文长吁一口气,仰面朝天一长条的躺在地上。刚刚真是好险,差点被这女人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