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身为三房嫡长女,住进嫡夫人的院落,并不过分。奴婢认为,小姐此举并无不妥,相反,此举可以震慑巧姨娘,让她明白您并不是柔弱可欺的。”
寒秋的话,让寒月浑身一抖,是她想差了。只想着不给小姐惹来麻烦,却忘了,世人皆是欺软怕硬。小姐刚回来,如果姿态放的极低,只怕会让人以为太好欺。
“小姐,奴婢错了,请小姐责罚。”
寒月低头虚心请罪,云珂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背对着寒秋寒月姐妹两个,幽幽地说道:“该来的总会来,哪怕是放低姿态也并不能避开那些算计,何不强势一点,让自己先爽快了。”
“奴婢明白了,”寒月寒秋低头应是。
“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拜见祖母。”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自是不能松懈。
祖母洛氏住在福寿堂,云珂带着寒秋寒月来到福寿堂,见正房外张嬷嬷正吩咐小丫头说着什么。云珂也不着急,等她说完后,再缓步上前。
“云珂来给老夫人请安,还请张嬷嬷代为通传。”
“三小姐回来了?”张嬷嬷虽然早就知道三房长女今日回府,但没想到她会第一时间来给老夫人请安,一时有些惊讶。
“是,张嬷嬷这些年侍候老夫人辛苦了。”
说着朝寒秋示意,寒秋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来,然后上前递给了张嬷嬷。
“侍候老夫人是老奴份内之事,三小姐这份情,老奴不敢当。”张嬷嬷眼神一闪,将寒秋递过来的荷包又推了回去。
“云珂多年不在府里,没能承欢老夫人膝下,很是内疚。好在有张嬷嬷,事世巨细照顾老夫人,即便老夫人知道了,也会道一声这是您该得的。”
好话人人都爱听,张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数十年,想要巴结她的人自是数不胜数,但却从来没有人跟她说,她辛苦了,这是她该得的。
她思忖间,抬头看向眼前的三小姐,小小年纪却是冷静自持,眼里并无半分桀骜,哪怕是身边的人都是谦恭有礼,不易让人生厌。
张嬷嬷微微一笑,接过寒秋手里的荷包,然后向云珂道了一声谢。
“老夫人此时应该是在歇息,请三小姐稍候,老奴这就进去通报。”
“有劳嬷嬷了。”
云珂微微一福,对张嬷嬷极尽恭敬。在张嬷嬷进房通报后,她依旧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候着,寒秋跟在她的身后,主仆二人仿佛两棵苍劲的青松一般,让人不容忽视。
屋内,老夫人听到张嬷嬷说三房的长女回来了,先是一愣,随后问道:“这孩子可是刚进府?”
张嬷嬷点点头,将刚刚门口云珂的那些话一一转述,并将云珂示意寒秋给的那个荷包一起拿了出来。
“既然是孩子给的,你就拿着吧。这孩子自小就不在候府长大,也不知道跟她娘亲比起来如何。”
老夫人轻轻呢喃着,张嬷嬷微躬着身子,不多言,并没有因为刚刚收了云珂的荷包就开始帮她说话。老夫人轻轻瞥了一眼张嬷嬷,心头有些思量,示意身边的丫头去将云珂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