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尧终究还是算错了,或者说他们都预估错了西凉在南明的势力。
本以为五百人就已经是极限了,但谁能想到,西凉真正在南明安插的人马足有近千人,而且,为了抓住沉意,他们几乎是自杀式地送了五百人的性命,用这五百条血淋淋的人命,换来了南明的松懈。
终于,在等待了将近一月之后,他们找到了一个机会,在一次外出之时一举绑走了沉意。
一击成功,立刻身退,他们在掳走了沉意之后,他们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立刻向西出发。
颠簸的马背上,沉意被捆住了双手,靠在一个面若冰霜的女子身前。
这五百人毕竟是虎口拔牙,他们深知抓走了沉意之后所面临的必定是无休止的追击,这种时候马车对速度的拖累也不是一星半点,是以并未像上次郑二那般,把她关起来,而是同他人一般骑在马上。
为了减轻重量,他们也是特意选了一名女子与沉意同乘。
沉意双手被绑起,拴在了马鞍上,为的便是让她无法跳马逃脱。
自嘲的笑了笑,沉意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便任性的往身后的女子身上靠了靠。
不管怎么说,她胸前那两团肉还是挺舒服的。
被同样的人抓了两次,沉意也是无话可说,但事情已经发生,此时怨天尤人也毫无办法,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脱困。
身后的追兵可能已经被甩掉了,毕竟他们已经在马背上跑了将近两天了,期间翻过了一座山,再穿过了密林,如今刚刚进入平原。
等着追兵来肯定是无望了,边境如此之大,区区五百人马想要越境自然是简单,若是真等他们到了西凉那便是鱼如大海,彻底无望了。
现在唯一的机会便是叶平安率领的五万援兵,若是能截住他们,那还有一线生机。
身后女子不悦的“哼”了一声,冰冷地开口道:“安分点。”
沉意索性无聊,又往后蹭了蹭,顺便活动了一下已经麻了的胯骨,轻佻的开口道:“姐姐你的胸挺大的嘛,一会儿能让我揉一揉吗?”
那女子从未听过如此孟浪的话语,也未曾想到会从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口中说出,一时间竟怔住了,随即回过神来,声如寒冰:“闭嘴。”
沉意放肆地大笑,引来他人的侧目。
她不想死,但不怕死,这种时刻与其战战兢兢,不如肆意妄为,反正他们既然大费周折地带着她突围,定是想活捉她,那一时半会儿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叁十里后进林子,可稍作休整。”一个看着像是领头的人出声命令。
几百里之外,叶平安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身边的萧衍丰。
萧衍丰听闻此事也是呼吸一顿,立刻命令大军就地休整,随即拿来了地图,对照着沉意一行人的方向细细比对。
终于,在结合了上官尧所给出的信息,和他们逃遁的方向,两人终于确定了沉意的大概方位。
叶平安看着地图上相较甚远的两个点,眉头皱起,心下思索着对策。
沉意绝对不能被抓走,一来是因为他对她的感情,二来则是另一个一个原因,她的身上很可能蕴含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终于,思索了良久,叶平安决定道:“增援之事绝不能拖,衍丰,你率兵继续行军,我领两千人去青河坡堵截。”
萧衍丰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
单从人数上来讲,两千对五百自是手到擒来,但问题是敌人在暗处,更多的精力要耗费在搜寻上,若是真的去寻找起来,两万人马都不够。
但叶平安自是早已想到了这个问题,是以他特地选了清河坡这处地方。
清河坡两边皆是高耸的山脉,虽然能够攀登,马匹肯定是上不去了,若是要绕行则要平白多出十多天的路程,是以沉意会经过清河坡,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问题就在于,清河坡内道路狭窄,若是短兵相接,人数居多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优势,而且清河坡距离两队人的位置几乎一样,是以他必须立刻出发了。
“甲辰队出列,立刻随我前去清河坡,全速行军。”
叶平安的话语随着传令官的声音被放大,不一会儿,便听到两千个整齐划一的洪亮声音:“是!”
拉紧了缰绳,叶平安坐下的爱驹雪尘嘶鸣一声,抬起双蹄调转了方向,一骑绝尘扬长而去。
黑压压的军队中有两千名士兵也骑着战马,跟随而去。
他们也是叶平安仔细考虑过的,甲辰队擅长近战,每人身配一把单刀,另有两把短斧,每日所习所练皆为短兵相接。这样的阵势在清河坡这种狭隘之地无疑是能把优势发挥到最大。
为了以防意外,两千人中还额外带了两百名弓箭手,叶平安也是把种种情况考虑得淋漓尽致,做好了万全准备,这才带队出发。