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带着殷小姐离开京城,前往漠北,你会如何?”拓跋安双眼定定的望着秦宗越,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秦宗越脱口而出:“我定然追到漠北去!哪怕荡平你漠北,我也要将她带回来!”
拓跋安神色未变,嘴里却又道:“倘若你找到她时,她已经被迫嫁给我了呢?”
秦宗越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你不会。就算她与你成亲,只要不是她自愿的,我依然会带她走。”
拓跋安听了他的答复,久久没有说话。
他的确该放手了,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坚定,如果他真的执意带走殷晓月,恐怕距离大秦出兵漠北的那一日也就不远了。
而秦宗越也正在打量拓跋安。
这是他第二次见拓跋安,第一次时,他全身穿着黑衣,一直未曾吭声,可这次,他却对他说了这么多话。
在来之前,他心中已有猜测,这个拓跋安应该是对殷晓月动了真情,所以才不愿看到她因病伤了身子,这才有了他们此刻的面对面。
拓跋安上次在凌风手上劫走达尔时,未伤一人,可见此人本性并不嗜杀。这次掳走殷晓月或许其中也有他们不知道的隐秘。
“我愿意放了她,不过你们既然不让我带她走,自然要赔我一个王妃。”良久,拓跋安才缓缓开口。
秦宗越面上有些惊讶:“你大可光明正在的请求联姻,何必像现在这样?”
他们知道拓跋安来大秦只是为了找个德才兼备的女子回去做阏氏时也很是震惊,枉之前他们草木皆兵的做了一系列的反应,结果这人偷偷潜入大秦京城,居然只是为了找媳妇儿,实在是让人很无语。
拓跋安轻哼一声:“我父汗当年像大秦求亲,你们是怎么做的?”
秦宗越:“……”
先皇留下的烂摊子,他也很冤枉啊!
当时正值朝中权力更迭之际,朝中局势不稳,有些混乱,而那些反对和亲的人就是把心里的怨气撒到来求亲的漠北王庭可汗身上了。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新任漠北可汗又来了,这次依然是为了亲事,只不过他们不给赐婚,人家这次就打算自己来抢了。
对他们漠北人执着的想要娶大秦女子为妻的行为,秦宗越已经言语乏力了。
“既然可汗这么看得起我们大秦女子,此次我定然为你说动监国的三皇子殿下,请他为你做主。”秦宗越清清嗓子道。
拓跋安点点头:“殷小姐也已经答应了会帮我找到王妃。”
秦宗越再次被噎住了,搞了半天这都是他的事啊!
叶芷灵一进到屋里,就觉得一阵闷热,让诗情画意迅速的打开窗户,然后才走到床边。
殷晓月还未醒来,也许是病得久了,她连叶芷灵他们开门开窗的动静都没听见。
叶芷灵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伸手抓住殷晓月的手,轻声喊道:“殷姐姐,我来接你了。”
殷晓月的手指动了动,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一眼就看见叶芷灵绝美的容颜,很想坐起来,可却力不从心,只能扯了扯唇角道:“叶妹妹,你来了。”
叶芷灵忍着鼻尖的酸涩,点头道:“我来了,你别怕。”
殷晓月无力起身,只能用眼睛看着她,用力的眨了眨眼。
叶芷灵也不再多说,拉着她的手腕开始诊脉。
虽然殷晓月的风寒反复折腾,可对叶芷灵来说依然不算什么大事。
“画意,把我特制的防寒散给殷姐姐服下。”叶芷灵收手,一边将殷晓月扶起来,一边吩咐道。
画意点头,一边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给殷晓月服下。
这种防寒散虽然命名为防寒,可却是治疗风寒的灵药。是叶芷灵前些日子为团团圆圆特意研制的。
小孩子过第一个冬天,总是会比较容易生病,所以叶芷灵为了家里即将出生的小侄子和两个弟弟特意研制了这种防寒散。
殷晓月吃下药后,很快就有了精神。
“叶妹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五天以来,殷晓月终于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熟悉的人,有些激动。
叶芷灵愧疚道:“对不起,殷姐姐,我们找了这么久也没能找到你,如果不是拓跋安让达尔上门,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
殷晓月摇摇头:“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们,都是拓跋安的错,他想带我回漠北,所以才将我藏在这里。”
叶芷灵想到这里就在殷家隔壁,不知殷晓月知不知道,随口说了一句:“他也没有藏你,你可知道你现在就在丞相府隔壁?”
殷晓月愕然道:“在我家隔壁?怎么可能?”
叶芷灵苦笑道:“真的,等一下你出去看了就知道了。”
殷晓月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道:“我爹娘还好吗?”
“殷夫人……你回去看了就知道,至于丞相大人公务繁忙,可也没有停过找你。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带你回去。”叶芷灵有一些叹息的道。
殷晓月顿时气呼呼的道:“都怪拓跋安,如果不是他,我爹娘哪里会那么担心?”
叶芷灵意外的道:“你可知秦宗越也来了?”
听到殷晓月明显对拓跋安不满的语气,叶芷灵才有此一问。难道拓跋安没有告诉她?
殷晓月一愣:“秦宗越?他怎么来了?人呢?”
叶芷灵看她探头探脑的看向门边,有点想笑:“在隔壁跟拓跋安说话。”
殷晓月的嘴大张,有些不敢置信:“他跟拓跋安什么时候有交情了?竟然还单独去说话了?”
叶芷灵摇摇头,她虽然有些猜测,不过也不好明说。
殷晓月坐不住了,掀开被子就打算下床。
“殷姐姐,你再休息一会儿,你现在身子虚弱,还不能出去。”叶芷灵立刻阻止道。
殷晓月推开她的手:“我去看看秦宗越,拓跋安上次就伤了他,我怕……”
“怕什么?怕我被他杀了不成?”
秦宗越的声音适时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