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就是天都一中的美*女老师,当年曾被人称为天都一枝花。从衣着和穿衣打扮,我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女人一定是那个学校的老师,或者是教导主任以上领导。
韩富荣从大港区带着女人跑到孤山来幽会,真可谓费尽了心机。
电梯内就我一人,刚摁了四楼,传呼响了,拿起一看,李秋月发的,让我“再过半小时上来。”可此时电梯已经上行到了四楼,我略感犹豫还是走出电梯门。
电梯前站着一个男子,穿着海军地勤蓝色棉布军大衣,黄色羊毛长围巾将脑袋包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戴着厚眼镜的眼睛。手里提着黑色小公文包,电梯一开便低头扎了进去,似乎生怕我会认出他来。
但他身上分明弥漫着槐花芬芳的香气,这瞬间我骤然感觉,这男人与韩富荣刚才在一起,或许刚刚进行了一场二马同糟游戏。
四楼走廊内阒无一人,我走到406房门前,见房门紧闭,明知道里面正发生啥事,还是贴着门听一下。但隔音甚好,一丝动静没有。
我感觉身体在剧烈膨胀着,坚硬如铁,只得怏怏不乐地再乘电梯下楼,坐在大厅内苦熬了半个小时。
二楼舞厅音乐声隐隐传出,有女歌手翻唱郑绪岚演唱的《牧羊曲》,音色很纯净,但缺了点郑绪岚的直透人心的感染力。
又一个男子戴着茶色眼镜,穿着陆军黄大衣,佝偻着腰,左胳膊挟着包,象是一个老人,缓步出了电梯,腰塌着,双腿软绵绵的,分明在发飘。右手整理一下头上的绒棉帽,一付男人纵欲后的心满意足样儿。
虽然他故意穿成这样,但我知道此人正是八木的唐朝东,一个顶着企业负责头衔的油腻贪官,与胡学海之流完全是一丘之貉。
看他摇摇晃晃的懒散样儿,这混蛋肯定刚刚在李秋月美妙的身体上疯狂过,我忍着想一把掐死他的强烈冲动,默默地快速走进电梯。
也难怪位于偏僻郊区的三招生意会这么火,大厅内来来往往美女如云,就这一眨眼功夫三个上位者或成功人士,化妆来三招寻芳或与人幽会。只是这三个男人也太无创意,想将自己弄成普通人,偏都穿着个军大衣。
到了406房门前,只见房门半开着,里面一丝动静没有。
走进室内,关上门回到身来,只见李秋月衣衫整齐,秀发飘逸,穿着高领红毛衣坐在黄色人造革欧式大沙发上,毛衣下胸高耸着。写字台上方的墙面是一面大镜子,镜中灯光下那侧影美不胜收,让人控制不住想搂怀里爱抚一番。她此时正聚精会神地看一本厚厚的材料,一付干练女强人的派头。
红色的实木大茶几上摆着炒花生米、高家坳酱猪手、雪里红拌豆腐、熏小鲅鱼四个小菜和一个果盘,一瓶张裕和两个红红的高脚杯,杯内是稠红陈酿,泛着珍贵典雅的石榴红色泽。但酒菜、果盘内的硬果、冻柿都被冷落,根本没人动过。
李秋月完全沉浸在手中的材料之上,抬头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眸中含水,“石头呀快来快来,抱歉了让你在下面呆了一个小时。”
虽然她的语调和神态是那么平静,但我知道那是刻意而为。那俏脸分明象涂了胭脂一般红朴朴的,稠妍动人,眉梢眼角不自觉地勾人。
“谈得怎样?”
里面床上白色的被褥枕头平整如新,壁灯透着幽幽的雌黄色光芒。室内空气清新,紫色的床台柜上,摆着绿色的电话机。旁边是有机玻璃做的宣传牌,“公安提示,严禁黄赌毒!”空调滋滋地吹着暖气,但却有丝丝寒意,细看原来是立式塑钢窗开着一条缝隙。数九寒冬,针尖大的孔牛头大的风,也难怪冷。我赶紧走过去关上窗子。
“嘻嘻。”李秋月欣喜地道,“有重大收获,这老畜牲果真有真家伙……”
真家伙?!材料还是人?见我眼睛不老实,控制不住地偷偷瞅着屋内四处,她脸红了一下,伸过长腿踢了我一脚啐道。“跟狗似的乱瞅啥,啊?我们一直在讨论材料,时间那么紧,连酒都没顾上喝一口,能有啥……”
“切,姐你心虚啥。我上个厕所,咱啥时回去?”欲盖弥彰。刚才关窗时,分明看到厚厚的窗帘底下两团湿渌渌的纸团。
“啊,你干吗?咋那么多事呀……”
见我走向卫生间,李秋月略显惊慌,但我已经推门进去。
卫生间内水汽氤氲,镜面上沾满水珠。浴缸里和墙壁上,都沾满水珠,马桶边的纸篓内,分明放着大团卫生纸,两个避孕套还露出了一角。里面那白色的液体,强烈刺激着我的神经。两次,怪不得杯子是满的,确实连酒没顾上喝一口,可见这一个小时情形之急促,战况之激烈。
但我此时没有愤怒,相反却无耻地感到一丝兴奋。
憋了一个小时,痛痛快快地滋完,我走出卫生间时,一个女孩正和李秋月小声地嘀咕着什么。李秋月拿出一迭钱,女孩不接,但李秋月让她拿着,明天去淘一件风衣。女孩只得揣进裤兜,看了我一眼,脸一红,便低头走了出去。
“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等女孩一走,李秋月小脸变得绯红,扭头看着地面,嘴里羞啐道。
“抱歉姐,都憋坏了你不让我上厕所?”
“切,一肚子坏心眼……”
“喂喂你咋这样啊,我不是想打探啥。这是工作,姐你说过刷一次牙罢了,我也没觉得有啥。否则,刚才在楼下我就掐死老畜牲了。”
我努力用很随意的口吻说,生怕我的话会伤害到她。
“你死离我远点,要是老板让人上了,你还会这么无动于衷?!”
我没想到,李秋月扭头看着我,小脸绯红,秀眸圆睁,眸中透出怒火,摆出一付斗鸡似的架势。
“别别别,能不能别乱扯,小弟再不发话行了吧。”
我举双手投降,不敢再乱说话。坐到沙发上,拿起另一个高脚玻璃杯子,倒了满满一杯张裕,并一饮而尽,又抓起一把咸炒花生骨嘣骨嘣地嚼着,劝道,“姐,我们不要斗嘴,还是告诉我这些材料吧,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